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女所問經卷第二

西晉[1]月支三藏竺法護譯

發意三十二寶品第二

爾時，賢者舍利弗問寶女曰：「今者女身豈能
T13n0399_p0458a07：[2]脩於至誠之法、誼律行乎？」寶女答曰：「唯，舍利
T13n0399_p0458a08：弗！其至誠者無有言辭，法者無欲誼不可獲，
T13n0399_p0458a09：計於律者身心寂然；又如彼者不可發遣、亦
T13n0399_p0458a10：無所受。唯，舍利弗！其至誠者，則滅盡相、法憺
T13n0399_p0458a11：[3]怕相，[4]儀離嚴飾律解脫相。以是之故，不有
T13n0399_p0458a12：言辭亦不可說。唯，舍利弗！至誠無本法無差
T13n0399_p0458a13：特，議無有二律無造誼，以是之故不有所說，
T13n0399_p0458a14：亦無言辭不可讚詠。」

時，舍利弗復問寶女：「女
T13n0399_p0458a15：所執寶為何等類，而爾名曰為寶[5]女也？」

於是
T13n0399_p0458a16：寶女答舍利弗：「菩薩則以三十二事，而現目
T13n0399_p0458a17：前興發寶心，一切聲聞緣覺之乘所不能及。
T13n0399_p0458a18：何謂三十二事？救濟一切黎庶之類，皆令興
T13n0399_p0458a19：發諸通慧心。不斷佛教則發寶心。將護法教
T13n0399_p0458a20：則發寶心。亦不斷絕聖眾之令，則發寶心。勸
T13n0399_p0458a21：導眾生立賢聖安，無極之珍，則發寶心。蠲除黎
T13n0399_p0458a22：庶塵勞之欲，去諸惱患至于大哀，則發寶心。
T13n0399_p0458a23：一切所有琦珍異寶悉能捨施，內外所有璝
T13n0399_p0458a24：琦之物無所貪惜，則發寶心。自能護己禁戒
T13n0399_p0458a25：善行，能以救濟毀戒之人，則發寶心。忍辱之
T13n0399_p0458a26：力和雅安詳，精進合集，令諸瞋諍、患厭怒害、
T13n0399_p0458a27：貢高自大，懷結之眾群黎之類，恃怙力勢欲
T13n0399_p0458a28：有所加，使興忍辱，而令眾生觀于道法，忍辱
T13n0399_p0458a29：之力，則發寶心。不[6]怯不弱、亦無懈怠，堅固慇
T13n0399_p0458b01：懃永不迴還，於大乘行而不懈[7]倦，開化懈怠
T13n0399_p0458b02：眾生朋黨令大精進，則發寶心。心意專精而
T13n0399_p0458b03：修一行，同等禪定三昧正受，所歸差特開化
T13n0399_p0458b04：眾生，令於欲界而無所著，以權方便退還於
T13n0399_p0458b05：禪，則發寶心。智慧分別，破壞一切諸窈冥法，
T13n0399_p0458b06：猶如真正而無有二，入[8]施一品感動聖達，則
T13n0399_p0458b07：發寶心。等心一切而無加害，道無若干，尋以
T13n0399_p0458b08：一味為諸通慧，則發寶心。離諸結滯而以[9]平
T13n0399_p0458b09：等，有為無為有形無形，亦無歡欣不離寂然，
T13n0399_p0458b10：[10]無心熙怡善住安諦，意不動搖苦樂不移，將
T13n0399_p0458b11：護群黎，則發寶心。離於恐懼，於深緣起十
T13n0399_p0458b12：二相連，奧妙之誼而無所畏，所[11]當度者曉了
T13n0399_p0458b13：超越，不取諸見，則發寶心。積累功德而無厭
T13n0399_p0458b14：足周滿相好，則發寶心。常志好樂欲見正覺
T13n0399_p0458b15：而不違遠，恒覩諸佛，則發寶心。求聞經法聽
T13n0399_p0458b16：省典籍，稱量誼趣，則發寶心。如所聞法，可講
T13n0399_p0458b17：說者發無量心，所興諸法無所師受，則發寶
T13n0399_p0458b18：心。建立所行，覩毀戒者而以恩濟，則發寶心。
T13n0399_p0458b19：其無所學，志存新學而不輕慢，則發寶心。捨
T13n0399_p0458b20：于貢高自大、[12]甚慢邪憍之心，卑下謙順而受
T13n0399_p0458b21：教命，自屈稽首一切眾生，則發寶心。志存微
T13n0399_p0458b22：妙諸根明達，蠲除卑賤下劣之乘，信樂大乘
T13n0399_p0458b23：直心向道，則發寶心。離於魔事除去[13]勞塵，潔
T13n0399_p0458b24：淨清白而無垢濁[14]便無瑕疵，貪欲染污乃以
T13n0399_p0458b25：永除，樂處所有不以懈厭，則發寶心。而常專
T13n0399_p0458b26：精行在澹泊，[15]秉閑居德身心寂然，澹虛之
T13n0399_p0458b27：行亦不污穢，生死之難志于大哀，則發寶心。

