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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道地經

修行道地經卷第四

[1]西晉三藏竺法護譯

◎[2]勸悅品第二十

承慧[3]得度眾，  
道成清為流，
其智常飲此，  
[4]服以法甘露。
厥水而無盡，  
猶[5]穿漏不斷，
願歸智慧種，  
道德[6]已具足。
其以羸弱者，  
承學意自達，
造度定意[7]使，  
立志法禪思。
其佛天中天，  
行權善方便，
現無量智慧，  
身心歸稽首。

假使修行發羸弱心，心自念言：「我得善利，脫[8]乎八難，得閑[9]居自在。吾[＊]已[10]逮遇一切智師而[11]有歸命，其法無欲，眾僧具成；吾已梵行種道，[12]而有成者，或向道者。眾人墮邪我順正道，餘人行反吾從等行；今[13]吾不久為法王子，天上、人間[14]難戒德香，不匿其功德得不[15]惱熱，爾乃安隱服解脫味，日當飽滿獲救濟安，度於[16]惡路無有恐懼，乘于寂觀入八道行，[17]到無恐難趣泥洹城。」以是自勸，遵奉[18]精勤。於是頌曰：

修行設羸弱，  
常僥遇法利，
吾得歸世尊，  
正法及眾僧。
方便歡喜心，  
以勸羸弱意，
常專思遵奉，  
是謂為修行。
初學及[19]道成，  
人雜如叢樹，
以離於邪徑，  
便立在正路。
戒德以為香，  
譬如林樹[20]熏，
忽然而解脫，  
[21]得道則普現。
而從佛生經法樹，  
因[22]眾要[23]鈔如採華，
正法須臾有懈怠，  
欲令自[24]勉故說是。[25]◎

◎[26]修行道地經行空品第二十一

各自名人物，  
悉知其本號，
曉[27]眾生微苦，  
如蓮花根絲。
以審諦觀故，  
無有吾我想，
人[28]上不計身，  
願禮無著尊。
其光照於世，  
如[29]炬明冥室，
厥心之所覩，  
一切無固要。
我歸命彼覺，  
其心行平等，
察諸天及人，  
普見如空[30]無。

設修行者有吾我想而不入空，則自剋責：「吾衰無利[31]用心罣礙，不順空慧樂吾我想。」憂慼自[＊]勉誘心至空，或[32]誡其志[33]誘之向[34]之，因至本無三界皆空，萬物無常。有是計者，諫進其心令不放逸。於是頌曰：

其不解空有我想，  
志則動起如樹搖；
[35]勸誘厥心向空無，  
不久當獲至[36]本淨。

譬如國王而有俳兒，其俳母終，持服在家，王欲聞說使人召之。王欲相見，俳自念言：「吾有親老適見背棄，今王嚴急，若不往者，當奪我命，或見誅罰；母雖壽終，無他基業，宜當應之，不違尊命。」[37]陽作俳戲得王歡心，強自伏意制於哀慼，不復念母則自莊嚴，和悅被服便往奉[38]現，外[＊]陽嘲說令王歡喜，退自思念遭於母喪，心中悲慼如火燒草，嗚呼，痛哉！何忍當笑。[39]適罹重喪竊畏國王，即制哀心如水澆火；遂復俳戲稍忘諸憂，戲笑益盛令王踊躍。其修行者亦[40]當如是，誘進道心，使解空無除吾我想，因是習行遂入真空。於是頌曰：

譬如王有俳，  
身遭重憂喪，
[＊]陽笑除憂慼，  
心遂歡喜悅。
修行亦如是，  
稍誘心向空，
照[41]耀近慧明，  
志定不動轉。

是故行者當順空教設[42]誡其心，或中亂者起吾我想，則自思惟：「譬如有人合集草木以用作[43]栰，欲渡廣河，其水急暴漂而壞[＊]栰。吾誘進心從來積日，勤苦叵言亂志卒起，違其專精有吾我想。」於是頌曰：

譬如合集草木[44]栰，  
山川江河漂之壞，
[45]愛欲之河急如是，  
意念于寂則向空。

「譬如夏月[46]熱燋草木，得霖雨時，便復茂生五穀豐盛；吾思惟空則無吾我，設不思惟便興身想。」於是頌曰：

譬如於彼霖雨時，  
諸枯草木悉茂生，
設使修行思惟空，  
則捐吾我無想念。

修行自念：「吾所以坐，欲求滅度，實事叵[47]求，設有我者可[48]方求之，而[49]我本空無有吾我。今欲分別身之本無，我何所是？寧有身乎？」於是頌曰：

其處我想解乃覺，  
常諦觀之為本無，
設使隨俗不自了，  
若如冥中追于盲。

其修行者退自思惟：「有身成我，衣食供養有餘與他，是為吾我，計本悉空。假使有難，先自將護然後救他；若捨身已，復有餘患，則當追護；人一切貪皆[1]由身興，無復他[2]討。是故知之，身為吾我。」於是頌曰：

諸貪財色皆為身，  
設有恐難先自護，
永不顧人唯慕己，  
是故俗人為吾我。

修行自念：「當觀身本六事合成。何謂為六？一曰地，二曰水，三曰火，四曰風，五曰空，六曰神。」何謂為地？地有二事：內地、外地。於是頌曰：

地水火風空，  
魂神合為六，
身六外亦六，  
佛以聖智演。

何謂身地？身中堅者，髮毛、爪齒、垢濁、骨肉、皮革、筋連、五臟、腸胃、屎穢不淨。諸所堅者是謂身地。於是頌曰：

人身積之若干[3]種，  
髮毛爪齒骨皮肉，
及餘體中諸所堅，  
是則謂為內身地。

彼修行者便自念言：「吾觀內地是我身不？神為著之與內合乎？身合為異吾我別乎？」當觀剃頭下鬚髮時，著於目前一[4]一分髮，百反心察何所吾我？設一毛我，安置餘者？若毛悉是，斯亦非應為若干身。又除[5]鬚髮從小至長亦難計量，若持著火燒其髮時，身[6]便當亡。髮從四生：一曰因緣，二曰塵勞，三曰愛欲，四曰飲食。計是非身則無吾我，[7]鬚髮眾緣合我[8]適有。一髮[9]墮地，設投於火，若捐在廁，以足蹈之於身無患，在於頭上亦無所益；以是觀之，在頭在地，等而無異。於是頌曰：

