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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生經

第七篇

第一章 尺度品

三九六 尺度本生譚

菩薩=輔師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王之教誡所作之談話此故事於三鳥本生譚第五二一中將被述及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為王之俗事聖事顧問輔師王迷於不正之道以不法治國徵集財產使人民受苦菩薩思對王教誡探求譬喻巡行各處爾時王之寢室尚未完成屋頂亦未修葺只有椽木支持房尖頂王為娛樂往御苑遊步後入於宮殿眺望發現圓木房尖頂心中恐其落於自己頭上外出而立再行觀望王思:「房尖頂依止於何物有無可依止之椽?」王問菩薩唱第一之偈

一肘之半房頂高  
八偉達提為周圍
尸舍婆樹沙羅造  
如無支柱易落毀

菩薩聞此自思:「予得教誡王之譬喻。」於是唱次之偈

曲椽三十沙羅造  
包圍環繞等定置
此等結合強抑制  
房頂固定不落下

堅忍友人性格強  
依從清廉忠告家
賢者包圍不落下  
椽支重荷如房頂

王聞菩薩言語之間反省自己行動作如次之語云:「無房頂椽何所支無椽組房頂亦不能立椽破則房頂落恰如為不法之王與自己之友人輔師軍隊婆羅門家長均不協同與彼等不和而分離則王權失去王者必須正直。」恰於此有持磨獨龍伽來者[1]王云:「吾友請食磨獨龍伽。」菩薩取彼云:「大王知此之食法者感覺苦酸反之知食法之賢者去苦味遺其酸味磨獨龍伽之汁食之有益。」依此譬喻教王以集財方法唱次之二偈

磨獨龍伽有硬皮  
小刀不切存苦味
大王切去苦皮生甘味  
取去薄皮甘味失

村落都市住賢者  
不依暴力集王財
彼等依法為生活  
雖然增財不害他

王與菩薩協議往蓮池見蓮花正開色如旭光之狀不被水污染王云:「吾友此蓮華生於水中不被水污而立。」於是菩薩向王教諭:「王亦應如是。」為唱次之二

恰如蓮華生蓮池  
清水之下有白根
太陽熾熱蓮花放  
如泥塵水不能污

如斯行正無惡意  
為清淨行離惡趣
惡行不得污斯人  
如同蓮池之蓮華

王聞菩薩之教誡自此以後依正法治國為布施等善行成為可生天界之身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聖諦之理作本生今昔之結語:「此時之王是阿難賢明輔師即是我。」

三九七 意生獅子本生譚

菩薩=獅子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竹林精舍時對仕敵之比丘所作之談話此故事於前之女顏象本生譚第二六漢譯南傳藏第三十一卷二四三頁詳細說述今佛言:「等比丘此比丘非只今日如此前生亦有仕敵之事。」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為獅子與牝獅子一同居住伴彼有牝牡之二兒牡兒之名為意生彼亦於成長後娶一青春之牝獅於是彼等共為五隻意生殺野獸之水牛等持肉歸養雙親及妻與妹某日彼於牧場見吉利雅之豺豺不能逃避即俯向獅子獅子問曰:「吾友何故如此?」答曰:「主人予願仕貴君。」獅子云:「甚善汝可仕我。」於是伴彼歸至自己住家之洞窟菩薩見彼云:「意生豺者無品行有惡癖勸為惡事者汝不可置彼於自己之近前。」然菩薩終不能制止

於是某日豺欲食馬肉向意生云:「主人依我等所未食之物至今除馬之外別無他物捕馬如何?」獅子:「然則馬在何處?」:「在波羅奈之川岸。」獅子用彼之言與彼於馬在川中沐浴之時前往捕馬一匹載於自己背脊上急速回歸至自己洞窟之入口於是彼之父食馬肉後云:「馬為王之財產諸王等將用種種之計謀及熟練之射手射汝食馬肉之獅子不能長生今後決不可捕馬。」獅子不從父言更又捕之王聞獅子捕馬於城內作馬之沐浴場獅子其後又前來捕馬王使造廐於小屋之中與水及糧秣獅子越柵由廐中仍來捕馬王呼速如神電之射手問曰汝能射獅子否?」彼云:「予能。」於是於柵之近處獅子前來之道傍作樓以待子前來使豺立於墓地之外側向城中奮迅奪馬而來射手自思:「獅子來勢猛烈。」彼不射獅子於其行捕馬時負荷重物速力遲鈍以銳利之弓由後方射之矢由獅子之前部通過凌空飛去獅子叫曰:「予已被射。」射手射後弓弦鳴聲如雷聞獅子與弓弦之音:「予友被射將死死者已無友情自今以後予仍往原森林之住所而去。」彼獨言自語唱次之二偈

張弓飛矢  
弓弦鳴時
予友獸王  
意生被殺

噫今如予意  
走去森一端
友誼已不存  
吾生得他友

獅子急進馬落洞窟之入口自則倒地而死於是彼之親族出來彼則由傷口流血塗滿全身彼等見此為仕惡者而死見已父母妹妻依次唱次之四偈

畢竟交惡者  
命運為不榮
意生見橫死  
吉利雅誘惑

為子有惡友  
父母不得喜
為此血所蔽  
意生見橫死

具有知見人  
未來得幸福
不從正友者  
入惡正受惡

自居最高位  
而仕下位者
其人較彼惡  
如豺之與獅
居於最高位  
然仕下等者
利矢貫其胸  
射殺獸王獅

結分

最後等覺者言如次之偈

仕劣等者不久亡  
從同類者不被滅
屈身優者速向上  
是故應從優己者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聖諦之理——說聖諦之理竟仕敵比丘得預流果——而佛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豺是提婆達多意生是仕敵之比丘妹是蓮華色尼妻是讖摩比丘尼母是羅睺羅之母父即是我。」

三九八 須達那青年本生譚

菩薩=青年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養母之比丘所作之談話此故事於睒摩賢者本生譚第五四〇中將為說述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於貧窮之家庭名須達那達成年後得工資奉養雙親父死之後養母當時波羅奈之王喜好狩獵某日王伴諸多從者入一二由旬之廣大森林王向諸人布告:「各各站立自己之場所有鹿由其處逃脫者彼即為敗於鹿者。」於是輔師等於大道傍之小屋加以修葺與王暫居諸人包圍鹿之居處叫喊使鹿等騷動而出時有隻羚羊奔來王所王思射之而施矢彼悟王之計略知矢向大肋骨射來急行旋轉如為矢所射之狀而倒地:「動物已為我所射。」馳往捕捉羚羊則跳起如風之速而逃去輔師及其他諸人均笑王縱羊王急追彼彼力盡疲弊王以劍兩斷之結縛於一杖之兩端恰如擔天平之棒歸來王至一菩提樹之近前自語:「予暫在此休息。」於是向彼處橫臥而熟睡

於此樹上有一再生夜叉名摩佉提婆居於此處彼得毘沙門天王許可食來至此處之物夜叉當王起立欲去之時向王云:「汝且稍待汝為我之食物。」彼捉住王手王曰:「汝為何人?」夜叉:「予為再生夜叉我得許可凡來至此場所皆得食之。」王沉著拂退其手問曰:「今日食之耶何時食之耶?」夜叉:「只要獲得何時皆可食之。」王曰:「今日且食此羊將予解放予明日送人使持飯鉢前。」夜叉:「如此不可怠忽如不派送前來之日予即前往食汝。」王曰:「予乃波羅奈之王予若無有則無人能言。」

夜叉承諾與王之約束將王放免王入都城向奉仕輔師說明發生之事王問此事如何處理?」輔師:「大王有無日期限制?」:「並無日期限制。」輔師:「之所為誤矣然王勿心憂獄舍囚有多人。」:「如是此事由汝處理救予之命。」輔師:「謹遵王命。」於是每日由獄舍提出罪人持飯鉢一無所知送往夜叉之所叉於食飯後將人亦食之不久獄舍已經無人王因無人前往送飯依死之恐怖而戰慄輔師慰王曰:「人對財產之欲望較生命之欲望為強於象背上負以千金之:『何人欲得此財寶可持飯前往夜叉之處。』並擊鼓作如上之宣傳。」王即按輔師所言布告實行

菩薩自思:「予之工資只得一摩沙迦(金幣一錢之二十分之一)半之數以養母得此財寶與母往夜叉之所若能征伏夜叉則甚善若不能時予母亦可幸福度日。」彼將此事告母母曰:「吾子我已充分滿足我不欲財寶。」菩薩兩度請求均被拒絕第三度彼不問其母彼云:「大人請與我千金予願送飯。」彼取千金與:「母親勿憂予征服夜叉與人人幸福今日正午歸來使母淚濕之顏展開笑容。」彼告母後與王臣一同往王之近前敬禮而立:「汝持飯前往耶?」菩薩:「唯然大王!」:「有無一同前往者?」菩薩:「大王請賜汝黃金之靴。」:「理由為?」菩薩:「大王此夜叉對立於樹根地上之人始允為其所食予所立不屬於其予立於靴上。」:「其他持何而行?」菩薩:「大王請賜汝之傘。」:「傘為何用?」菩薩:「大王夜叉對立於其樹蔭下之人始允為其所食予今不立於樹蔭之下而立於傘蔭之下。」:「其他尚欲持何物而行?」菩薩:「大王請賜汝劍。」:「目的為何?」菩薩:「大王惡魔對手執武器者心生恐怖。」:「其他尚欲持何物前往?」菩薩:「於黃金鉢中盛滿王之飯菜。」:「是何理由?」菩薩:「大王予為賢人之狀以土製之鉢盛粗末之飯實不相稱。」:「汝言甚善。」王以所有之物與彼並亦提供自己之從者

菩薩告王:「大王勿憂予今於中午征服夜叉使王幸福而歸來。」於是攜必要品而往其處於樹之近處使諸人等待穿黃金之靴以劍護身頭撑白傘於黃金之鉢滿盛飯菜行近夜叉之前夜叉眺望道路發現菩薩,「此人與先日來者方法不同是何緣故?」彼自思考菩薩行近樹前以劍尖挑飯鉢送至樹蔭之下自則立於近蔭之處唱第一之偈