「於是菩薩捨於己身一切之安，欲安天人
T13n0399_p0458b29：開化眾生，遭苦患者於眾惱熱不以懈[16]惓，則
T13n0399_p0458c01：發寶心。斯菩薩者光明寂然，而如勢力逮無
T13n0399_p0458c02：漏法，觀於解脫如察己[17]事，假使欲令而不
T13n0399_p0458c03：遠捨所有之事，悉欲具足十方諸佛之法，則
T13n0399_p0458c04：發寶心。斯為菩薩非常苦空無我非身，觀
T13n0399_p0458c05：斯諸法則無有厭，不染塵欲樂志無欲道品
T13n0399_p0458c06：之法，則發寶心。斯為菩薩空無[18]想無願，於
T13n0399_p0458c07：一切法而無所行，則以觀察覩見眾生，便於
T13n0399_p0458c08：諸法而不造證，則發寶心。斯為菩薩覩於諸
T13n0399_p0458c09：趣恐懼之難，忽如失火燒其頭髮，精進具足
T13n0399_p0458c10：不可計會，無央數劫遊於生死，而不懈廢諸
T13n0399_p0458c11：通之慧，則發寶心。是為菩薩設使親近於佛
T13n0399_p0458c12：道者，漸漸加增微妙之身聖慧之業，彼時行
T13n0399_p0458c13：者不捨大法，伏意樂順隨諸窮匱，不[19]增穢之
T13n0399_p0458c14：不以懈厭，則發寶心。是為菩薩假使勸化群
T13n0399_p0458c15：黎之黨，第一精懃樂于道誼，不計吾我堅固
T13n0399_p0458c16：志性至于大哀，則發寶心。

「唯，舍利弗！斯為菩
T13n0399_p0458c17：薩三十二事而發寶心，則為名曰無極妙珍
T13n0399_p0458c18：[20]寶，一切菩薩之寶心也。」

於時，世尊讚寶女曰：「善哉善哉！甚快說此菩
T13n0399_p0458c20：薩之行，所發寶心而得入道。又復寶女！斯諸
T13n0399_p0458c21：正士有無量德所可歎詠，發於無上正真道
T13n0399_p0458c22：意。所以者何？非聲聞寶、非緣覺寶，斯則名曰
T13n0399_p0458c23：為佛道寶、為菩薩寶。加復興隆佛道之寶，因
T13n0399_p0458c24：而生出聲聞、緣覺。菩薩發心所興之寶，皆悉
T13n0399_p0458c25：出生一切諸寶。」

[21]聰明品第三

於是賢者舍利弗白世尊曰：「至未曾有，天中
T13n0399_p0458c28：天！此寶女身所問辯才，分別解說如所了慧
T13n0399_p0458c29：聰明之慧，本豈達乎演暢要事？」

世尊問曰：
T13n0399_p0459a01：「於舍利弗所念云何？斯寶女者，不以聰明慧
T13n0399_p0459a02：演說[1]法要。莫造斯觀。此寶女者，已得聰明
T13n0399_p0459a03：無斷辯才。」

於時，耆年舍利弗問寶女曰：「女樂
T13n0399_p0459a04：堪任分別聰慧解[A1]說緣便？」

寶女報曰：「唯，舍利
T13n0399_p0459a05：弗！一切諸法悉而應說，皆歸聰明所造之業。
T13n0399_p0459a06：唯，舍利弗！菩薩意者分別解說為聰明慧。所
T13n0399_p0459a07：以者何？攝取一切諸誼之要故發道心，是為
T13n0399_p0459a08：於誼聰明之慧；等御法界故發道心，是則名
T13n0399_p0459a09：曰辯才之慧；彼所說者皆歸滅除，是為滅盡
T13n0399_p0459a10：辯才哲慧；一切順旨為聰明慧，發此心已至
T13n0399_p0459a11：無礙頌無斷辯才，是為辯才聰明之慧。」