頭上雖多髮，  
增減亦無異，
設除及與在，  
亦不以為憂。
諦觀察是已，  
則無有吾我，
是故分別了，  
各各無有身。

假使彼髮為吾我者，如截葱[10]薤後則復生。以是計之，當復有我。所以者何？其葱[＊]薤者自毀自生，一切皆空非吾無我。假使鬚髮與神合者，如水乳合猶尚可別，設使鬚髮有吾我者，初在胎中受形識時，都無髮毛，爾時吾我為在何許？後因緣生，以是知之，髮無吾我，髮生不生，若除、若在，計無有身。以是觀之，草苗及髮一無有異。於是頌曰：

假使鬚髮有吾我，  
便[11]當可見如葱[＊]薤，
身[12]猶芻草[13]剉斬之，  
觀體與草等無異。

其修行者思惟如是：「本無有吾，今不見我。」曉了若斯[14]不懷狐疑，如髮無我一切亦然。髮毛、爪齒、骨肉、皮膚悉無所屬，諦觀如是，地無吾我，我不在地。於是頌曰：

身髮種類無吾我，  
分別體[15]內百千段，
於中求之無有身，  
譬如入水而求火。

其修行者心自念言：「吾求內地都無吾我，當察外地。儻有吾我，依外地耶？」何謂外地？與身不連，麁強堅固離於人身，謂為土地、山巖、沙石、瓦木之形，銅、鐵、鉛、錫、金、銀、鍮石、珊瑚、[16]虎魄、車磲、馬瑙、琉璃、水精、諸樹、草木、苗稼、穀物，諸所積聚。於是頌曰：

山巖石瓦地樹木，  
及[17]餘諸所有形類，
其各離身眾殖生，  
是則名曰外地種。

其修行者觀於外地，則知內地無有吾我。所以者何？內地增減則有[18]苦安；尚無有身，何況外地當有體耶？設有破壞斷截燒滅，墾掘[19]剝裂不覺苦痛，寧可謂之有吾我乎？故外內地皆無所屬，等而無異。於是頌曰：

譬如內地無吾我，  
何況在外而有者；
以觀無我等無異，  
省之同空而不別。

何謂為水？水為在我，我為在水？水有二事：內水、外水。何謂內水？身中諸軟，濕膩、肪膏、血脈、髓腦、涕淚、涎唾、肝膽、小便之屬，身中諸濕[20]是謂內水。於是頌曰：

肝膽諸血脈，  
及汗肪之屬，
涕淚諸小便，  
身中諸濕者；
散體有柔[21]軟，  
與神不相連，
通流遍身中，  
是謂為內水。

其修行者，涕[22]唾在前諦觀視之：以木舉之我著此乎？假使依是日日流出，棄捐滅沒[23]將定[24]在外，不計是我，亦不護之。假使木擎有吾我者，[25]盛著器中以何名之？如是觀者諦知無身。所以者何？計於形體無有若干，以此之比水種眾多，水則無我，內外亦爾。於是頌曰：

假使我如水，  
水消我則滅；
如身水[26]稍長，  
我者亦應爾。
如棄體中水，  
不貪計是身，
諦觀如是者，  
則無有吾我。

其修行者復更省察：[27]已見內[28]水無有吾我，當觀外水[29]為有我耶？我依[＊]水乎？[30]何謂外水？不在己者，根味、莖味、枝葉花實之味，[31]醍醐、麻油、酒[32]漿、霧露、浴池、井泉、溝渠、澇水、江河、大海、地下諸水，是謂外水。於是頌曰：

地上諸[33]可名水者，  
及餘眾藥根莖味，
與身各別不相連，  
是則謂之為外水。

其修行者諦觀外水分別如是。而身中水尚無吾我，有所增減令身苦痛，何況外水而有身乎？設有取者於己無損，若有與者於身無益。以是觀之，此內外水等而無異。所以者何？俱無所有。於是頌曰：

身中諸水無吾我，  
設有苦樂及增減，
如是外水豈有身，  
苦樂增減而無患。

今當觀察諸火種：火有我耶？我著火乎？何謂為火？火有二事：內火、外火。何謂內火、身中溫暖諸熱煩滿，其存命識消飲食者，身中諸溫此為內火。於是頌曰：

身中諸煖消飲食，  
溫和存命諸熱[1]者，
是則體分及日光，  
斯謂名之為內火。

其修行者當作等觀：身中諸溫或熱著頭，或在手足、脊脇、腹[2]背。如是觀者各各有異，計人身一不應有我，諦視如是則無所屬，是為內火。於是頌曰：

分別計人身，  
心察火無我，
所處若干種，  
各各不見我。

其修行者便自思惟：「吾求內火則無有身，當[3]觀外火為有我乎？我依火耶？」何謂外火？與身不連，謂火及炎溫熱之屬，日月星宿所出光明，諸天神宮、地岸、山巖、鑿石之火，衣服、珍琦、金銀、銅鐵、珠璣、瓔珞及諸五穀、樹木、藥草、醍醐、麻油、諸所有熱是謂外火。於是頌曰：

日月炎[4]火及星宿，  
下地諸石光熱者，
及餘一切諸溫暖，  
是則名曰為外火。

其修行者思惟外火所覩如是，則知外火不可稱數。火有二事：有所燒煮、火在草木不焚草木。所處各異，設外火中有吾我者，則不別異。以故知之外火無身，亦不在彼，內火、外火俱而無異。所以者何？等歸于空。於是頌曰：

所以有此火，  
唯燒熱炊熟，
山巖諸石子，  
所積聚如是。
各各所在異，  
熾然不一時，
外火[A1]為若[5]斯，  
是故知無我。

今當觀察：諸所風氣為有我[6]耶？我在風耶？何謂為風？風有二事：內風、外風。何謂內風？身所受氣上下往來，橫起脇間、脊、背、腰風，通諸百脈骨間之風，掣縮其筋[7]力風；急暴諸風興作動發則斷人命，此謂內風。於是頌曰：