王命送汝飯  
味佳且澆汁
摩佉提婆處  
前來且進食

夜叉聞此自思:「予騙彼男入於蔭中食之。」於是唱第二之偈

青年澆汁之食物  
持入蔭中來
青年汝身及食物  
我思共食之

於是菩薩唱次之二偈

夜叉勿為小事  
失汝大事
怖死之人  
不來送食

夜叉美味澆汁食  
汝應常食之
殺我為汝食  
無人送飯至

夜叉正悟青年之所云心中快活唱次之二偈

汝所語利益  
青年實為我利益
吾今特許汝  
汝須達那多幸逢老母

劍傘與金鉢  
青年汝今可持歸
母汝汝母與  
多幸可相逢

菩薩聞夜叉之談話〕:「予之工作成就夜叉依予所言已被征服多得財寶完成向王應諾之使命。」彼感謝夜叉唱最後之偈

夜叉汝於同族中  
實為多幸福
已完成王命  
予得諸財寶

彼如斯云更向夜叉言曰:「吾友汝昔多為惡事殘忍而無慈悲食他人之血生為夜叉今後不可再為殺害。」菩薩更教以守戒律能生幸福破戒律招來不幸當即授與夜叉五戒並向彼云:「住於森林汝有何益汝來予使汝住於城市之得最上之飯食。」彼與夜叉一同歸去使夜叉持劍及所有之物到著波羅奈之都諸人告王曰:「須達那青年伴夜叉前來。」王伴輔師出迎菩薩使夜叉定居於都門得最上之飲食入城擊鼓集合眾人宣說菩薩之手段並與以將軍之地位王自身守菩薩之教誡為布施之善行得成生天界之身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聖諦之理——說聖諦之理竟養母之比丘得預流果——佛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夜叉是央崛摩羅王是阿難青年即是我。」

三九九 兀鷹本生譚

菩薩=兀鷹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養母比丘所作之談話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於兀鷹之胎達成年後使年老視力弱之兩親棲於兀鷹之巢窟菩薩持來牛肉之養育或時某獵師於波羅奈之墓地不能中止對兀鷹設網某日菩薩為探尋牛肉來至墓地足掛網上然彼不思己之事只慮兩親在巢:「予之兩親將如何為生彼等尚不知予被捉貧而無於山之洞窟漸次衰老而死。」菩薩悲痛唱第一之偈

兩親年老居山洞  
盲目而臥如何生
我今陷網身被捕  
陷入尼利亞手中[1]

獵師之子聞彼之悲痛

兀鷹何故汝悲痛  
汝悲為何因
鳥發人間語  
吾從未見聞

年老居山洞  
我養吾雙親
我陷汝手中  
彼等如何生

距離百由旬  
兀鳥見死體
如是近網  
何以不知覺

生命將終了  
人之入滅時
雖然近網  
亦不能知覺

年老居山洞  
長時養兩親
依吾汝被赦  
幸福見親族

獵師汝與汝親族  
共同皆歡喜
吾於吾山洞  
養育我雙親

依以上所唱之偈獵師之子第二兀鷹第三順次唱此等之偈

菩薩由死之痛苦脫出表感謝之意唱最後之偈後口中滿取肉物而去歸與兩親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聖諦之理——說聖諦之理竟養母之比丘得預流果——佛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獵師之子是車匿兩親是王之一族兀鷹之王即是。」

四〇〇 沓婆草花本生譚

菩薩=樹神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釋子優波難陀所作之談話彼出家於佛捨少欲知足等之德而有大欲望雨安居之初彼探尋二三之精舍於某處遺留傘靴某處殘置杖及水瓶於某處一人居住彼於某田舍之精舍度過雨安居期時向比丘云:「比丘應少欲知足。」恰如使月升空使比丘知四依[1]之知足說往賢聖族之道比丘等聞此捨去美麗之衣鉢而持土鉢著糞掃衣彼於自己之住處使他人居住雨安居終了行自恣之戒後彼將此等衣鉢滿載往祇園精舍而去

彼於途中某森林精舍之後方足為蔓草所掛住彼云:「此處必有所獲之物」,於是入於精舍彼處有二老比丘度雨安居彼等持有粗率上衣兩件華美之毛布一二人不能分配見彼心喜:「尊者予等對此屬於雨安居之物不能分配為此我等爭論請為我等分之。」彼云:「甚善予為分配。」粗率之上衣分與二人此為持律之我等應得之物。」彼則取毛布而去而執著於毛布之二人長老亦與彼同往祇園精舍向持律之比丘等談及此事件而問曰:「尊者持律者依掠奪而為生活究竟被許可耶?」比丘等見優波難陀長老所得衣鉢之堆積云:「汝有甚佳之手段得大量之衣鉢。」彼云:「諸友何處予有手段予為用此方法所得。」彼說明一切

法堂中開始論議:「諸友釋子優波難陀有大愛欲為大貪欲。」佛出此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緣由。」佛云:「等比丘優波難陀不行正道比丘等向他人說時先行自正然後可教誡他人。」

先須為自己  
樹立於適所
而後教導他  
賢者身不污

佛依於法句經而說此偈第一五八〕,說明正道法佛言:「汝等比丘優波難陀非只此世於前生亦為大貪欲又彼不只現世掠奪財產於前生實亦掠奪。」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為川岸樹之樹神爾時有名瑪耶溫之一隻豺娶一牝豺住於川岸之某處某日牝豺向牡豺云:「夫君予起欲望思食赤魚。」牡豺云:「汝且靜待予為汝持來。」彼往川岸環繞步行足為蔓草所掛彼沿岸行進爾時有名甘比拉洽林與阿努蒂拉洽林之兩隻水獺探魚而立於岸邊甘比拉洽林見一大紅魚急速跳入水中捉魚之尾魚力甚強曳彼行進彼向其同伴云:「大魚與我等二者合力相當汝速來助我。」於是唱第一之偈

阿努第拉洽林吾友汝速來  
願汝追從吾
依吾捕大魚  
曳吾彼迅速

對方聞此唱第二之偈

甘比拉洽林鞏固願強力  
金翅鳥捕蛇
吾助汝捕之  
共同曳彼上

於是二獺一同拉赤魚至岸上置於陸地而殺之彼此吵架:「汝分我魚。」彼此不能分置魚而坐恰於此時豺來此處彼等見彼共同歡迎云:「沓婆草花色之我二人共同捕得此魚但不能分配我等引起爭論請為我等等分。」於是唱第三之偈

沓婆草色者  
吾等起爭論
請聞吾一言  
吾友為吾善調停

豺聞此言顯示自己之能力

我曾為裁判  
處理多事件
調停汝鬥爭  
爭論可靜息

彼唱此偈一面分配

阿努蒂拉洽林尾  
頭部甘比拉洽林
而此中部為剩餘  
應屬裁判官之物

豺唱以上之偈如此將魚分配而後云:「汝等停止爭鬥可食尾與頭部。」豺則口啣中部由彼二者眼前離去彼等如失千片之魚坐而悲痛唱第六之偈

我等如不爭  
食物將長有
赤魚除頭尾  
強被豺奪去

豺又自思:「今日使妻得食赤魚。」心中歡喜來近彼女牝豺見牡豺歸來喜相迎

恰似剎帝利  
歡喜得王國
見夫啣滿口  
今日我亦喜

彼女唱此偈問獲得之方法

生於陸地者  
如何捕水魚
吾夫我問爾  
如何爾得彼

唱此偈後豺語其獲得之方法唱次之偈

爭論生貧乏  
爭論滅盡財
兩獺爭論敗  
瑪耶溫汝得食赤魚

結分

次為現等覺者之偈

一〇

人間起爭論  
正復亦如是
彼等付裁判  
人人聞教導
彼等失財產  
王之藏大增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聖諦之理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豺是優波難陀是二人之老人此事目擊者之樹神即是我。」

四〇一 達桑那國製劍本生譚

菩薩=婆羅門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愛著前妻之比丘所作之談話佛問比丘汝為煩惱之事真實耶?」比丘白佛:「世尊確為如是。」「為何人而煩惱?」對佛之問比丘返答言:「為前妻而煩惱。」佛言:「比丘彼女對汝今為煩惱之原因生汝亦為彼女而成精神上之疾病由死之中生命為賢者所救助。」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摩大瓦大王於波羅奈都治國時菩薩生於婆羅門之家庭人人稱彼名為賽那伽童子成年後彼於得叉尸羅學習一切技術歸波羅奈之都後為摩大瓦王之俗事聖事顧問輔師於全市民之間如日月之徧知呼為賢者賽那伽時王司祭之子前來向王伺候彼見飾以一切裝飾最美之第一王妃心為所魅彼歸宅後何亦不食而臥彼為友人探問而語其故王不見司祭之子問曰:「究為何故?」王聞其故呼彼前來曰:「予將彼女與汝七日至汝家遇七日至第八日汝伴其歸來。」彼云:「謹遵王命。」彼承諾伴妃歸家一同歡樂彼等互愛不告而由家門逃出往他王之領土無人能知二人之行徑恰如船行之進路王於城中擊鼓布告用種種方法探尋不能得知彼女之行方

於是王為彼女起大悲哀心臟熱而流血自此以來由內臟出血病體沉重王之名醫亦不能治癒菩薩云:「王本無病此因不能見妃罹患精神之疾予當以方便癒之。」彼更向阿由拉及普古薩二賢者王之輔師詢談:「王不見王妃罹精神之疾病並非其他病症我等多用手段以方便治癒王疾可於王庭開羣眾集合大會招來知吞劍戲之人表演吞劍使王坐於窗際觀賞王見吞劍者將發質問:『有無較此更難者?』吾友阿由拉請答:『大王!「予將如是如是給與」,將更令比此為難之表演。』吾友普古薩如王向君質問君請向王回答:『大王應諾給與而不與彼之所言無效僅依所言人之生活飲食均不能為然人依言語實行遵從約束給與物品則為更難之事。』其後應為之事予自知之。」於是集合大眾三人賢者往王之側云:「大王王庭有集合盛會王往觀賞以解苦悶請王駕出。」於是導王開窗御覽多人演出各各知名之技藝有人吞三十三安古拉(英吋)尖銳之寶劍王見之自思:「彼男吞劍究竟有無更難表演之事予問賢者。」彼向阿由拉質問唱第一之偈

達桑那國製  
尖銳吸血劍
公眾面前吞  
有無更難者
我問至難事  
汝應回答我

於是說明者唱第二之偈

銳劍完全吸人血  
人由貪欲始能吞
予能與之斷言者  
此則為更難為事
其他一切皆易為  
斯為麥加陀應知[1]

王聞賢者阿由拉之語自思:「『予能與之之言此實較吞劍尤難予曾言與妃以司祭之子由是觀之予實為最難之事。」於是王心中之苦惱漸趨融和其次王更自思:「此究竟有無比言說:『予能與之更困難之事?」王與普古薩賢者交談唱第三之偈