寶女復謂：「舍利弗！無所行誼無所著誼，心志
T13n0399_p0459a13：大誼聰明了誼，而常善思法如幻誼。計其心
T13n0399_p0459a14：者則為法事，聰達之[2]心心了諸門，有所歸者
T13n0399_p0459a15：歸於明哲，不[3]倚六情心無所著，辯才無礙分
T13n0399_p0459a16：別聰辯，所有誼者則為非誼。見法澹泊，所謂
T13n0399_p0459a17：順趣假音聲耳！其辯才者託於言辭，所云
T13n0399_p0459a18：佛者無不覺誼，由是法生，緣斯順應分別法
T13n0399_p0459a19：矣！有辯才者，分別自恣法誼為誼。無[4]恣之
T13n0399_p0459a20：法乃為法矣！應順之法乃為順矣！法之辯才
T13n0399_p0459a21：乃為辯才。無所有誼無為之誼，合會之誼為
T13n0399_p0459a22：聰明誼，合會法者一法味誼，聖眾順滅乃為
T13n0399_p0459a23：順滅，有所分別乃為辯才。是為，舍利弗！[5]諸法
T13n0399_p0459a24：講說章句，常觀此法則為聰明誼也。」

問寶女品第四

爾時，賢者舍利弗問世尊曰：「其寶女者，發無
T13n0399_p0459a27：上正真道意以來久如？為於何佛而志大道？」

佛告舍利弗：「乃往過去久遠世，不可計會無
T13n0399_p0459a29：央數劫，爾時有佛，號曰維衛如來、至真、等正
T13n0399_p0459b01：覺，興出于世，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
T13n0399_p0459b02：法御、天人師，為佛、眾祐。世界曰清淨佛土，衣
T13n0399_p0459b03：被飲食、居宅遊觀，皆如第四兜術天上諸菩
T13n0399_p0459b04：薩眾。又彼佛時，純悉一類唯菩薩眾，菩薩[6]之
T13n0399_p0459b05：會七十六億皆不退轉，得諸總持出于辯才。」

佛言舍利弗：「時維衛如來至真，有轉輪王名
T13n0399_p0459b07：曰福報清淨，主千世界，帑藏珍寶不可稱計。
T13n0399_p0459b08：福報清淨中宮之內，夫人綵女八萬四千，皆
T13n0399_p0459b09：國中上真人玉女，王有千子悉皆力士威勢
T13n0399_p0459b10：難論。其王供養維衛大聖，三十六億歲一切
T13n0399_p0459b11：施安，而諸菩薩[7]奉衣食、床臥之具、病瘦醫藥。」

舍利弗問曰：「唯然大聖！維衛如來壽命幾何？」

世尊告曰：「壽十中劫。福報清淨王供養維衛
T13n0399_p0459b14：如來不可稱限，中宮諸子眷屬枝黨九十二
T13n0399_p0459b15：姟，侍從圍繞詣維衛佛，稽首足下，明月珠瓔
T13n0399_p0459b16：其價百千奉上世尊，則而叉手白維衛佛：『唯
T13n0399_p0459b17：然大聖！吾身所有供養眾備，寧有供養超過
T13n0399_p0459b18：此者進如來乎？』」

佛告舍利弗：「維衛如來答福
T13n0399_p0459b19：報清淨王曰：『大王！欲知有異供養，為尊為上、
T13n0399_p0459b20：為無儔匹。王所未[8]施設，百倍千倍萬倍億
T13n0399_p0459b21：倍巨億萬倍，超勝於王前所施與供養之具。』」

又問：「何謂維衛如來見彼大王心之所念？」

則
T13n0399_p0459b23：說頌曰：

佛告舍利弗：「福報清淨王者從維衛如來聞
T13n0399_p0459c28：發道意，咨嗟功德不可限量，歡喜踊躍不能
T13n0399_p0459c29：自勝，則發無上正真道意。時王中宮太子、官
T13n0399_p0460a01：屬群臣百官，及諸小王眷屬翼從，說此頌
T13n0399_p0460a02：曰：