[8]載身諸風猶機關，  
其斷人命眾風[9]動，
喘息動搖掣縮體，  
是則名曰為內風，

其修行者當作是觀：「此內諸風，皆因飲食不時節起及餘因緣；風不[10]虛發，風若干種，步步之中各各起滅，於彼求我而不可得。以是言之，求於內風而無吾我。」於是頌曰：

人身動風及住風，  
計若干種從緣起，
此各殊異非有我，  
是故內風而無[11]身。

其修行者心自念言：「今求內風則無有我，當復察外。」何謂外風？不與身連，東西南北暴急亂風、飄風、冷熱多少微風、興雲之風、[12]旋嵐動風、成敗天地及持水風，是謂外風。於是頌曰：

四方諸風及寒熱，  
[＊]旋嵐之風亦成敗，
持雲塵清并[13]飄風，  
是則名曰為外風。

其修行者觀風如是，則自念言：「外風不同，或大或小或時中[＊]適；或時盛熱持扇自扇，若有塵土而拂拭之；急疾[＊]飄風，則[14]逝驚人；[＊]旋嵐之風立在虛空，天地壞時拔須彌山，兩兩相搏皆令[15]破壞，舉下令上，[＊]飄高使墮，[16]相𢴤碎壞皆使如塵。計身有一無有大小，外風既多又復大小，觀內、外風等無差特。所以者何？俱無所屬。」於是頌曰：

若使[17]執扇除[18]汗暑，  
人身中風及[＊]旋嵐，
虛空眾風亦無我，  
是則名曰為[19]外風。

其修行者皆能分別了此四大；雖爾未捨，不解身空所在作為，輒計有身亦言有吾。以觀本無，計內四種及外四種俱等無異。色、痛、想、行、識則為猗內亦無所猗。所以者何？其心意識而不在內，痛、想、行、識亦不與身四大相連。於是頌曰：

當觀察此四種分，  
其無慧者常懷疑，
色痛行識不連內，  
安當[20]相著外四種。

其修行者假使狐疑，當觀本[21]原能解其[22]根，則知如審。譬如種[23]樹而生果實，非是本子亦不離本；一切如是，因獲四大，如有五陰，則在胞胎成心精神，形如濁[24]酪則生息肉，稍稍而成小兒之身，從少小身便至中年。是若干種本從胎起，既成就身，非初合身亦不離初，始從胎精稍稍成形，至[25]于[26]中年精神所處，四[27]大種之[28]變漸漸日長；以觀本無則無有我，等無差特四種法爾，精神所處漸漸成[29]軀，其無精神亦轉長大。於是頌曰：

內[＊]由心生實，  
如樹從子出，
心如樹因果，  
外種亦如是。
其身法亦然，  
因心念眾想，
厥外種無意，  
安能有眾想。

譬如外種或有出金，後有工師或出銅鐵、或出鉛錫、或出銀者，或出鍮石、車磲、馬瑙、琉璃、水精、珊瑚、虎魄、碧[1]英、金剛、金精眾寶，其於外種出[2]如是輩琦璝珍異。計身內種胎中始生，若二肉[3]摶名為眼相，其目中光有所見者名曰為[4]睛，目中黑[5]瞳因于內[＊]睛得見外形，內外相迎然後為識。識何所興？謂痛、想、行；若如從目生痛、想、行，[6]耳、鼻、口、意亦復如是。內外諸種等亦無異，從內諸種心痛、想、行，本從內起不由于外。於是頌曰：

有[7]護於外種，  
用出金銀故，
內種亦如是。  
二肉摶成眼，
從眼[8]根覩色，  
因色而成識，
由心起眾想，  
內自在號識。

其修行者儻有是疑：所謂內種頗有踰者，所謂內中之內。或[9]自覺言：「朦瞑之人不聞不了，其心反[10]耶入於貢高，所見身者則是[11]吾所，我為有體我或在內，觀他人身亦如是也！所覩如斯不能[12]起踰。[13]佛解人身四大，五陰及諸衰入，因號之身。我所、他人，計此內外凡俗言耳！如俗所言吾欲從之，設不從者儻有諍訟，學道之人未曾計形。」於是頌曰：

我寧有勝乎，  
能超內我[14]耶？
愚騃亦如是，  
無慧隨邪見。
言語有增減，  
凡俗所說耳，
智慧除[15]如是，  
分別無特異。

其修行者見知了了成清淨慧，設使內種是我所者，常得自在當制訶之，進退由人所以知之。無我者何不得自在？慼於衰老鬚髮自白，爪長、齒落、面皺、皮緩，顏色[16]醜變、筋脈為緩，肉損、傷骨、風寒熱至，相錯不和[17]膿血濁亂，計外四大亦復如是。或有掘地山崩谷壞，地、水、火、風或增或損。用不自在是故無身，由此知之，內外諸種無吾非我。於是頌曰：

生老病死至，  
猶尚不自在，
外地亦如[18]此，  
崩掘常增減。
內眾事成身，  
外種亦若干，
如實正諦觀，  
則知無吾我。

修行自念：「我心云何？」從久遠來，四大悉空反謂我所。譬如夏熱清淨無雲，遊於曠澤遙見野馬，當時地熱如散炭火，既無有水，草[19]木皆枯，及若沙地日中炎盛。或有賈客失眾伴輩，獨在後行上無[20]傘蓋，足下無履體面汗出，唇口燋乾熱炙身[21]體，張口吐舌劣極甚渴，四顧望視其心迷[22]惑，遙見野馬[23]意為是水，謂為不遠似如水波，其邊生樹若干種類，鳧、鴈、鴛鴦皆遊其中。「我當至彼自投[24]坑底，復出除[25]身垢熱及諸劇渴、疲極得解。」爾時彼人念是[＊]已後，盡力馳走趣於野馬，身劣益渴遂更困頓，氣[26]乏心亂即復思惟：「我謂水近，走行[27]有里，[28]永不知至，此為云何？本之所見實是[29]何水？吾[30]自惑乎？」遂復進前，日轉晚暮，時向欲涼不見野馬，無有此水，心[31]即覺之：「是熱盛炎之所作耳！吾用渴極，遙見野馬，反謂是水。」於是頌曰：