俗界與聖界  
博學阿由拉
彼對予質問  
曾為予說明
今予再問汝  
賢者普古薩
何為更難事  
盼汝應答予

於是賢者普古薩答王唱第四之偈

非依言飲食  
非依言生存
語後不悔者  
斯為更難事
其他一切易  
麥加陀應知

王聞此語自思:「『予以妃與司祭之子』,為予先言從其約束而與之此予實為所難為者。」至此王之苦惱更趨融和爾時彼思:「世無較賽那伽賢者更賢明之人予將向彼質問。」於是王問彼唱第五之偈

俗界與聖界  
博學普古薩
彼對予質問  
曾為予說明
今予再問汝  
賢者賽那伽
何為至難事  
盼汝應答予

於是賽那伽答王唱第六之偈

財寶不拘有多少  
應當與之則與之
然而施與不應悔  
實為人間更難事
其他一切皆為易  
是為麥加陀應知

王聞菩薩之言深自反省:「予由自己意志以妃與司祭之子而因不能抑制自己之心為煩惱所疲此對予實不相應若妃有愛著於予則不能捨王國而逃今對不愛予而逃去之女思之何用?」如是思之王之苦惱如蓮葉之水珠轉落消失而去恰於此瞬間王之內臟恢愎王於焉健康而幸福王讚賞菩薩唱最後之偈

阿由拉答問  
普古薩亦然
如賽那伽者  
優於一切問

王如是歡喜讚賞菩薩與諸多之財產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聖諦之理——說聖諦之理竟煩惱之比丘得預流果——而佛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王妃是比丘之前妻王是煩惱之比丘阿由拉賢者是目犍連普古薩賢者是舍利弗賽那伽賢者即是我。」

四〇二 菓子袋本生譚

菩薩=婆羅門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般若波羅蜜所作之談話此故事於隧道本生譚第五四六中亦將被說述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伽那迦王治國時菩薩生於婆羅門之家庭人人稱彼名賽那伽童子成年後彼於得叉尸羅學一切技術歸來波羅奈謁王王置與輔師之地位與大名譽彼教王俗事聖事為一言辭具有魅力之說法者彼使王守五戒又使遵守布施布薩羯磨十善業道等之善道於全國為諸佛出現時之狀每半月王與副王等之一切諸人集於裝飾之法堂於法堂準備羚羊之皮椅使菩薩摩訶薩坐於中央以佛之威嚴說明法要其教如諸佛說法之狀

爾時某年老之婆羅門為得錢而遊行彼得一千金幣託付於某婆羅門之家族彼云:「再去乞食而離去於彼去時此一家族將彼之金予以消費彼歸來取金婆羅門無力償金將自己之女與彼為妻婆羅門伴妻定住於距波羅奈不遠之婆羅門彼妻年少不能滿足欲望與年少之婆羅門為不法之行世間之不滿足者有十六此十六為何海對一切之川不滿火對燃料不滿王對王國不滿愚者對惡行不滿女人對欲行和化粧及產兒三者不滿婆羅門對讚歌不滿禪定者對禪境之獲得不滿有學者對名譽不滿少欲知足者對修習功德不滿努力者對得勇氣之事不滿雄辯家對對話不滿知者對會眾不滿信者對教團之奉仕不滿供養者對施捨不滿賢者對聞污不滿四果對見如來不滿有如是

此婆羅門女對欲行不知滿足彼女以婆羅門為無物毫無顧慮欲為惡行日悄然而坐其夫問曰:「吾妻汝何為耶?」妻云:「婆羅門予於汝家不能工請召使役前來。」「予妻予無金錢如何召使與金前來?」「汝可得物集金伴來為用。」「予妻如是為我準備旅行必要物品。」彼女與彼麥粉乾果及麥粉軟果結入皮袋之中婆羅門遊行村市及城下得七百金幣彼思:「有此之金可以充分支拂僕婢之金額。」彼於歸近自己之村時於某有水之便利處開袋食麥粉果子彼開袋前往取水之時某空樹中之黑蛇嗅麥粉果子之香而入於袋中食麥粉果子盤捲而婆羅門歸來未見袋中而結縛揹至肩上而行

爾時途中再生樹之樹神於樹幹之穴中云:「婆羅門若途中汝休息時汝將死若今日歸家則汝妻將死。」言畢消失彼迴顧不見樹神彼驚懼為死之恐怖所悲泣而到達波羅奈都門之處恰於其時為十五日之布薩為菩薩坐於裝飾之法座上說法之日大眾手執香花分為數組前往聽聞法話婆羅門見此問曰:「前往何?」答曰:「婆羅門今日賽那伽賢者以優美之聲與佛之威嚴說法汝不知耶?」:「賢者現在說法予今為死之恐怖所襲賢者能癒大之煩惱予亦往其處聽聞法。」於是彼與彼等一同前往彼處圍繞摩訶薩王亦參加坐於會眾之端彼則肩負麥粉果子之袋一方為死之恐怖所襲距法座不遠之處而坐摩訶薩則如天降恒伽河或降甘露雨說明法要使大眾聞法滿足而喝采賢者具有炯眼神目爾時摩訶薩以五種慈悲開啟澄清之目各方觀察眺望會眾見彼婆羅門而作如是之思:「多會眾聞法滿足而喝采而彼婆羅門悲哀而啜泣由其流淚心中必有悲哀之事予將為彼說法使彼無憂而滿足如酸之剝落銅錆如蓮葉之滾落水滴。」於是彼云汝婆羅門予為賢者賽那伽今為使汝無有悲惱請汝親切交談。」菩薩與彼共語唱第一之偈

汝心混亂根動搖  
由目流淚可知曉
汝來此處失何物  
婆羅門願汝語我欲如何

於是婆羅門語自己痛苦之原因唱第二之偈

夜叉云我歸  
我妻今日死
我若不歸去  
則我死中途
依苦我煩惱  
賽那伽來此為說明

摩訶薩聞婆羅門之言如海上投網擴其智網而自思:「有情之死原因甚多有落入海中而死者又於彼處為猛魚所捕或落入恒伽河為鰐魚所奪由樹上跌落為刺所刺種種種類之武器所傷飲毒跌落由絕壁落下或受極寒或罹疾病等等於此種種死之原因中依何種原因今日於途中休息此婆羅門則自死若歸家則其妻死?」菩薩思考之同時見到婆羅門肩上之袋依彼方便善巧之智得:「彼袋之中必有蛇入侵入於婆羅門朝飯之際因食麥粉果子未閉袋口而往飲水之時聞果子之香而入袋婆羅門飲水歸來不知蛇入袋之事而結袋取之而去若彼於中途休息於其場所食晚飯之麥粉果子開袋置手於其中則蛇咬彼之手而殺之此為中途休息者致死之原因若彼歸家中袋交與妻手彼女欲見其中之物開袋置手其中則蛇咬而殺之此為今日歸家者妻死之原因。」更依善巧方便得:「其蛇為黑蛇大膽而不畏何以知之此蛇於袋中袋觸婆羅門之一側自己動蕩亦不表示震驚又於如斯會眾之中亦不顯示其自己為存在之事由此觀之可以了解其為黑蛇大膽而不畏。」如是摩訶薩有如依天眼得見如是又如站立之人見此袋之蛇於王亦參加之會眾中決心依善巧方便之智答婆羅門之質問唱第三之偈

考慮種種原因後  
今我所云為真實
婆羅門我思汝之果子袋  
人所不知住黑蛇

如是告而問曰:「婆羅門汝之袋中有麥粉果子耶?」「賢者袋中有之。」「今日朝飯之時食麥粉果子耶?」「唯然賢者!」「坐於何處?」「森林樹之根前。」「食麥粉果子後前往飲水時袋之口結否?」「賢者袋未結口。」「飲水歸來檢點袋後而結袋耶?」「賢者我未檢點而結袋。」「婆羅門予思汝往飲水之時因麥粉果子之蛇於汝不知之中入汝袋中因此汝放下袋於會眾之中解開袋口退後以杖一根先向袋擊打於是蛇必擡首發音若見黑蛇出可以解汝之疑。」於是唱第四之

取杖擊打袋  
汝見二叉舌
今解疑惑去  
解袋見黑蛇

婆羅門聞摩訶薩之言驚怖依言而行蛇為杖所擊由袋口而出彼眺望大眾而止住

為說明此事實佛唱第五之偈

表情驚怖婆羅門  
會眾之中解果袋
毒蛇被擊擡鎌首  
爬行脫出燃怒焰

蛇擡鎌首出來時有預兆顯現摩訶薩如一切智之佛大眾數千揮動衣物無數數千拍手震響又如密雲之降雨降七寶之雨數千善哉之叫聲起如大地震裂之騷動今以佛之威嚴對如是之質問作答非生之力亦非種姓家世國家財寶之力然則為何力乃智慧之力有智慧之人增知見開聖道之門不死之大涅槃得成就聲聞獨覺智三藐三菩提於得不死之大涅槃法惟有殊勝智慧其他不過為智慧之從屬故如是云

智慧猶如星中月  
謂為最勝之賢者
戒律幸福一切法  
皆為智慧之從者

依摩訶薩答如斯質問之時某捕蛇者以口具嵌蛇捕蛇而放入森林之中婆羅門近於王前向王合掌祝福感謝王而唱半偈

見出賢者最高慧     最上收獲為國王

彼向王表感謝之後由袋中取出七百金幣亦向摩訶薩感謝欲為歡喜之贈物唱一偈半

汝離障礙有知見     婆羅門汝之智慧人驚嘆

吾有七百錢  
一切奉獻汝
今日救我命  
我妻亦幸福

菩薩聞此唱第八之偈

賢者唱諸偈  
不為取報酬
婆羅門財產應與汝  
汝取歸自家

摩訶薩如此語畢與婆羅門一千金幣菩薩問曰:「婆羅門汝所得之錢將與何人?」「賢者予為妻而得錢。」「汝妻年老抑或年少?」「賢者予妻年少。」「若然汝妻與他男為非行為使非行得無顧慮而將汝放逐出外若汝持金歸家則汝苦心所得之金汝妻將與自己之情人因此汝勿直接歸家將金放置於村外樹根某將金隱藏而後入家。」菩薩語畢送彼而出