「爾時，福報清淨大王適說此偈，九十二姟民
T13n0399_p0460a28：人之眾及王後宮并千子，則發無上[3]正真道
T13n0399_p0460a29：意，三千大千世界六反震動，十四億天演
T13n0399_p0460b01：勸助[4]音發大道心。然後彼王轉輪聖帝，則更
T13n0399_p0460b02：恭肅[5]十億載供養維衛如來之尊，一切施
T13n0399_p0460b03：安[6]淨修梵行清淨之戒，常聽如來所說經
T13n0399_p0460b04：典，眷屬俱[7]往啟受法教，則立長子而為國
T13n0399_p0460b05：主，便下鬚髮[8]以家之信，離家為道行作沙
T13n0399_p0460b06：門。作沙門已！尋則學是四無盡句，次第咨嗟
T13n0399_p0460b07：稱限求趣。何謂為四？至誠章句、法典章句、妙
T13n0399_p0460b08：誼章句、律令章句。具億千歲入權方便。其王
T13n0399_p0460b09：出家學此以後，於千世界三昧正受超度眾
T13n0399_p0460b10：生，悉於維衛如來之所而作沙門。」

佛告舍利
T13n0399_p0460b11：弗：「欲知爾時轉輪聖王福報清淨者，豈異人
T13n0399_p0460b12：乎？莫造斯觀，則是寶女！斯寶女者於維衛佛
T13n0399_p0460b13：初，發無上正真道意。」

時，舍利弗問世尊曰：「以
T13n0399_p0460b14：何罪蓋受女人身？」

佛告舍利弗：「菩薩大士不
T13n0399_p0460b15：以罪蓋受女身也。所以者何？菩薩大士以慧
T13n0399_p0460b16：神通，善權方便聖明之故，現女人身開化群
T13n0399_p0460b17：黎。於舍利弗意趣云何？斯寶女者為女人乎？
T13n0399_p0460b18：莫造斯觀，承聖通力而有所變，則真菩薩也；
T13n0399_p0460b19：當造斯觀，無男子法無女人法，具足一切諸
T13n0399_p0460b20：法之要，無來無去。此寶女者處閻浮提，開
T13n0399_p0460b21：化教授九萬二千諸童女眾，皆發無上正真
T13n0399_p0460b22：道意。」

於[9]時寶女謂舍利弗：「耆年豈能現女
T13n0399_p0460b23：人身，而為眾生講說法乎？」

舍利弗曰：「如今
T13n0399_p0460b24：吾者則不好樂男子之身，況當復受女人之
T13n0399_p0460b25：像？」

寶女問曰：「卿為穢厭於己身乎？」

便答女
T13n0399_p0460b26：曰：「實患厭之。」

寶女答曰：「是故菩薩超越一
T13n0399_p0460b27：切眾生之類而無有侶。」

舍利弗曰：「以何等故？」

其女答曰：「唯，舍利弗！聲聞之家所可穢厭，
T13n0399_p0460b29：其諸菩薩不以患難。」

「聲聞之家何所穢厭？」

「五
T13n0399_p0460c01：陰、四大、衰入之事，聲聞所患；菩薩執持五陰、
T13n0399_p0460c02：四大、六入之事，不以為患。聲聞穢厭所生周
T13n0399_p0460c03：旋及受吾我；菩薩受身無所患厭。諸聲聞眾
T13n0399_p0460c04：惡受生死；菩薩遊入無量終始不以患厭。聲
T13n0399_p0460c05：聞穢厭所生眾難；菩薩所生而無患難。聲聞
T13n0399_p0460c06：懈厭功德之業；菩薩積累眾德，不以厭足亦
T13n0399_p0460c07：無患難。聲聞惡厭在於眾會；菩薩開化群黎
T13n0399_p0460c08：之黨不以患難。聲聞穢厭郡國、縣邑；菩薩普
T13n0399_p0460c09：入郡國、縣邑、州域大邦不以惡厭。聲聞穢厭
T13n0399_p0460c10：己身塵勞；菩薩不患一切眾生塵勞之欲。唯，
T13n0399_p0460c11：舍利弗！聲聞之家所可穢厭，菩薩大士無所
T13n0399_p0460c12：患難。」

八力品第五

於是舍利弗問寶女曰：「菩薩大士承何威力
T13n0399_p0460c15：無所穢厭？」

寶女答曰：「唯，舍利弗！菩薩八力
T13n0399_p0460c16：無所患厭。何謂為八？一曰、慈力無所加害。
T13n0399_p0460c17：二曰、哀力不捨群黎。三曰、和性之力不為下
T13n0399_p0460c18：劣。四曰、慧力離於塵勞。五曰、權力心無所厭。
T13n0399_p0460c19：六曰、德力行無所著。七曰、聖力則無愚戇。八
T13n0399_p0460c20：曰、進力本志上願。是為八力。菩薩周旋之所
T13n0399_p0460c21：建立，道德之力無所患厭。」