遙見日盛炎，  
謂是流水波，
以渴困極故，  
意想呼是河。
時[32]暮遂向涼，  
更諦察視之，
乃知是野馬，  
吾惑謂為水。

修行自念：「吾本亦然，渴於情欲追之不息，著終始愛還自燋然，迷[33]守疑想、癡網所蓋，野馬見惑；吾從久遠唐有是心，貪著于我謂是吾所。今已覺了所覩審諦，身所想見斯已除矣！」今覩六分無有吾我，觀一毛髮永不見[34]有，況於體中毛[35]孔諸物；解身一毛有若干說，況當[36]講論一切地乎！於是頌曰：

自[37]觀其身謂[38]有我，  
愚渴見炎亦如是，
知此六分非我所，  
有是心者[39]諸[40]合德。

其修行者當復思惟：「愚者不明，發心生想是吾斯我。」彼意所念，眾想邪行；初起謂念，後起謂行；思是然後，心中風動令口發言，[41]倚四大身計吾有我。是事皆空無吾、無我，唯是陰[42]種諸入之根，是故有身因號名人。男子、丈夫、萌類、視息，[43]載齒之種志從內動，因風有聲令舌而言。譬如大水高山流下，其震[44]動暢逸行者聞之；亦如深山之[45]嚮，呼者即應；人舌有言本從心起，亦猶如是。於是頌曰：

依倚諸種想眾法，  
本從邪思起意念，
因長成身有言說，  
出若干義如山川。

其修行者當復自念：「是四種身無吾、無我，轉相[46]增害。」譬如有人財富無數而有四怨，四怨念言：「此人大富財寶不呰，田地舍宅器物無量，奴婢僕[1]使無所[2]乏少，宗室親友皆亦熾盛。吾等既貧復無力勢，我輩不能得報[3]此怨，當以方便屈危斯人，當以何因成其[4]方計？常親近之乃可報怨。」爾時四怨詐往歸命，各自說言：「我等為君[5]趨走給使[6]以當奴客，所欲作為願見告勅。」其人即受，悉親信之令在左右。四怨恭肅晚臥早起，[7]悚慄叉手諸可重作皆先為之，不避劇難。爾時富者見彼四怨恭敬順從，清淨言和卑下其[8]心，意甚愛之，謂此四人：「是吾[9]親親，莫[10]踰卿者。」所在坐席輒歎說之：「是吾親友，亦如兄弟子孫，無異是輩所[11]興，有可作為，吾終不違。」有是教已，食飲同器出入參[12]乘。於是頌曰：

親近無數[13]便，  
除慢不逆命，
卑下如家客，  
順意令歡喜。
怨安能行此，  
是等為本讐，
在世有嫌結，  
依之如親友。

爾時富者親是四怨心未曾踈，然後有緣與斯四人，從其本城欲到異縣。自共竊議：「此人長夜是我重讐，今者在此墮吾手中，既在曠野無有人民，此間前後所傷非一也！今斯道路離城[14]玄隔去縣亦遠，前後無人邊無候望，亦無放牧、取薪草人、射獵之者也！今正日中，[15]猛獸尚息，況人當行！今[16]垂可危。」於時四怨捉富者髮，[17]抴之著地，騎其胸上，各陳本罪。一怨言曰：「某時殺我父。」第二人言：「卿殺我兄。」[18]第三人言：「汝殺我子。」第四人言：「汝殺我孫。今得卿便段段相解，當[19]截其頭解解斬之，自省本心曾所作不？皆思惟之。今汝亡命至[20]閻羅獄。」爾時富者爾乃覺耳：「是我怨家反謂[＊]親親，初來附吾吾愛信之，食飲好樂不為悋惜視之如子，吾所欲得悉著其前，久欲害我[21]我不覺耳！今捉我頭撲之在地陳吾萬罪，截吾耳鼻及手足指、剝皮、斷舌，今諦知卿是我仇怨。」於是頌曰：

其人相隨[22]來，  
怨家像善友，
口軟心懷毒，  
如灰覆盛火。
現信無所持，  
剝吾如屠羊，
其人[23]心乃覺，  
是怨非親友。

修行如是等觀此義：「吾本自謂地、水、火、風四事屬我，今諦察之，[＊]已為覺知，是為怨家骨[24]鎖相連。所以者何？身水增減，令發寒病有百一苦，本從身出還自危己也！若使身火復有動作，則發[25]熱疾百一之患，[26]本從身出還復自危也！風種若起，則得風病百一之[27]痛也！地若動者眾病皆興。是為四百四病俱起也！是四大身皆是怨讐，悉非我許誠可患厭，明者捐棄未[28]曾貪樂。」於是頌曰：

火本在於木，  
相[29]揩還自然，
四種亦如是，  
不和危其身。
明人常諦觀，  
省察其本[＊]原，
是內四大空，  
此怨何為樂？

其修行者自思惟念：「吾觀四種，實非我所。當觀空種為何等類？空者有身？身為有空？」何謂空種？空有二事：內空、外空。何謂內空？身中諸空，眼、耳、鼻、口、身、心、胸、腹、腸胃、孔竅臭穢之屬，骨中諸空眾脈[30]瞤動；是輩[31]名為內空也！於是頌曰：

如蓮華諸[32]孔，  
體空亦如斯，
骨肉皮動[＊]瞤，  
身內空無異。

其修行者當作[33]斯觀：「身中諸孔皆名曰空，不從此空而起想念，不與空合。所以者何？意從心起，意意相續本從對生，其意法者當自觀心，觀他人心，心[34]無亦空，無所依[35]倚；以三達智察去、來、今皆無所有，若干方便省於內空永不見身，是故內空而無吾我。」於是頌曰：