彼行近己村將金藏於樹根某處然後回歸自己家中爾時妻與情人並坐羅門立於門前云:「吾妻!」妻知彼之聲熄滅燈火開門婆羅門入內時妻伴情人而出使立於門前再行入內見袋中無任何物妻問曰:「汝為得物而出門今何所得耶?」「予得一千金幣。」「現在何處?」「予置於如是如是之場所明晨取來勿心憂。」妻去告彼情人彼往奪取如自己所藏之物

婆羅門次日前往不見其金往菩薩之處菩薩問曰:「婆羅門汝事如何?」賢者予金不見。」「汝告知汝妻耶?」「賢者予曾告之。」菩薩悟其妻告知情人菩薩問曰:「汝妻有相識之婆羅門耶?」「賢者有之。」「汝有相識者耶?」「賢者。」於是摩訶薩與七日間之費用向彼云:「汝往第一日邀請汝七人妻七人合為十四人之婆羅門加以招待饗宴由次日以後每日各減一人至第七日則為邀請汝一人妻一人合為二人之婆羅門與以招待饗宴而依妻於第七日受招待之婆羅門汝如知其任何日皆前來請告我知。」婆羅門依言告摩訶薩:「賢者予知任何日皆前來為食事之婆羅門。」於是菩薩與彼一同遣人呼彼婆羅門前來問曰:「有否由如是如是之樹根取此婆羅門一千金幣之事?」「賢者予未有取。」「予為賽那迦賢者汝不知耶予可將彼金取來。」彼心生恐怖而自白曰:「予實取之。」「汝如何將金處理?」「賢者予正藏之。」

菩薩向老婆羅門問曰:「汝仍置彼女為妻耶或娶他女耶汝將何為?」「賢者彼女乃我之物。」菩薩遣人取來婆羅門之金呼婆羅門之女亦至由盜人婆羅門之手將金交與老婆羅門之手而盜人婆羅門與以王罰由城市放逐對婆羅門之婦亦與懲罰與婆羅門以大名譽使彼住於自己之近處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聖諦之理——說聖諦之理竟多人得預流果——佛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婆羅門是阿難樹神是舍利弗會眾是佛之會眾賽那迦賢者實即是我。」

四〇三 阿提闍那婆羅門本生譚

菩薩=婆羅門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阿羅毘附近之阿伽羅婆廟時就作草庵之規則所作之談此故事於前之寶珠頸龍王本生譚第二五三漢譯南傳藏第三十四卷為說述佛呼比丘等曰:「汝等比丘在佛未出世以前依外道出家之出家者雖然由王與以施物之選擇但乞求非他人之所好亦不與他人愉快之感是故多不乞求。」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都治國時菩薩生於某街之婆羅門家人人呼彼名為阿提賽那童子成年開始彼於得叉尸羅學習一切技術後知愛欲之苦痛家入仙人之羣得神通力與定力常住雪山地方欲求鹽酢出至人里到著波羅奈住於公園翌日為乞食遊行至王庭王對彼之行為態度甚為滿足呼彼近前坐於宮殿之壇座給與美食食已王由彼聞感謝之言甚喜得彼之同意使摩訶薩住於王庭之內一日施行二三次之招待

某日王滿足於法語王云:「自王國以下汝欲何物請汝言之。」王使菩薩選擇菩薩不云:「請將此與我。」而其他之乞求者則云:「將此與我。」對自己所欲之物任意乞求王心雖不願但仍施與某日國王自思:「他之乞求者或托鉢僧向予乞求請與我如是如是之物』,而阿提闍那自予與彼選擇之時以來任何之物亦不乞求彼實賢能而長於方便予將問彼。」某日彼於早飯終了往彼之所坐於一方問他人乞求與彼之不乞求之緣由唱第一之偈

阿提闍那仙  
乞者予不識
結羣來乞求  
如何汝不求

菩薩聞此唱第二之偈

乞求者不樂  
不與者不樂
是故予不求  
予不抱敵意

王聞此言唱次之三偈

乞求生活者  
非時乞施物
奪他人善行  
失自己生計

乞求生活者  
以時乞施物
他人為善行  
自己得生存

見來乞求者  
賢者決不怒
梵行者予對汝愛慕  
汝選一切物

如斯菩薩雖由王給與選擇但決不乞求菩薩於王述自己之希望時向王說示出家之道:「大王乞求之事為愛欲之享樂者與在家者所行之事非出家者之所出家者由出家之時以來為與在家不同之清淨生活。」為說明出家之道唱第六之

智慧者不乞  
信士能知之
故聖者默立  
此即彼乞求

王聞菩薩之言曰:「尊者賢明之相從者自知與其友佳物予亦如是如是與汝。」於是唱第七之偈

婆羅門我與汝赤牛[1]  
千牝與一牡
聞汝相應法  
何故不可與

聞如是語已菩薩曰:「大王予為一貧窮之出家僧牛對予為無用。」菩薩與以拒絕於是王守彼之教誡為布施等之善行出生為天界之身菩薩亦為不退轉之禪定者得生於梵天界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聖諦之理——說聖諦之理竟多人得預流果——佛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王是阿難阿提闍那即是我。」

四〇四 猿本生譚

菩薩=猿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提婆達多沒入地中事所作之談話彼沒入地中時比丘等於法堂開始議論:「諸位法友提婆達多與其同伴一同亡滅。」時佛出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事。」佛言:「汝等比丘彼與同伴之亡滅非自今始前生亦如是亡滅。」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生為猿與五百之猿同伴相伴住於王庭提婆達多亦生為猿與五百之猿同伴住於其處某日司祭前來庭苑沐浴後著衣欲去時某一惡戲之猿先來止於庭苑入口之弧形門頂向司祭之頭上落下糞便更又於其仰面見時落於口中彼於歸去云:「甚善予知有如何處分汝之方法。」向猿威脅再行沐浴而去猿等為彼所怨而倍受脅迫向菩薩告語菩薩向一千所有之猿宣告:「住於怨恨者之住所甚為不宜一切猿羣應離此往他處。」而不從順之猿則與自己之同伴相伴云:「此事以後自明。」而不肯離去菩薩則伴隨同伴往森林而去

某日女奴隸於日下曬搗米為山羊所食彼女向山羊投以松火火著山羊之逃往象舍附近某草屋之壁擦體火著於草小屋移至象舍燒傷象舍中之象背象醫為象治療司祭思考捕猿之方法巡迴踱步彼來向王伺候而坐時王作是語:「尊師我等之象多有傷者象醫不知治療汝知治療之法耶?」「大王予知。」究應如何?」「猿之油脂最善。」「如何可得?」「王庭豈非住有多數之猿耶?」於是王命殺住王庭之猿持脂肪來射手前來五百之猿全部射殺猿之大將雖被矢射而未倒於彼處逃來菩薩之住所倒斃猿等云:「彼來我等之住所而死」,彼等將此猿被射殺之事向菩薩告知菩薩前來坐於猿羣之中央云:「彼等不顧賢者之教誡於怨恨者之住所正所以招致滅亡。」彼對羣猿教誡唱次之諸偈

怨恨者住所  
賢者不居住
雖住一二夜  
住者遭不幸

愚癡人之言  
信者成不幸
只為一隻猿  
全羣遭不幸

愚者為羣首  
自信為賢者
己為心支配  
恰如猿倒事

愚者有勢力  
護羣為不善
同伴齎不幸  
如媒鳥之例

賢者有勢力  
護羣多為善
同伴齎幸福  
如同天帝釋

戒律聞思慧  
自己體現者
自己與他人  
皆得齊幸福

戒律聞思慧  
思量之賢者
支配諸羣倫  
一人或出家

如是摩訶薩雖為猿王而說明應學習戒律之義務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惡猿是提婆達多同伴是提婆達多之同伴賢明之猿王即是我。」

四〇五 婆迦梵王本生譚

菩薩=弟子

序分

此本生譚[1]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婆迦梵天所作之談話彼曾抱持邪見:「予此狀態常住堅固為不變不滅法世間依此別無其他出離之涅槃。」此梵天於前世之生曾修禪定生廣果天於其處經過五百劫間之壽命後生徧淨天於六十四劫間經過其處後往生光音天生於其處為八劫間即於此處彼起此之邪見彼由高之梵天界退轉之事及生於此處全無記憶之事即因不知此二事而抱此邪見

世尊知彼心起如是之思如力士於屈伸其臂之間離祇園精舍而出現於梵天界梵天見世尊云:「尊者善來得遇尊者曾來此處之機會以來已歷時甚久尊者予此之狀態常住堅固為絕對不變不滅之法不生不老不死不滅不被作由此以外無其他最上之出離。」彼如此云已世尊回答婆迦梵天曰:「婆迦梵天實為無智何以故汝以無常之存在云為常住……乃至……有其他之最上出離云為無最上之其他出離。」梵天聞此自思:「世尊向我云:『汝如是云汝如是云尊知我之事對我追問不捨。」梵天恰如一軟弱之盜賊受得二三之打擊即云:「故云此予為盜賊則某某亦盜賊某某亦盜賊。」彼如同舉發所有之同伴彼畏怖世尊之質問一面舉發自己之同伴而唱第一之偈

瞿曇七十二人為善行  
超越生死實偉大
最高智得最高善  
多人最終切望者

佛聞此談話唱第二之偈

婆迦汝思壽命長  
實汝壽命短
梵天百千無央數[2]  
我知汝壽命

婆迦聞此唱第三之偈

世尊我見無限物  
超越生死苦
過去我如何  
制戒與德行
世尊既知我  
語我應知者

世尊教說彼過去之事端唱次之四偈

將歿渴熱苦  
汝使多人飲[3]
過去戒德行  
如由眠至覺

引導被捕被縛者  
葉尼川岸汝解放[4]
汝之過去戒德行  
如眠至覺我記憶

恒河之流欲溺人[5]  
貪慾之龍望捕船
勇持定力汝解放  
化金翅鳥嚇龍王
汝之過去戒德行  
如眠至覺我記憶

汝具正智有戒行[6]  
我名劫波為弟子
汝之過去戒德行  
如眠至覺我記憶

依佛之言彼憶起自己所作之業對佛感謝唱最後之偈

爾正知我生  
又亦知他生
爾正成佛道  
教化諸眾生
爾輝神通力  
正照梵天界

結分

如是佛使知佛自身之德說法明聖諦之理說聖諦之理竟時一萬梵天之心離執著而由漏解脫如是世尊成為眾多梵天之保護所由梵天界歸回祇園精以上所述之方法而為此法語於是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袈裟衣苦行者是婆迦梵天劫波童孺即是我。」