耆年舍利弗問寶
T13n0399_p0460c22：女曰：「汝豈具足如斯力乎，若能平等往來周
T13n0399_p0460c23：旋耶？」

寶女答曰：「若以平等平等住者，設能
T13n0399_p0460c24：如斯行諸平等，彼則無力亦不羸劣。其平等
T13n0399_p0460c25：者，彼則不有亦復不無，無無所造不造所行，
T13n0399_p0460c26：斯謂平等。平等猶空，一切諸法亦如虛空，其
T13n0399_p0460c27：如空者則無虛空，空虛曰寂，便無言說若如
T13n0399_p0460c28：[10]曠野，一切諸法亦復如是！猶如虛空慌[11]惚
T13n0399_p0460c29：無形亦無言辭，如是平等則無羸劣亦無力
T13n0399_p0461a01：勢。

「唯，舍利弗！菩薩羸劣則有[1]勢力。所以者
T13n0399_p0461a02：何？假使若以塵勞、愛欲而羸劣者，則以智慧
T13n0399_p0461a03：而有力勢。若慳貪劣，則用布施致於堅強。設
T13n0399_p0461a04：以犯戒而羸劣者，則以戒禁而堅強矣！設以
T13n0399_p0461a05：瞋恚而羸劣者，則以忍辱為力勢矣！其以懈
T13n0399_p0461a06：怠為羸劣者，則以精進為力勢矣！其以亂意
T13n0399_p0461a07：為羸劣者，則以禪定為力勢矣！設以邪智為
T13n0399_p0461a08：羸劣者，則以正智為力勢矣！斯一切法設使
T13n0399_p0461a09：菩薩於不善德而羸劣者，則以德本為力勢
T13n0399_p0461a10：矣！」

於時，世尊讚寶女曰：「善哉善哉！若有欲
T13n0399_p0461a11：言，當作斯說。」說是語時，五百菩薩逮得法
T13n0399_p0461a12：忍。

十種力品第六

寶女白佛：「所可謂言如來十力，以何等力為
T13n0399_p0461a15：十力乎而得成就？」佛告寶女：「假令菩薩行
T13n0399_p0461a16：菩薩道，未曾歸于成立下乘也，終不興造不
T13n0399_p0461a17：善之業，彼則以斯堅固之力遵詣道場。」

寶女
T13n0399_p0461a18：又問：「何謂十力？」

佛告寶女曰：「力達處處，以
T13n0399_p0461a19：處處力審如有知；有限無限審如有知。設令，
T13n0399_p0461a20：寶女！如來處處非處處事，有限無限審如有
T13n0399_p0461a21：知，是為如來第一之力也。如來以斯，於眾會
T13n0399_p0461a22：中而師子吼，解無著要轉淨法輪，沙門、梵志、
T13n0399_p0461a23：天龍、魔王、梵天、世人，巍巍之德莫能當焉，常
T13n0399_p0461a24：如法故。

「復次寶女！行菩薩道，欲令餘殃罪福之報未
T13n0399_p0461a26：之有也，彼以得蒙遵修力勢，[2]逮成佛道，過
T13n0399_p0461a27：去、當來、現在罪福悉知其原。設使如來知去
T13n0399_p0461a28：來今罪福報應，善惡所趣審如有知，是為如
T13n0399_p0461a29：來第二之力也。如來之力而於眾會則師子
T13n0399_p0461b01：吼，解無著處轉淨法輪，沙門、梵志、天龍、魔王、
T13n0399_p0461b02：梵天、世人，巍巍之德莫能當焉！

「復次寶女！
T13n0399_p0461b03：行菩薩道，觀眾生根而為說法，知其原已而
T13n0399_p0461b04：度脫之，若使應于眾人之根，以此具足逮成
T13n0399_p0461b05：佛道，為諸眾生以精進根[3]限了黎庶審如有
T13n0399_p0461b06：知。假令，寶女！如來現知眾人根本而師子吼，
T13n0399_p0461b07：是為如來第三之力，應如法故。