觀於內種何所在，  
永不得[36]我如毛塵；
是故身[37]空心意識，  
譬如冥影但有名。

其修行者當作是觀：「[＊]已見內空悉無所有，當復觀外為何等類？為有[38]我？我依之耶？」何謂外空？不與身連，無像色者，而不可見，亦[39]不可獲，無有身形不可牽制，不為四種之所覆蓋；因是虛空分別四大，而依往反出入進退，上下行來，屈申舉動，下深上高；風得周旋火起山崩，日月星宿周匝圍繞，得因而行是為外空。於是頌曰：

不見其色像，  
能忍無罣[40]礙，
眾人因往還，  
屈申及動作；
眾水所[41]通流，  
日月風[42]旋行，
山崩若火起，  
是謂為外空。

其修行者諦觀如是：「而身內空尚非吾所，況復外空而云我乎？」執心專精，內外諸空等無有異。所以者何？無[43]有苦樂故也！不可捉持無有想念，已無心意，無有苦樂，不當計我。於是頌曰：

是身中[44]諸空，  
計體了無我，
何況於外空，  
當復計有[45]所？
察於內外空，  
悉等無[1]差異，
以不[2]與苦樂，  
離於諸想念。

今當觀察：心神之種，心有我，我依心神耶？何謂心神？心神在內不在外，心依內種得見外種而起因緣。神有六界：眼、耳、鼻、口、身、心之識也！彼修行者當作是知：目因色明，猶空隨心，以是之故便有眼識。於是頌曰：

[3]因內諸[4]種大，  
及外眾四分，
如兩木相鑽，  
火出識如斯。
耳鼻身口意，  
分別成六事，
色為罪福主，  
是名曰諸識。

其眼識者不在目裏，不在[5]外色，色不與眼而合同也，亦不離眼。從外因色，內而應之，緣是名識。於是頌曰：

譬如取火燧，  
破之為百分，
而都不見火；  
觀火不離木，
其諸識之種，  
計之亦若斯。
因六情有識，  
察之不可[6]分。

譬如有王上在高樓，與群臣百僚俱會。未[7]為王時在於山居為仙人子，群臣迎之立為國王，未曾聽樂，聞鼓、箜篌、琴瑟之聲，其音甚悲，柔和雅妙得未曾有，顧謂群臣：「是何等聲其音殊好？」於是頌曰：

如仙人王在閑居，  
來在人間聞琴聲，
其王爾時問群臣：  
「是何音聲[8]殊乃爾？」

群臣白王：「大王未曾聞此音耶？」於是頌曰：

群臣報王曰：  
「王未曾聞[9]耶？」
如王見試者，  
臣不宣惡言。

王告[10]群臣言：「吾身本學，久居雪山為仙人子，其處閑居，與此差別以故不聞。」於是頌曰：

王以本末為臣說，  
[11]止在閑居法為樂，
遊于獨處故不知，  
不能分別此音聲，

爾時[12]傍臣前啟王[13]言：「大王欲知，是名曰琴。」於是頌曰：

王未曾聞此，  
不解音所出，
臣言人中尊，  
是者名[14]曰琴。

王告[＊]傍臣：「便取琴來，吾觀之何類？」即受勅命[15]則持琴來。王告之曰：「吾不用是，取其聲來！」[＊]傍臣報曰：「是名曰琴，當興方便動作功夫乃有[16]聲耳！何緣舉聲以示王乎！」於是頌曰：

其王有所問，  
群臣[17]尋答曰：
「其聲不可獲，  
無有自然音。」

王問群臣：「興何功夫而令有聲？」群臣白王：「此名曰琴，工師作成既用燥材，加以筋纏以作成竟；復試厥音，令不大小，使其平正。」於是頌曰：

治用燥材作斯琴，  
覆以薄板使內空，
復著好絃調其音，  
然後爾乃聲悲和。

臣啟王曰：「鼓琴當工[18]巧節相和，不急不緩，不遲不疾，知音時節，解聲麁細，高下[19]得所。[20]又既曉賦[21]詠、歎詠之聲，歌[22]不失節習於鼓音；八音、九韶、十八之品，品有異調，其絃之變[23]三十有九。」於是頌曰：

其音而悲和，  
宣[24]暢聲逸[＊]殊，
四部[25]聲柔軟，  
能歌皆通利。
曉了詩賦詠，  
若如天伎樂，
得如是人者，  
鼓琴乃清和。

群臣白王：「如[26]斯師者，調琴絃聲爾乃悲快，如向者王之所聞，聲[＊]已滅盡矣不可復得。設人四方追逐其音，求之所在而不可獲。」王謂群臣：「所謂琴者，無益於世，無有[27]要矣！是謂為琴，令無數人放逸不順，為是見[28]欺迷惑於人。取是琴去，破令百分棄捐于野。」於是頌曰：

若干功夫成其音，  
是為虛妄迷惑俗，
假使無鼓聲不出，  
煩勞甚多用是為？

其修行者作是思惟：「譬如彼琴，興若干功爾乃成聲；眼亦如是，無風寒熱，其精明徹，心不他念，目[29]因外明，所覩色者無有遠近，色無細微亦不覆蓋。識非一種，因是之緣便有眼識。」於是頌曰

如琴若干而得成，  
聲從耳聞心樂之，
無有眾病目[＊]睛明，  
設無他念名眼識。

所從因緣起眼識者，其緣所合無常、苦、空、非我之物，因從眼識而致此患。設有人言：「有常樂命，是我所者。」是不可得，此為虛言，安可自云：「眼識我所。」以是知之，身無眼識也！眼識無常，心[30]諸所想亦復如是。審諦觀者知其根本，一切諸法皆非我所。譬如御車摘取芭蕉之樹一葉，謂之為堅，在手即微，次第擿取至其根株無一堅固，亦不有要安能令剛也！修行如是，從初發意時，觀其毛髮：「為是我所？為在他所？」審觀如是，察其[31]髮頭，一切地種、水、火、風、空，并及精神視察無身。