第二章 健陀羅品

四〇六 健陀羅王本生譚

菩薩=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藥物貯藏學處所作之談話此為王舍城所起之事尊者畢隣陀婆蹉釋放園丁之家族赴王宮以神通為王造黃金宮殿時人滿足送長老五種之藥品[1]彼長老則與其眷屬教團因其眷屬已持有甚多是將所得之藥物充滿於壺瓶及托鉢袋內眾人見此憤慨思之:「此等貪欲之沙門實與守寶庫門之人無異。」佛聞此事教以學處曰:「此實為有關病比丘之事[2]。」:「汝等比丘佛未出現於世之時人就外道而出家賢者只持五戒為翌日而貯存鹽及砂糖而遭人非難雖然如此而汝等入此得救之教猶為第二第三之日而貯。」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菩薩於健陀羅國為健陀羅王之王子父死後即王位正當治國又於中國有毘提訶國名毘提訶王治國此二人雖為未見之友但彼此互相堅信當時人長壽生活為三萬歲

而此健陀羅王於某一滿月布薩會之日嚴守戒律於高殿設華麗之座席於中央之王座上開窗眺望東方世界向大臣等作適切之法義說法於一剎那間天空上昇之圓月為羅睺所覆[3]月光隱而不現大臣等將不見月光月為羅睺所奪之事向王告白王觀月自思:「此月為外來之污所穢月光不見予亦因臣下之污如月為羅睺所奪使予為無光之物對予實不相應予應如淨照天空之月應捨王位出家對予更有何必要為他之教誡予對家族家臣均無執著予應曉諭自己遊行四方此對予方為相應。」於是王云:「汝等可為所欲為。」王國與彼大臣等彼則於放棄迦濕彌羅及健陀羅兩國之王位後出家入仙人之道依禪定而得神通委身於禪定之喜悅生活於雪山地方

然而毘提訶王向商人訊問:「有關我友之幸福如何?」聞彼入於出家之生活而自思:「予友出家予在王位又將如何?」於是彼亦捨棄七由旬之彌提羅市三百由旬之毘提訶國壹萬六千村落之支配權充裕之寶庫壹萬六千之舞姬不顧子女而入於雪山地方出家食野生之果實以續命靜靜而為宗教之生活

彼等兩同為修行後日相互邂逅亦不提往事而彼此互相調和靜度宗教生而毘提訶仙人則對健陀羅仙人加以奉仕

兩人於某滿月之日坐於某樹之根元談論適法之事時天空昇起之月又為羅睺所覆毘提訶仙人觀察眺望:「何以月光沉沒?」彼見月光為羅睺所奪問曰:「究竟月為誰所覆隱而不照?」健陀羅仙人答曰:「弟士此羅睺污月無光因觀月為羅睺所奪予思:『此淨月為外來之污而不現光對予此王位之污亦恰如羅睺之對月此王位使予為無光之物予將出家。』予立即以月為羅睺所奪為緣捨棄王位而出家。」毘提訶仙人問曰:「尊師君身為健陀羅王耶?」健陀羅仙人答唯然。」毘提訶仙人云:「尊師予為毘提訶國彌提羅市之毘提訶王予等實為相互未見之友。」健陀羅仙人問曰:「然爾有如何之緣耶?」毘提訶仙人答曰:「予聞尊身出家時自思:『此人為真正看破出家之功德。』予以尊身為緣捨棄王位而出家。」彼等自彼時以來非常親密而調和食果蓏而遊行四方

彼等長期住於其處亦為得鹽與酢由雪山下來至某國境之村眾人對彼等之舉止滿足給與施食得彼等之同意於森林中建立使用為休息場所之住居為彼等之食事與中途造一淨水之場所為家彼等於國境村落行乞已即於彼草葺之家完畢食事再赴己之住所而此村之人與彼等食物有時與鹽入鉢有時亦與全無鹽氣之食物

某日之事村人對草籠施與甚多之鹽毘提訶仙人前往得鹽食事之時充分與菩薩而自己亦取適當量之後餘者入於草籠之中彼思:「此決定為不得鹽之日使[4]。」將鹽保存於積草之內其後某日得無鹽氣之食物時毘提訶仙人與健陀羅仙人以盛施食之皿由草籠之內將鹽取出云:「尊師請取此鹽。」健陀羅仙人問曰今日未由村人得鹽汝由何處入手?」毘提訶仙人答:「尊師先日由村人得鹽甚爾時予思:『此決定為不得鹽之日使用。』故將餘者保存。」然爾時菩薩云:「爾捨一百由旬之毘提訶國而出家為無一物之境遇而於此起鹽與砂糖之欲。」菩薩咎誡於彼唱第一之偈

爾捨諸村邑  
一萬六千多
棄多庫中寶  
今又思儲蓄

毘提訶如斯被咎難堪而抱敵意云:「尊師尊身不見自己之罪過只視予之罪實則尊身因自思:『對他人教誡對自己又有何要唯應教誡自己。』故捨王位而出家然於此處何故對予教誡?」於是為唱第二之偈

捨健陀羅國  
諸多財寶棄
遠離諸教誡  
於此教誡我

菩薩聞此終了唱第三之偈

毘提訶我為說正法  
我不好非法
宣說正法時  
我不染邪惡

毘提訶聞菩薩之語已云:「尊師縱令所言為有益之事而云反對他人使之發終非善舉尊身對予恰如以鈍刀剃刮頗為粗暴。」於是唱第四之偈

如何種類事  
如為煩他人
縱令有大益  
賢者不為語

菩薩聞此唱第五之偈

惱人或不惱  
散落如穀粉
宣說正法時  
不為邪惡污

菩薩為此言已又舉善逝之教誡:「阿難[5]如陶師之不鑄生粘土[6]不以爾為對相而阿難予為再三再四之咎言使汝將住為真實者。」此為善逝之教誡應住於相應之行恰如陶師再三叩於瓶而不取生燒之物只取善燒之瓶為說明此理彼再唱次之二偈

人自為覺悟  
若不得圓滿
林中盲水牛  
多處亂遊行

此處若有人  
善自為修行
彼等為積德  
留意為遊行

毘提訶仙人聞此已向菩薩言:「尊師今後請對予教誡予任性自然之氣質今與尊身之語已相合致故請師恕予。」彼向菩薩請求寬恕於是彼等生活親密歸雪山菩薩於其處向毘提訶仙人述說入定修法[7]彼行之而修得神通力及定力如是具禪定不退轉之二人得成可生梵天界之身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毘提訶是阿難健陀羅王實即是我。」

四〇七 大猿本生譚

菩薩=猿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親族行善行所作之談話此一事件將在跋陀娑羅樹神本生譚第四六五中說明彼時比丘等於法堂開始談論:「諸位法正等覺者對親族人等行善事。」佛出其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緣由。」佛言:「汝等比丘佛對親族行善事非自今前生即已如是。」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於猿之胎達成年時背高幅寬強而有力為八萬之猿羣圍繞住於雪山地方爾時在恒河岸邊生有枝茂蔭濃葉豐如山嶺聳立之菴羅樹彼亦稱為尼拘律樹果實甘美品質高而有香味大如大水瓶狀[1]其一枝上之果實落於地上另一枝上者落於恒河水中而在兩枝中間之果實則落於樹之根部菩薩與猿羣俱食果實之間自思:「某時將因落於水中之果我等將有恐怖來襲。」於開花之時節或於山梨豆大之時頃使水面之枝一果無餘使盡食之或落於水中

而彼時波羅奈王於水邊之上下張網於彼處沐浴之時其中有一果實為八萬之猿所看漏此果熟透為蟻垤所覆落入河中掛於網上王於當時快樂度過一天夕刻將欲歸宅之時漁師等曳起張網見此果物彼等不知如是如是之果物」,而獻於王王問:「此果物云何?」漁師等答:「予等不知。」王復問:「何人知之?」漁師答:「森林官能知大王!」彼王呼森林官至由彼等聞知此為菴羅樹之實」。王以小刀切割先使森林官食自己亦食並與後宮綵女及大臣等菴羅樹實之美浸泌王之全身彼王為味欲所執問森林官彼樹生長之場所,「彼生於雪山地方之河岸。」王聞彼等之言結諸多之筏由森林官指示道路迴流而行幾經時日正確不知漸達其場所森林官告王:「此即其樹大王!」王繫留其舟由多數之從者相伴徒步往其場所於樹之根部敷牀後食菴羅樹之實品嚐種種美味之食物而橫臥於各方面置守衛者點起火把

菩薩於諸人入眠深夜之中伴從者而來八萬之猿由枝到枝迴躍而食菴羅之果王驚醒見猿羣喚起家臣呼弓箭師至云:「食此果物之猿勿使逃去包圍彼等與以射殺明日予將食菴羅果與猿肉。」弓箭師受命同意:「謹遵王命。」圍樹備矢而立猿等見不能逃起死之恐怖戰慄來菩薩之前問曰:「弓箭師云:『大王等將射欲逃去之猿。』彼等圍樹而立我等如之何為宜?」猿等戰抖而立菩薩云汝等勿怖予救汝等之命[2]。」彼安慰羣猿攀登一直幹之高枝延伸至恒河面上由此一端躍離可跳越至距離百張弓箭以外場所抵達恒河之岸某樹叢之上而下決定此處降落之場所彼云:「此距予之來處甚遠。」於是取一根竹莖由根部切斷使之光滑然後彼思:「必須將竹如此之長縛於樹上如此之長使之懸於空中。」彼又測量此兩方場所之位置距離將竹縛於自己腰上部分之長度忘記算入執竹莖之一端縛於恒河岸邊所生之樹上他之一端則結繫在自己腰間彼如風捲殘雲之速度跳越距弓箭百張距離以外之場所但彼未考慮腰間縛竹之長度未能達到樹上彼只得用雙手緊握菴羅樹枝向猿羣指示:「速速踏我之背脊而越至竹莖上安全渡過。」於是八萬之猿向菩薩道別依其所言而皆逃離

爾時提婆達多亦為一猿居於彼等之間彼思:「此為予見予之敵人最後之時。」彼攀登至上枝使起彈動然後飛躍至菩薩背上而降落菩薩之心臟起如破裂之苦提婆達多使其起非常之苦痛而後離去於是菩薩則成為孤獨之一身

王未入眠依猿與菩薩所作之行為悉皆得見王臥自思:「猿乃動物不顧自己之命使同伴等得以安全。」彼於天明時對菩薩甚為滿意稱許彼思:「殺此猿實為不善以方便解彼下來。」於恒河中立一支柱於彼處繫筏徐徐解下菩薩背上披以袈裟衣用恒河之水沐浴飲以砂糖之水於清淨體上塗以千度淨化之油牀敷以用油光滑之皮供彼臥畢王坐於低座唱第一之偈