「復次寶女！
T13n0399_p0461b08：行菩薩道，入于眾生人物之界，隨人所好如
T13n0399_p0461b09：其黎庶而建立之，彼入斯界究竟之力，逮成
T13n0399_p0461b10：佛道，而曉世間無數之形若干種體。假令如
T13n0399_p0461b11：來入眾生界，各從信喜而開導之，是為如來
T13n0399_p0461b12：第四之力，應如法故。

「復次寶女！行菩薩道，群萌之類志若欲脫，因
T13n0399_p0461b14：其所信而得勉濟，求于慧見，覩如[4]慈信而不
T13n0399_p0461b15：惡穢，彼則以是信解脫力究竟之事，逮成佛
T13n0399_p0461b16：道，而知黎庶若干種信，無量之樂審如有知。
T13n0399_p0461b17：假使，寶女！如來了知仙人眾生若干種信，所
T13n0399_p0461b18：樂無量審如有知，是為如來第五之力。而於
T13n0399_p0461b19：眾中則師子吼，沙門、梵志、天龍、魔王、梵天，巍
T13n0399_p0461b20：巍之德莫能當焉！

「復次寶女！行菩薩道顯發
T13n0399_p0461b21：遣慧，有為無為、有形無形之所有法，求聲聞
T13n0399_p0461b22：乘緣覺之乘若復大乘，彼以斯慧具足之力
T13n0399_p0461b23：逮[A3]成佛道，一切盡入究竟之慧審如有知。
T13n0399_p0461b24：假使，寶女！如來普入眾慧，靡不周達審如有
T13n0399_p0461b25：知。獨步眾中而師子吼，天上世間巍巍之
T13n0399_p0461b26：德莫能當焉，常應如法。是為如來第六之
T13n0399_p0461b27：力也。

「復次寶女！行菩薩道，未[A4]曾廢失往古德本，而
T13n0399_p0461b29：不放逸超越本願。彼則以斯往古本德不忘
T13n0399_p0461c01：失力，具足究竟逮成佛道，心念過去無數劫
T13n0399_p0461c02：事審如有知。假使，寶女！如來知己及他眾生，
T13n0399_p0461c03：不可計量往古之事，悉[5]誠念之審如有知，而
T13n0399_p0461c04：於大眾師子之吼，是為第七之力。沙門、梵志、
T13n0399_p0461c05：天龍、魔王、梵天，莫能當焉！常如應法故。

「復次寶女！行菩薩道，遵修禪定三昧正受心
T13n0399_p0461c07：無所生，離于欲塵調隱柔仁。彼則以斯柔仁
T13n0399_p0461c08：之力，具足究竟逮成佛道。了於黎庶一切禪
T13n0399_p0461c09：思脫門、定意正受之行，塵勞懷結審如有知。
T13n0399_p0461c10：假令，寶女！如來曉於黎庶一切禪思脫門、三
T13n0399_p0461c11：昧正受，塵勞懷結審如有知，是為如來第
T13n0399_p0461c12：八之力。而於大眾師子之吼，沙門、梵志、天龍、
T13n0399_p0461c13：魔王、梵天，巍巍之德莫能當焉！

「復次寶女！行菩薩道，未曾覆蔽眾生之功，不
T13n0399_p0461c15：輕未學不慢不及，逮致顯明照於眾生。彼則
T13n0399_p0461c16：以斯弘大光耀，究竟具足逮成佛道，天眼徹
T13n0399_p0461c17：視如有悉知。假使，寶女！如來至真道眼徹視，
T13n0399_p0461c18：靡不覩見，是為如來第九之力。獨遊大眾而
T13n0399_p0461c19：師子吼，沙門、梵志、天龍、魔王、梵天，巍巍之德
T13n0399_p0461c20：莫能當焉！

「復次寶女！行菩薩道，不御眾生至有漏法，則
T13n0399_p0461c22：為黎庶說[6]漏盡法不長諸漏，以無漏道求于
T13n0399_p0461c23：眾生顯示正路。彼此無漏篤信之力，具足究
T13n0399_p0461c24：竟逮成佛道，普達一切盡諸漏慧審如有知。
T13n0399_p0461c25：假使，寶女！如來悉盡諸漏慧者，開示一切無
T13n0399_p0461c26：漏之慧，是為如來第十之力。如來以致斯真
T13n0399_p0461c27：力者，則於眾會而師子吼，了無著處轉淨法
T13n0399_p0461c28：輪，沙門、梵志、天龍、魔王、梵天、世人莫能當焉！
T13n0399_p0461c29：是為，寶女！如來十力。如來以是十種之力具
T13n0399_p0462a01：足成就，乃[1]得謂正覺。假使菩薩逮聞此力，以
T13n0399_p0462a02：斯菩薩十種之力，而逮成就如來十力。」