如吾曾聞：「日入夜冥，有人獨行而無[32]有月光，遂至中[33]半，遙察見樹，謂之為賊，如欲拔刀、張弓、執戟，危我不疑，心懷恐怖不敢復前，舉足移動志甚愁慼惱不可言；天轉向曉，星宿遂沒日光欲出，爾乃覺知非賊是樹。」其修行者當作是觀：「我自往昔愚癡所蓋，謂有吾身及頭、手足、脇脊、胸腹諸所合聚，行步、進止、坐起、言語，[1]所可作為。稍稍自致，學問曉道智慧聰明，愚癡之冥遂為淺薄，爾乃解了無有吾我，骨[＊]鎖相連、皮革[2]裹纏，因心意風，行步、進止、臥起、語言有所作為。」於是頌曰：

有人冥行路，  
望見樹謂賊；
愚人亦如是，  
見身計有我。
明無吾我人，  
積眾事成體，
骨[＊]鎖諸孔流，  
因心神動風。

吾曾聞之：「昔有一國，諸[3]年少輩[4]遊在江邊而相娛樂，以沙起城或作屋室，謂是我所各各自護，分別所為令不差錯，作之[＊]已竟。中有一子，即以足觸壞他沙城，主大瞋恚牽其頭髮，以拳[5]打之舉聲[6]大叫：『某壞我城，仁等願來助[7]我治罪！』眾人應聲，悉往佐助而撾治之，足蹈其身：『汝何以故，壞他人[8]所作？』其輩復言：『汝破他城，當還復之。』共相謂曰：『寧見此人，壞他城不？其有[9]効者，治罪如是。』各自在城而戲欣笑勿復相犯。」於是頌曰：

小兒作沙城，  
觸之皆破壞，
戲笑而作之，  
謂為是我所。
各各自懷心，  
是吾城屋界，
而已娛樂中，  
如王處國宮。

「爾時小兒娛樂沙城，謂是我所將護愛之，不令人觸。日遂向冥各欲還[10]歸，其心不戀，不顧沙城，各以手足蹋壞之，去而歸其家。」於是頌曰：

小兒積沙以[11]為城，  
在中娛樂盡黃昏，
日適向冥不戀慕，  
即捨其城[12]歸還家。

其修行者當作是觀：「吾未解道，計有吾我，恩愛之著，[13]普護身色，老病將至，無常對[14]到，忽盡滅矣！今適捨色心無所樂，以智慧法分別散壞四大、五陰。今[＊]已解了，[15]色、痛、想、行、識[16]諸入之衰，皆非我所，如今五陰非身所有，過去、當來、現在亦然。」其觀[17]生死以如是者，便能具足得至脫門，欲求空者順行若斯。於是頌曰：

其有習欲者，  
不捨恩愛著，
普自將護身，  
如人奉敬親。
若離於情欲，  
如月[18]蝕光伏，
知身如沙城，  
不復計吾我。

其修行者見三界空，不復願樂[19]有所向生。何謂無願而向脫門？所有境界婬怒癡垢，假使起者制而不隨，是謂無願而向脫門。無[20]想如是。已了是者，謂三脫門。其修行者所以專精，唯欲解空。於是頌曰：

三界不見我，  
所覩皆為空，
安能復求生？  
一切不退還。
設心常思念，  
無[＊]想無願空，
如在戰鬪中，  
降[21]伏除怨賊。
觀五陰本無，  
依[＊]倚在人[22]身，
過去及當來，  
現在亦如是。
積聚勤苦身，  
一切悉敗壞，
明者觀五陰，  
如水之[23]泡沫。
若得無[＊]想願，  
覩三界皆空，
致三脫安隱，  
悉度眾苦惱。
見吉祥不遠，  
如掌中觀文，
是謂為沙門，  
無[24]有終始患。
省察覺佛諸經法，  
為求解脫永安隱，
義深廣演說總哀，  
令行者解多講空。
[25]

修行道地經卷第[26]四[27]