爾以己為橋  
彼等得安渡
爾與彼等間  
大猿究屬何關係

菩薩聞此已向王教誡唱其餘之偈

我為彼等之君主  
亦為畜羣之教師
調御者怖君射手欲圍殺  
彼等憂悲煩惱起

跳起之空間  
百張弓之外
賢握竹之莖  
堅固縛後足

如風追殘雲  
超速接近樹
我未著其處  
以手握枝住

枝與莖之間  
由我背伸懸
彼等足踏越  
猿渡得安然

桎梏我不苦  
吾死亦不惱
齎他為幸福  
為我統治寶

大王予今為汝說此法  
真義示教之譬喻
王國軍隊兵馬村  
得真統治皆幸福

菩薩如是予王以教誡後死去王呼大臣等命令曰:「對此猿王應為諸王之葬式。」又對後宮之綵女曰:「汝等應著赤衣散髮手執松明往火葬場立於猿王之周圍。」

大臣等堆積百乘之薪木造荼毘所作諸王之樣式行菩薩之葬式取頭蓋骨進於王前王於菩薩之火葬場建廟點燈火供養薰香與花環後於頭蓋骨上張貼黃乘著於槍尖之上以為前導捧薰香與花環等往波羅奈行進止於城門之內側裝飾全市行七日間供養爾時王受取頭蓋骨為舍利納入廟中一生之間獻薰香與花環等王則遵從菩薩之教誡開始行布施為諸善事正當治國成可生天界之身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聖諦之理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王是阿從者是佛之眷屬猿王即是我。」

四〇八 陶師本生譚

菩薩=遊行者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煩惱之調伏所作之談話此事於水本生[1](第四五九)中將為說明當時舍衛城有五百之同朋出家住於黃金敷成之祇園精舍於午夜中起色慾想佛對自己之弟子等夜三度晝三度一晝夜間六次設宛如雌鳥護卵犁牛護尾母之愛兒隻眼者守眼與以看守隨時調伏起來之煩惱佛於當日之午夜中觀察祇園精舍知比丘等慾想之動向佛思:「此等比丘之間所起之煩惱成熟將破羅漢性之根本故我今調伏彼等之煩惱使彼等之羅漢性顯現。」佛由香室出呼長老阿難命之曰:「汝集合住於黃金敷成之精舍比丘諸。」大眾集合已佛坐於所設之座佛言:「汝等比丘心中為所起之煩惱所左右實為不正實則煩惱增大如仇敵坐大導致破壞比丘對如何微細之煩惱亦必須調伏古之賢者對僅只微細之業因尚加注意調伏心中所起之煩惱達辟支佛之境界。」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治國時菩薩生於波羅奈之郊外某陶師之家庭彼達成年建立家計得子與女依陶師之工作養育妻子

爾時迦陵誐國之㮈多布羅市有名伽蘭多之王彼與諸多之從者往庭園在園門之處見結有美麗果實之菴羅樹彼於乘坐象之背上伸手摘取一房(一串)入於園坐於華麗石之玉座與分某些可得者後自食菴羅之果於王取菴羅果之後大臣婆羅門家長等思惟他人亦將來取於是由彼樹上擊落菴羅果食之如此屢次前登樹用棒敲擊折落樹枝甚至未熟之實亦均食之無遺

王於庭園遊樂終日黃昏乘嚴飾之象背而歸之途中見彼菴羅樹由象身降往樹之根部眺望彼樹自思:「此樹於晨起見之尚結實纍纍不倦之態非常美今其果實被奪而擊毀失去光彩而立。」王再往其他場所眺望時見未結果實之其他菴羅樹王再思考:「此菴羅樹未結果實如寶石裸山之美麗然此樹為結果實而遭不運如此家庭之生活實亦類似此木出家生活實類似無實之樹富裕者有恐怖貧困者無恐怖予亦必須為不實之樹。」如是彼以果樹為所緣立於樹之根元熟思三性[2]而完成觀念得辟支佛智慧於是王思:「胎囊今由予脫落於三界斷除繫縛淨化輪迴之污積淚海乾骨壁破落予已無再生之繫縛。」但彼仍為一切裝飾所飾而站立爾時大臣等言曰:「大王陛下已十分長期之間站立矣。」王答曰予非為王予為辟支佛。」大臣云:「大王辟支佛非如王之姿態。」王云:「然彼等為如何之狀?」彼等答:「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與家族種族不相親近如風吹過之或如由羅睺遁逃之月住於雪山之上香醉山洞窟之中大王辟支佛乃如是者。」

爾時王揚起其手觸摸其頭消去俗人之象徵表現沙門之形

三衣與鐵鉢  
剃刀針帶紐
水囊共八物  
比丘慎適應

所謂僧之資具附於身上彼立於空中向大眾說法然後通往虛空向高峰雪山中難陀姆羅洞窟而去

於健陀羅國得叉尸羅市有名那迦吉王在赴高殿玉座之中央時一婦人兩腕嵌有鏤鑽寶石之腕環與彼坐離甚近正研磨馥郁之香王見之自思:「此等寶石之腕環離開之時互相不觸亦無音聲。」王凝目注視爾時彼女將腕環由右手嵌入左手以右手集香開始磨細而在左手之腕環與他環相觸而出音王見此二腕環互相接觸而出音之事自思:「相離則此腕環互不相觸然與他物相觸則出音恰如其狀此等生存者相離則無接觸之事亦無出音之事彼等為二為三相互接觸則造成喧囂予支配迦濕彌羅與健陀羅二王國之住民而予亦應如單一之腕環不支配他人而只住於支配自己。」彼以腕環之摩擦為對象居於座上熟思三性完成觀得辟支佛之智慧餘事如前所說

毘提訶國之彌提羅市有名尼彌之王朝食後為大臣所圍繞開窗下望街路爾時一鷹由屠場取來一片之肉飛至空中數隻兀鷹與他鳥一同到處包圍此鷹為食物而用嘴啄翼打足踏鷹不堪己之被擊棄離其肉為他鳥所取餘鳥棄擊此鷹追擊他鳥彼亦放棄之時他者更又取彼而彼等亦同樣啄彼

王見彼等眾鳥自思:「任何一鳥取肉者即有苦痛任何一鳥放棄者即有幸福任誰貪五欲者即有苦惱不然者即有幸福此等之事實多物之普通現象然予有六千之後宮予如鷹之放棄一片之肉而棄捨五欲之樂則可生為幸福。」而彼不斷充分考慮熟思三性完成觀念得辟支佛之智慧餘事如前所說

於北部般遮羅國堪匹拉市有名頓穆迦王朝食之後為一切裝飾所飾由大臣等圍繞開窗下望宮廷爾時牝牛之小舍門戶啟開牡牛等由小舍出來為愛欲追逐一隻牝牛而持有銳利角之一匹大牡牛見一隻牡牛之來燃起愛欲之嫉妒用彼之銳角突向彼之股間由突裂開口之處內臟跳出彼當場死亡王見此自:「此等生物以動物為始為愛欲而受苦痛此牡牛因愛欲而死他之生物亦依愛欲而被困擾予必須捨棄困擾此等生物之愛欲。」彼立而熟思三性完成觀念辟支佛之智慧餘事如前所說

其後某日此四人之辟支佛思行乞遊行之時出難陀姆羅洞窟於阿耨達湖水中使用可以潔齒之蒟醬楊子注意潔身體立於(雄黃)平原整頓下著衣執鉢以神通力昇至虛空踏五色之雲在波羅奈郊外路程不遠之處降落而於適當場所掛衣執鉢進入市外連續乞食遂來至菩薩之門前菩薩見彼等歡請彼等入其家設座使坐與彼等洗水[3]供堅軟美味之食物然後坐於一面敬禮僧伽之長老已問曰:「尊師貴師之出家生活美妙非常感官甚淨膚色澄觀如何之對象使貴師得入比丘阿闍梨之出家生活?」而如彼向僧伽長老之尋向其他長老等處亦來尋問爾時彼等四人對彼:「予等為如是之國如是之市如是之王。」云云之狀告以由世間隱遁之理由順次各唱一偈

我見一株菴羅樹  
林中色深善[A1]
結實纍纍為樹害  
徹見其理為比丘

名工磨治寶石環  
婦人磨香掛兩腕
兩環接觸鳴鏗鏘  
徹見其理為比丘

只有一鳥持腐肉  
數多眾鳥向圍攻
彼為肉餌被擊打  
徹見其理為比丘

牛羣之中自負行  
我見牡牛美有力
彼為愛慾遭觸斃  
徹見其理為比丘

菩薩聞各各之偈云:「善哉尊師此諸對象與貴師等出家相應。」彼向各各之辟支佛呈讚許之詞而彼聞四人之說法後對家庭生活頓失希望辟支佛歸去之時朝食過後安樂而坐菩薩呼妻言:「吾妻四人辟支佛等棄國出家無何等執著亦無障礙得出家生活快樂之味而生活然予依工資而生活家庭生活竟有何用請汝留於家中面對兒女之煩勞。」彼唱次之二偈

迦陵誐王伽蘭多  
健陀羅王那迦吉
毘提訶王名尼彌  
般遮羅王頓穆迦
彼等捨棄諸王位  
無罪出家成辟支

此等總皆集如神  
赫赫光輝如火焰
婆伽梵[4]我亦獨自欲遊行  
所有諸欲皆捨棄

彼妻聞彼之言云:「因貴君聞辟支佛之說教予亦在此家庭不能滿足。」為唱次之一偈

今正無此更優時  
貴教於我後難得
婆伽梵我今亦欲獨遊行  
如鳥由手被釋放

菩薩聞彼女之言默然不語然彼女瞞過菩薩欲先行出家彼女云:「貴君予往水槽取水請君照看子女。」有如行往其處取壺而出彼女往市外苦行者之前而出家

菩薩知彼女不歸之事自行養育子女其後彼等稍長理解事物之時[5]使彼等試為炊飯之任某日稍硬某日稍軟某日甚好某日甚劣某日毫無鹽氣日味則過鹹兒童語其父曰:「父親今日飯硬今日飯軟今日甚好今日無鹽今日則鹽氣過重。」菩薩云:「誠然愛兒!」菩薩自思:「此諸子女已知生煮善煮有鹽無鹽彼等可適應自己之性而為生活予應出家。」然後彼託付子女於親族彼出家入仙人之道住於市外