四無所畏品第七

寶女白佛：「斯所可謂如來至尊四無所畏、十
T13n0399_p0462a05：八不共諸佛之法？又彼菩薩則以何行致四
T13n0399_p0462a06：無畏、十八不共諸佛之法？」

世尊告曰：「行菩薩
T13n0399_p0462a07：道，未曾於法違失師命，了[2]知是像，常以等
T13n0399_p0462a08：心愍于眾生，一切所有施而不悋，等奉[3]行
T13n0399_p0462a09：法觀察所歸，無若干想以離眾著，適成佛道
T13n0399_p0462a10：則師子吼，吾以逮成平等之覺。汝等當知，吾
T13n0399_p0462a11：以曉了於此之法無不覺達。假使若有沙門、
T13n0399_p0462a12：梵志、天龍、鬼神、魔王、梵天及與世人，不能覩
T13n0399_p0462a13：見如來瑞應弘雅威曜。設不能覩現應之德
T13n0399_p0462a14：欲求佛短，都不覩見而敢生意，心自念言：『佛
T13n0399_p0462a15：不得成平等正覺。』設有言爾，佛無恐懼、行無
T13n0399_p0462a16：所畏，獨步大眾而師子吼，[4]知無著處轉淨
T13n0399_p0462a17：法輪，沙門、梵志、天龍、鬼神、魔王、梵天及與世
T13n0399_p0462a18：人，巍巍之德莫能當焉！是為如來第一無
T13n0399_p0462a19：畏。

「復次寶女！行菩薩道，知於內行別內外法，又
T13n0399_p0462a21：復曉了罣礙之法，亦不習行廢退之法，亦不
T13n0399_p0462a22：順從亦不自行，不以化人亦不宣布，見諸罣
T13n0399_p0462a23：礙悉棄捐之。逮成佛道為師子吼，永不覩見
T13n0399_p0462a24：沙門、梵志、天龍、鬼神、魔王、梵天及餘世人而訟
T13n0399_p0462a25：理言：『如來講說罣礙之法而令人行。』雖有斯
T13n0399_p0462a26：言，不以恐懼、行無所畏，轉弘法輪於大眾中
T13n0399_p0462a27：而師子吼，是為如來第二無畏。

「復次寶女！行菩薩道而常奉行清白之法，無
T13n0399_p0462a29：諍訟路講說經典，淨化一切眾生之類，現在
T13n0399_p0462b01：歸趣超異之德，無數重[5]擔無為之業，則普得
T13n0399_p0462b02：入淨除結恨，而自積累無為之業，其佛勸化
T13n0399_p0462b03：黎庶之原，逮成佛道則師子吼，吾以淨除諸
T13n0399_p0462b04：結恨事，而講說法遵修此行，悉得嚴淨。永不
T13n0399_p0462b05：覩見，沙門、梵志、天龍、鬼神、魔王、梵天及餘世人
T13n0399_p0462b06：而訟理言：『如來講說結恨之法。』雖有斯言，不
T13n0399_p0462b07：以恐懼、行無所畏，轉大法輪於大眾中而師
T13n0399_p0462b08：子吼，是為如來第三無畏。

「復次寶女！行菩薩道，未曾處於甚重憍慢，吾
T13n0399_p0462b10：有所知吾有所見，餘人無知而無所見。志常
T13n0399_p0462b11：謙遜而不自大，覺了眾事不著惡行。彼遵此
T13n0399_p0462b12：法悉令具足，逮成佛道則師子吼，當知我身
T13n0399_p0462b13：以盡諸漏，如是蠲除生死之患。復為眾生廣
T13n0399_p0462b14：說經典，蠲除諸漏。永不覩見，沙門、梵志、天龍、
T13n0399_p0462b15：鬼神、魔王、梵天及餘世人而訟理言：『如來講
T13n0399_p0462b16：[6]說不除諸漏[7]諸漏未盡。』雖有斯言，不以恐
T13n0399_p0462b17：懼、行無所畏，轉大法輪於大眾中而師子吼，
T13n0399_p0462b18：是為如來第四無畏。

寶女所問經卷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