𮠺
西晉…譯【大】，〔－〕【聖】
前頁[27]不分卷【宋】【元】【明】【宮】
得度眾【大】，德度泉【宋】【元】【明】【宮】
服【大】，脫【宋】【元】【明】【宮】
穿【大】，窮【宋】【元】【明】【宮】
已【大】＊，以【宋】【元】【明】【宮】＊
使【大】，便【宋】【元】【明】【宮】【聖】
乎【大】，于【宋】【元】【明】【宮】
居【大】，〔－〕【宋】【元】【明】【宮】
逮【大】，還【宋】【元】【明】
有【大】，身【宋】【元】【明】【宮】
而【大】，〔－〕【宋】【元】【明】【宮】
吾【大】，我【宋】【元】【明】【宮】
難【大】，歎【宋】【元】【明】【宮】
惱熱【大】，熱惱【宋】【元】【明】【宮】
惡路【大】，惡露【聖】
到【大】，致【宋】【元】【明】【宮】
精勤【大】，精進【宋】【元】【明】【宮】
道成【大】，成道【宋】【元】【明】【宮】
熏【大】，種【聖】，動【宮】
得【大】，德【聖】
眾【大】，般【宮】
鈔【大】，抄【聖】
勉【大】＊，免【聖】＊
卷第四終【宋】【元】【明】【宮】
修行道地經【大】＊，〔－〕【宋】【元】【明】【宮】【聖】＊，卷第五首【宋】【元】【明】【宮】
眾生【大】，來主【元】
上【大】，常【宋】【元】【明】【宮】
炬【大】，燈【聖】
無【大】，人【宋】【元】【明】【宮】
用【大】，利【宮】
誡【大】，試【宋】【元】【明】【聖】
誘【大】，恒【宮】，恤【聖】
之【大】，定【宋】【元】【明】【宮】【聖】
勸誘【大】，勸進【宋】【元】【明】【宮】
本【大】，于【宮】
陽【大】＊，佯【宋】＊【元】＊【明】＊
現【大】，覲【聖】
適罹【大】，適罰【宮】，這羅【聖】
當【大】，復【聖】
耀【大】，燿【聖】
誡【大】，試【宋】【元】【明】
栰【大】＊，筏【元】【明】＊
栰【大】，筏【宋】【元】【明】【宮】【聖】
愛欲【大】，愛樂【宮】
熱【大】，暑【宋】【元】【明】【宮】
求【大】，失【宋】【元】【明】【宮】【聖】
方【大】，放【聖】
我【大】，然【宋】【元】【明】【宮】
由【大】＊，猶【宋】【元】【明】【宮】【聖】＊
討【大】，計【宋】【元】【明】【宮】【聖】
種【大】，瑕【宮】
一【大】，二【宮】
鬚【大】，〔－〕【聖】
便當【大】，當便【元】【明】
鬚【大】，〔－〕【宋】【元】【明】【宮】
適【大】＊，這【聖】＊
墮【大】，墮在【宋】【元】【明】【宮】
薤【CB】【磧乙-CB】【宋】【元】【明】【宮】＊，蕜【大】＊(cf. QC090n1008_p0122b14; K29n0984_1156c02; K35n1257_p0427a04)
當【大】，是【宋】【元】【明】【宮】
猶【大】，由【宋】【元】【明】【宮】
剉【大】，莖【宮】【聖】
不懷【大】，一壞【宋】【元】【明】【宮】
內【大】，肉【宋】【元】【明】【宮】
虎魄車磲馬瑙【大】，虎珀車𤦲瑪瑙【宋】【宮】，琥珀𤥭璖瑪瑙【元】，琥珀硨磲碼碯【明】，虎珀硨磲碼碯【聖】
餘諸【大】，諸餘【聖】
苦安【大】，苦毒【宋】【元】【明】【宮】
剝【大】，割【宋】【元】【明】【宮】
是【大】，〔－〕【聖】
軟【大】，濡【聖】
唾【大】，淚【元】【明】
將定【大】，杇之【宋】【元】【明】，打之【宮】，捉之【聖】
在外【大】，在水【宮】
盛【大】，成【聖】
稍【大】，消【明】
已【大】＊，以【宋】【元】【明】【聖】＊，省【宮】
水【大】＊，外【宋】【元】【明】【宮】＊
為有我耶【CB】【麗-CB】，無有我耶【大】，為有水耶【宮】(cf. K29n0984_p1157b12; T15n0606_p0207a22)
何【大】，何謂外乎何【宮】
醍醐【大】下同，𮠺醐【聖】下同
漿【大】，醬【宋】【元】【明】【宮】
可【大】，河【宮】
者【大】，著【宋】【元】【明】
背【大】，背也【宋】【元】【明】【宮】【聖】
觀【大】，視【聖】
火【大】，光【宋】【元】【明】【宮】
斯【大】，此【宋】【元】【明】【宮】
耶【大】，乎【宋】【元】【明】【宮】
力【大】，刀【宮】【聖】
載【大】，戴【宋】【元】【明】【宮】
動【大】，種【聖】
虛【大】，空【宋】【元】【明】【宮】
身【大】，我【宋】【元】【明】【宮】
旋嵐【大】＊，隨藍【宋】【元】【明】【宮】【聖】＊
飄【大】＊，漂【宮】＊
逝驚【大】，斷擎【宋】【元】【明】【宮】，逝擎【聖】
破【大】，碎【宋】【元】【明】【宮】【聖】
相𢴤碎壞【大】，相搪碎敗【宋】【元】【明】，相𢴤碎敗【宮】
執【大】，熱【宋】【元】【明】【宮】
汗【大】，于【聖】
外【大】，水【宮】
相【大】，想【宋】【元】【明】【宮】【聖】
原【大】＊，無【宋】【元】【明】【宮】【聖】＊
根【大】，相【宋】【元】【明】
樹【大】，種【聖】
酪【大】，酷【聖】
于【大】，於【宋】【元】【明】【宮】
中【大】，十【宮】
大【大】，〔－〕【宋】【元】【明】【宮】【聖】
變【大】，處【聖】
軀【大】，體【宋】【元】【明】【宮】
英【大】，玉【宋】【元】【明】
如【大】，於如【宋】【元】【明】【宮】
搏【大】，摶【宋】【元】【明】【宮】，揣【聖】下同
睛【大】＊，精【宋】【元】【明】【宮】【聖】＊
瞳【大】，童【聖】
耳鼻口意【大】，耳鼻身口意【宋】【元】【明】【宮】，取鼻身口意【聖】
護【大】，諸【明】【宮】
根【大】，想【宋】【元】【明】【宮】
自【大】，有【明】
耶【大】，邪【明】【聖】
吾所我【大】，吾我所【宋】【元】【明】
起【大】，超【宋】【元】【明】【宮】
佛【大】，弗【宋】【元】【明】【宮】【聖】
耶【大】，邪【聖】
如是【大】，是如【宋】【元】【明】【宮】
醜【大】，酸【宮】
膿【大】，體【宋】【元】【明】【宮】【聖】
此【大】，是【宋】【元】【明】【宮】
木【大】，〔－〕【聖】
傘蓋【大】，散蓋【聖】
體【大】，軀【宋】【元】【明】【宮】【聖】
惑【大】下同，或【聖】下同
意【大】，憶【聖】