如是每日往波羅奈乞食之比丘尼(菩薩之前妻)見彼而相談:「尊者子女等依付貴君已被殺耶?」菩薩云:「予未殺子女等予於彼等心已知事物時出家汝未看顧彼等而出家自樂。」於是為唱最後之偈

彼等分別生與煮  
已知鹽辛鹽氣無
知諸事物予出家  
任行爾事予亦行

如是彼教誡比丘尼使彼女離去彼女亦信受教誡向菩薩告別往彼女欲去之實則自當日之後彼等互相再未會面菩薩依禪定得神通成為應生梵天界之身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聖諦之理——說聖諦之理竟五百比丘成阿羅漢——而佛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女是蓮華色尼子是羅睺羅童子遊行尼是羅睺羅之母遊行者即是我。」

四〇九 堅法本生譚

菩薩=大臣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憍賞彌之近處瞿師羅園時對優填王之牝象跋陀羅婆提所作之談話蓋此牝象之裝飾與優填王之王統將於摩登伽本生譚第四九七說明

某日牝象來至市內彼見世尊晨起為聖眾圍繞具無比佛之尊嚴[1]入市內乞食彼伏於世尊之足前云:「世尊為全知全世界之濟度者正血統之優填王我少時能完成工作王思:『予因此象之蔭而生活支持王位與皇后。』予受寵愛與尊敬以一切裝飾而飾身於住所塗香料於四方張多彩之幕以圍繞以香油燃燈火梵香備皿於側所据置黃金之壺使予住於多彩之毛氈之上而王與我以種種適應美味之食物然今予年老不能完成工作斷除所有之尊敬於是予無援助亦無資力於林野食克達迦樹之果以維持生活予無其他扶助請讓優填王知予之美德再與我原來之尊敬世尊!」彼悲痛向如來歎願乞求佛言:「爾往我語王再與汝尊敬。」語畢即向王宮之門而出發王引如來進入於內殿以佛為上首[2]向比丘眾為大供養佛於食事完畢感謝問王曰:「大王跋陀羅婆提現居何?」王答:「予不得而知尊師!」佛言:「大王以名譽與奉仕者因彼年老而取是為不當滿足而深感謝是為適宜跋陀羅婆提今年老老衰無人保護林野食克達迦樹果以維持生活視老年如無關者於王實為不宜。」佛說明跋陀羅婆提之美德後:「請王再與彼原來之尊敬。」佛言畢而辭去

王依佛言:「依如來之言實為說明跋陀羅婆提之美德[3]再以原來之榮譽與。」佛出其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緣由。」佛言:「汝等比丘如來語此美德恢復已失之榮譽非自今始昔日亦復如是。」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有堅法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再生於大臣之家庭達成年後奉仕於王彼由王受大榮譽立於最尊貴大臣之地位時此王有一頭力量強大之牝[4]此牝象日行百由旬完成對王使者之任務於戰場交戰破敵王思:「此牝象為予之一大援助者。」於是對彼施以一切之裝飾如同依優填王對跋陀羅婆提所與之狀況超乎一切之尊敬然彼於年老力弱王則取去一切之榮譽自此以來不被保護彼於林野食草葉為生

某日之事宮廷因容器不足王呼陶師前來云:「容器實有不足。」陶師云:「無繫車運牛糞[5]之牝牛大王!」王聞其語問曰:「予之牝象現在何處?」答曰:「任意流浪大王!」王云:「今後可用牝象往取牛糞。」將彼象交付陶師陶師云:「遵如命。」依言而去

某日牝象由市中出行時見菩薩入來市內伏於菩薩之足前憂傷悲痛云:「予年輕時王思予為援助者與予以大榮譽今因年老奪取一切更不思予之事予不被保護於林野食草葉以維持生活落入如此不幸之予今又交付為陶師繫車除措予身於君別無歸依避難之所予對王之奉仕貴君素悉今請恢復予已失去之榮譽。」於是唱次之三偈

予為堅法王  
滿足其使命
前進槍當胸  
勇取臨戰爭

我行之偉業  
王實不知耶
戰場美戰果  
傳令派使者

孤獨我無援  
我恐將死去
時亦有陶師  
與我運牛糞

菩薩聞此語云:「爾勿嘆願予語王恢愎爾之榮譽。」彼安慰牝象後入市朝食完畢往王之前開始談話:「大王某某之牝象為陛下於如是如是之場所附槍於有無參加戰爭之事耶又於如是如是之日頸縛信件有無被派遣遠行四百由旬之事耶陛下曾與彼以大榮譽而此牝象今在何處?」對菩薩之問王答曰:「予將此牝象為運牛糞交付陶師。」

爾時菩薩云:「大王與牝象為陶師繫車之事究為陛下之善事耶?」菩薩向彼王教誡後唱次之四偈

合己之所望  
對之與敬意
無用即捨去  
武士捨牝象

功德與善根  
爾時不盡解
當願求德處  
彼德將被積

受善根功德  
於善理解時
當願求得處  
彼德將被積

斯多來此處  
有幸向汝言
對誰皆感謝  
可長住天界

如是菩薩自王開始向所有集合者與以教誡王聞此再與牝象以榮譽而隨菩薩之教誡為布施等淨業成為應生天界之身

結分

佛述此法話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牝象是跋陀羅婆提王是阿大臣即是我。」

四一〇 蘇摩達多象本生譚

菩薩=帝釋天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某一老僧所作之談話彼使一沙彌出家沙彌為彼之侍者因重病而死去彼死之時老僧悲泣而環繞比丘等見此於法堂開始作如下之談話:「汝等法友某老僧為沙彌之死而悲泣環繞失死之正念行處(修行法)。」佛出彼處問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緣由。」佛言:「汝等比丘彼死之時此者為彼哭泣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治國時菩薩為帝釋天當時住於迦尸國之某市有一福裕之婆羅門捨慾入雪山入仙人之道出家後拾落穗於森林取根及果物以維生活某日之事彼為求果蓏而往外出發現一隻象子伴彼歸至自己草菴視若己兒[1]名蘇摩達多食以草葉與以看顧彼象成年身體漸大某日因食物過多為不消化而衰弱行者使彼入草菴後為採果蓏而外出於彼未歸之中象子已死行者於採果蓏歸來之時自思:「他日予子皆來迎予今日則不如是彼究往何處?」彼嘆息而唱第一之偈

森林遙遠由彼方  
以前我子皆出迎
彼象因何今不現  
蘇摩達多今何處

彼如斯嘆願來至經行壇發現彼已倒斃時行者緊抱象之頸處悲嘆而唱第二之偈

此處彼死倒  
如被摘幼芽
彼今倒地上  
嗚呼我象死

此一剎那帝釋觀察世界自思:「此行者捨妻子出家今對象子懷我子之想而歎搖動彼心正氣不符。」於是來至草菴立於空中唱第三之偈

汝為出家  
使心解脫
沙門不善  
悼念死者

彼聞其言唱第四之偈

帝釋實為相共住  
無論人與獸
愛著燃胸中  
如何不嘆彼

爾時帝釋教誡於彼唱次之二偈

嘆泣已死者  
泣者淚不乾[2]
勿泣仙人然汝泣死者  
賢者云無益

婆羅門實汝持悲泣  
若使死者生
諸皆共泣叫  
各等諸親屬

行者聞帝釋天之言後正思去憂拭淚終了為讚嘆帝釋唱其餘諸偈

如火注蘇油  
愛著燃我心
如以水注之  
憂悲皆消止

實我受憂槍  
深心起染著
憂悲惱我時  
我為子逝故

此我槍被拔  
脫憂心無濁
不歎亦不泣  
神之主我願聞教誨

彼既述此等之偈如是帝釋教誡行者歸自己之住居而去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象子是沙彌行者是老僧帝釋即是我。」

四一一 須尸摩王本生譚

菩薩=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大無欲所作之談話實即彼時比丘等坐於法堂稱揚十力(佛)之無欲佛出其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於此處?」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緣由。」佛言:「汝等比丘我到達彼岸而成今之無欲亦無何不可思議我於幾百千萬劫之間力行無欲前生我亦棄三百由旬之迦尸王國成為無欲而出家。」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託胎於王之司祭正妻於彼降生之日波羅奈王亦生一王子在彼等命名之日菩薩命名為須尸摩童子王子被稱為梵與童子波羅奈王聞菩薩與王子同日出生使人伴菩薩前來交與乳母王子一同養育達成年後彼等二人美麗具天子之容姿於得叉尸羅修得一切之學藝而歸與菩薩共同飲食居住之王子為副王父死後登王位時以大名譽與菩薩使立於司祭之地位昔某日之事裝飾街市王嚴飾如帝釋天王乘坐於如伊羅婆[1]之穩和而又優美之象肩處使菩薩於後座乘於象背右繞於街市王母思欲見其子立於窗前見右繞街市歸來乘於後座之司祭起戀著之心入於寢室而自思:「如不得此想予將死於此處。」於是吐出食物就臥於寢牀

王不見其母問曰:「母君在於何處?」「患有疾病。」王聞而往母親之側問候完畢後問曰:「母君之病體如何?」彼母羞慚並無何語於是彼出往就坐於王座後呼己之妃近前云:「予觀母君有不快之色。」於是遣妃前往王妃為母后擦拭背脊詢女人彼此對自身之秘密終不能隱瞞彼女向王妃述其理由

王妃聞此轉告於王王云:「此事不難汝往安慰母后予使司祭為王使母后為彼之后。」王妃前往安慰母后王亦呼司祭前來告知此事云:「請卿與予母壽命卿如為王予母為王妃予為副王。」菩薩云:「此事實難從命。」彼拒絕王之言辭王屢次懇願彼只得接受於是王以司祭為王母后為王妃自為副王

彼等一時雖度過親密之生活爾後家族生活頗感不快菩薩心起捨欲出家之傾對煩惱愛欲已無執著彼立亦獨身坐亦獨身臥亦獨身恰如為牢獄所繫之又如閉入籠中之雞

爾時彼之妃自思:「此王與予不共享樂獨立坐臥蓋此王年少元氣撥[A2]則年老頭現白髮予付虛言向彼云:『大王君身頭上現一根白髮。』以一方便使彼滿意與予享樂。」某日彼女裝作為王探索頭虱向王云:「大王君身年老君身頭上生有一根白髮。」菩薩云:「吾妃如是汝拔此一根白髮置予手上。」於是彼女由王之頭拔取一髮將彼投捨而取自己頭上之白髮云:「大王此為君身之白。」將髮置於王之手上