坑【大】，沈【宋】【元】【明】【宮】
身【大】，身中【宋】【元】【明】【宮】
乏【大】，促【聖】
有里【大】，數里【宋】【元】【明】
永【大】，水【明】
何水【大】，河水【宋】【元】【明】【宮】
自【大】，目【聖】
即【大】，既【宋】【元】【明】【宮】
暮【大】，晏【宮】【聖】
守【大】，為【宋】【元】【明】【宮】【聖】
有【大】，有也【宋】【元】【明】【宮】【聖】
孔【大】，中【宋】【元】【明】【宮】
講論【大】，論講【宮】【聖】
觀【大】，覩【宋】【元】【明】【宮】【聖】
有【大】，是【宋】【元】【明】【宮】
諸【大】，謂【宋】【元】【明】【宮】【聖】
合【大】，令【宮】
倚【大】下同，猗【宋】【宮】【聖】下同
種【大】，起【宮】
載【大】，戴【宮】【聖】
動【大】，〔－〕【宮】【聖】
嚮【大】，響【宋】【元】【明】【宮】
增【大】，憎【宋】【元】【明】【宮】【聖】
使【大】，從【宋】【元】【明】【宮】【聖】
乏【大】，復【聖】
此【大】，四【聖】
方計【大】，方便【宋】【元】【明】【宮】
趨【大】，趣【宋】【元】【明】【宮】
以當【大】，當如【宋】【元】【明】【宮】【聖】
悚【大】，竦【宋】【元】【明】【宮】
心意【大】，意心【宋】【元】【明】【宮】【聖】
親親【大】＊，親友【宋】＊【元】＊【明】＊
踰【大】，喻【宋】【元】【宮】
興【大】，與【聖】
乘【大】，承【宋】【元】【明】，參【宮】
便【大】，使【明】【宮】
玄隔【大】，懸曠【宋】【元】【明】【宮】，玄曠【聖】
猛獸【大】，禽獸【宋】【元】【明】【宮】【聖】
垂【大】，甚【宋】【元】【明】【宮】【聖】
抴【CB】【麗-CB】，枻【大】，撲【宋】【元】【明】【宮】(cf. K29n0984_p1160c02; T15n0606_p0183c22)
第【大】，弟【聖】
截【大】，斷【宋】【元】【明】【宮】
閻羅獄【大】，閻羅王獄【宋】【元】【明】【宮】
我【大】，但【宋】【元】【明】【宮】，我但【聖】
來【大】，交【宋】【元】【明】【宮】【聖】
心【大】，爾【宋】【元】【明】【宮】【聖】
鎖【大】，瑣【宋】【元】【宮】【聖】
熱疾【大】，熱病【聖】
本【大】，本來【聖】
痛【大】，病【宋】【元】【明】【宮】
曾【大】，甞【宋】【元】【明】【宮】
揩【大】，概【宋】【元】【明】【宮】【聖】
瞤【大】，潤【宋】【元】【明】【宮】
名【大】，名曰【宋】【元】【明】【宮】
孔【大】，空【聖】
斯【大】，是【宋】【元】【明】【宮】
無亦空【大】，亦空無【明】【宮】
倚【大】＊，猗【聖】＊
我【大】，見【宋】【元】【明】【宮】
空【大】，孔【宮】【聖】
我【大】，我乎【宋】【元】【明】【宮】【聖】
不【大】，弗【宋】【元】【明】【宮】【聖】
礙【大】，閡【聖】
通【大】，逼【宮】
旋【大】，遊【宋】【元】【明】【宮】【聖】
有【大】，〔－〕【宋】【元】【明】【宮】
諸【大】，之【宮】【聖】
所【大】，耶【宋】【元】【明】【宮】
差異【大】，差別【宋】【元】【明】
與【大】，興【宮】【聖】
因內【大】，目因【宮】
種大【大】，大種【宋】【元】【明】【宮】
外【大】，目外【宋】【元】【明】【宮】
分【大】，別【宋】【元】【明】【宮】【聖】
為【大】，臣【宋】【元】
殊【大】＊，姝【聖】＊
耶【大】，此【宋】【元】【明】【宮】
群【大】，〔－〕【宮】【聖】
止【大】，小【宮】
傍【大】＊，旁【聖】＊
言【大】，曰【宋】【元】【明】【宮】【聖】
曰【大】，為【聖】
則【大】，即【宋】【元】【明】【宮】
聲【大】，音【宋】【元】【明】【宮】【聖】
尋【大】，皆【宋】【元】【明】【宮】
巧【大】，撓【宋】【元】【明】
得【大】，〔－〕【宮】【聖】
又【大】，〔－〕【宋】【元】【明】，入【宮】【聖】
詠歎詠之【大】，誄歎誄之【宋】【元】，誄歎詠之【明】，詩歎詠之【聖】
不【大】，可【聖】
三【大】，四【宋】【元】【明】【宮】【聖】
暢聲【大】，聲暢【宮】【聖】
聲【大】，鼓【宋】【元】【明】【宮】【聖】
斯【大】，此【宋】【元】【明】【宮】
要【大】，益【宮】【聖】
欺【大】，斯【聖】
因【大】，內【宮】
諸【大】，識【宋】【元】【明】
髮頭【大】，頭髮【宋】【元】【明】【宮】【聖】
有【大】，〔－〕【宋】【元】【明】【宮】
半【大】，夜【宋】【元】【明】【宮】
所可作為【大】，所作【聖】
裹【大】，裏【宋】【元】
年少【大】，少年【宋】【元】【明】【宮】
遊【大】，放【聖】
打【大】，扠【聖】
大叫某【大】，大噭其【宋】【元】【明】【宮】，大噭某【聖】
我【大】，吾【宋】【元】【明】【宮】
所作【大】，城【宋】【元】【明】
効【大】，校【聖】
歸【大】，家【宋】【元】【明】【宮】
為【大】，作【宋】【元】【明】【宮】【聖】
歸還【大】，還歸【宋】【元】【明】【宮】【聖】
普【大】，並【宋】【元】【明】【宮】
到【大】，來【宋】【元】【明】【宮】
色【大】，也【宋】【元】【明】，〔－〕【宮】
諸【大】，〔－〕【聖】
生死【大】，死生【宋】【元】【明】【宮】
蝕光伏【大】，蝕光明【宋】【元】【明】【宮】，食光服【聖】
有所向【大】，而有所【宮】
想【大】＊，相【宋】【元】【明】【宮】【聖】＊
伏除怨賊【大】，伏除賊怨【宋】【元】【明】【宮】，化除賊怨【聖】
身【大】，中【宮】
泡【大】，有【宋】【元】【明】【宮】
有【大】，為【聖】
光明皇后願文【聖】
四【大】，五【宋】【元】【明】【宮】
〔－〕【大】，（勸悅品第二十，行空品第二十一）【聖】
為【CB】【麗-CB】，無【大】(cf. K29n0984_p1158a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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