菩薩見此心起怖戰由如金色板之額流出冷汗彼戒自己而思:「須尸摩爾年少而終老如斯長久之間恰如村豚迴轉於糞泥之中沉湎於欲之污濘而不能捨污濘而去於爾而言今非棄慾入雪山出家住於梵行之時耶?」於是為唱第一之偈

原為黑髮毛  
生頭任何處
今日見白髮須尸摩  
踐法梵行時

如是依菩薩讚嘆梵行住功德時他者(妃)自思:「予對此菩薩思使懷貪慾而彼反思為放棄之行予心中戰慄今須使彼不為出家之思而讚揚彼身體之美。」妃決定唱次之二偈

大王我有白髮汝身無  
白髮在於我頭首
我為虛言王莫怪  
大王一切之罪請赦吾

我君年少且美麗  
如春之幼芽
觀我並微笑  
人主勿追逝去歲

菩薩聞彼女之言云:「吾妃身往年老之時此黑髮須變如麻布之白狀此當然之事汝已實言何以故類如青蓮等花環可愛之金色姿美好而年少優美武士族之少女等經年老者見為顏色已褪肉體頹敗之故吾妃實此生類不幸之終焉乃如是耳。」菩薩更以佛之威力說法

予見年少女  
健美善容姿
伽拉樹之芽[2]  
迎風多搖曳
彼女近男前  
貪欲如色魔

後日見此女  
八九十存命
執杖手震顫  
行路曲如桷

唱以上之二偈

如是菩薩以此偈示美貌之悲哀而今於家庭之生活述其不快云

予已如是熟思慮  
獨自伏臥牀之中
我已如斯為觀念  
厭棄在家梵行時

人人皆喜在家樂  
恰似游魚懸網中
賢者斷之為行脚  
捨棄慾樂無希求

菩薩如是說慾樂之悲哀以佛之威力說法後呼友(副王)前來託付王位而後於親戚知己朋友憂悲之中捨棄尊嚴與權力入雪山出家入仙人之道依禪定得神通而成應生梵天之身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聖諦之理數多之眾飲甘露水佛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妃是羅睺羅之母王是阿難須尸摩即是我。」

四一二 綿樹頂本生譚

菩薩=樹神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調伏煩惱所作之談話此一事件將在水本生譚中說明[1]又佛於黃金敷成之精舍(祇園)內見沈淪欲想之五百比丘合僧團佛言:「汝等比丘對可怖畏者應加怖畏不斷增長之煩惱如尼拘律樹之繞樹使人染者如是昔日嘗住於綿樹頂之樹神見有一鳥食尼拘律樹之種子於自己所住之樹枝落糞而自思:『我家此後將遭破壞。』」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再生為住於綿樹頂之樹神爾時一隻金翅鳥王現一百五十由旬之己姿鼓翼令二分大海之水摑住千尋長之龍尾龍王放棄口中所含之食物沿森林之頂向綿樹頂方向飛去龍王自思:「須救自己之被垂懸。」於是化作蛇身向一株尼拘律樹中伸入捲付於尼拘律樹上因金翅鳥之大力與龍王之大軀尼拘律樹連根拔起然龍王決不棄樹金翅鳥則將尼拘律樹與龍王一同捕之到達綿樹之頂時龍王橫臥於樹幹之上金翅鳥裂龍王之腹[2]食其脂肪後投捨殘骸於海中爾時一鳥居於尼拘律樹上當尼拘律樹被拔時彼則高飛落於綿樹之頂樹神見而自思:「此鳥將落糞於予之樹幹於是將生為尼拘律樹叢林及無花果之叢林綿樹全體將被遮蔽而彼時予之住所將被破壞。」

樹神思此心生戰慄於是綿樹由頂至根皆生震動金翅鳥見其身震問其理唱次之二偈

十百之尋長  
運龍我來此
彼我巨大身  
支持無震動

比我實為小  
此處有小鳥
使君起怖畏  
落於綿樹頂[3]
如何之理由  
君對彼恐怖

此時為說明其理由樹神唱次之四偈

大王汝食龍之肉  
此鳥食木實
尼拘律樹種  
無花果之實
優曇婆羅華  
菩提樹之子
落糞於樹幹  
我樹將枯死

樹木茂生長  
遮我之樹幹
我樹被覆匿  
我將為枯木

諸種他之樹  
張根枝茂盛
得依此種鳥  
運種不使枯

樹木生繁殖  
強侵林大樹
大王為此我戰慄  
更來見怖畏

金翅鳥聞樹神之言唱最後之偈

可恐亦可佈  
防護來怖畏
賢人鑑未來  
觀察彼此世

金翅鳥如斯云已更復以自己之威力將此鳥由彼樹趕走

結分

佛云:「對可怖畏者應加怖畏。」佛述此法語後說明聖諦之理——說聖諦之理竟五百比丘等成就阿羅漢——而佛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金翅鳥王是舍利弗樹神即是我。」

四一三 都瑪伽利牧羊者本生譚

菩薩=賢者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拘薩羅國王優遇新人所作之談話即某此王對依從習慣而來之老兵不與優遇勿寧對新來參加之人與以尊敬然於國境勃發騷動前赴出征時王思:「受尊敬之新人新兵將能戰鬥」,而老兵等則不戰鬥又思:「老兵等將能戰鬥」,而新人之新兵亦不與戰鬥於是匪賊遂為勝者

敗戰之王依優遇新人之失敗知招來自己敗北之事向舍衛國退卻後王思何以如是之所為時予獨敗北或者他王以前亦如是敗北耶?」王思問十力(佛)於朝食之後往祇園精舍向佛問其緣故佛言:「大王此非爾一人昔日之王亦因優遇他國人而敗北。」佛應彼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拘留國之因陀羅婆羅薩多城優第提拉族出身之拘留國王名財勝治國時爾時菩薩再生於其國司祭之家庭達成年時於得叉尸羅修得一切之學藝後再歸至因陀羅波羅薩多城而於父死之後相續司祭之地位為國王之聖事俗事之指導者被呼為毘都拉賢者

此頃財勝王不顧老兵之事只優遇新人之新兵彼於國境起騷動前赴出征時自思:「新人萬事理解老兵亦萬事明白。」結果老兵與新人均不戰鬥

敗戰之王向因陀羅婆羅薩多退卻而自思:「予為優遇新人而敗北。」某日彼自:「何故只予優遇新人而敗北抑或他王亦嘗敗北予向毘都拉賢者尋問。」於是於彼來前侍從而坐時問其緣故

爾時佛宣明彼質問之理由唱次之偈

好美德(正法)  
王問毘都拉
婆羅門抑汝為知者  
誰為我痛歎

菩薩聞此已云:「大王尊身之歎為何曾有一名都瑪伽利之牧羊者婆羅門大羣之山羊於森林中作圍欄將山羊入其處焚火昇煙看視山羊之羣以乳等為生活彼發現數頭金色之鹿前來其處彼起愛著之念不看守山羊而以山羊之看顧示與諸鹿秋季到來鹿疾驅奔往雪山山羊既已死去鹿亦不見彼於悲嘆度日中逐患黃疸病而死此者(婆羅門)優遇新來者後由其身疲於百倍千倍之嘆而死。」菩薩舉其例為如次之說

婆悉咤姓婆羅門  
與山羊羣住森林
焚火昇煙為看守  
不倦不撓晝夜勸

彼處煙之香  
惱蚊之鹿羣[1]
雨季來住居  
接近山羊羣

彼棄守山羊  
寄愛於諸鹿
彼不知看顧  
為此斃山羊

蚊由森林去  
深秋見鹿羣
彼等赴峻山  
亦往溪流泉

彼鹿羣既去  
今又失山羊
色褪甚悲哀  
黃疸婆羅門

如斯不顧舊  
戀慕新來者
彼為此痛歎  
如都瑪伽利

菩薩向王說此教化彼(王)領會得教化而歡喜向菩薩喜捨諸多之財寶此以來彼向國民示厚意開始布施修諸善行成可赴天界之身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拘留國王是阿難都瑪伽利是拘薩羅國之波斯匿王毘都拉賢者即是我。」

四一四 不眠班本生譚

菩薩=行者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某優婆塞所作之談話實則彼為已達預流果之聖聲聞由舍衛城與車乘之隊商同來經過難路爾時隊長於一有清淨之水所解五百乘之車調整軟硬之美食以彼為宿處,〔一隊諸人到處橫臥睡眠然優婆塞則在隊長側一株樹之根部巡迴瞭望

有五百盜賊思欲掠奪隊商持種種樣之武器將隊商包圍彼等發現優婆塞在四處巡視彼等云:「俟此人睡眠我等開始掠奪。」於是屯留於各處然彼於初中後夜均在巡視盜賊待至次晨彼等棄石與棍棒等云:「隊長汝為此熱心不眠之人而得助命君為財產之所有者應向此人與以敬意。」盜賊言畢而去眾人不久醒起見因此棄捨投向彼等之石等咸云:「救助我等之命者乃此人之恩蔭。」皆向優婆塞與以敬意

然優婆塞往目的地之工作完畢再來舍衛城赴祇園精舍稽首如來敬禮已而坐佛言:「優婆塞何故爾未被留意(多日未見)?」彼白佛此一事實佛言:「婆塞不眠醒覺以修德行非只爾一人昔之賢者亦醒覺而得美德。」佛應彼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再生於婆羅門族達成年後於得叉尸羅修習一切之學藝歸來為家庭生活其後遁世出家入仙人之道不久依禪定修得神通住雪山地方彼立步而不眠終夜步行以為常彼步行之終點有棲於樹之樹神甚為滿意立於樹幹之裂口發問唱第一之偈

他覺誰入眠  
他眠誰自覺
誰解此之問  
誰能為我答

菩薩聞彼(樹神)之言(云)

他覺我入眠  
他眠我自覺
我解此之問  
我能為君答

對此樹神再唱此偈

他覺如何眠  
他眠如何覺
如何知此問  
如何為我答

菩薩被問為說明其意義而此偈

自己未調伏  
勝法不會得[1]
此諸人眠時  
樹神我已在自覺

貪欲與瞋恚  
更應捨無知
其人等覺時  
我已為入眠

他覺此為眠  
他眠此自覺
如是解此問  
如是為君答

菩薩依此解答問題時樹神滿足讚嘆菩薩唱最終之偈

他覺者善眠  
他眠善自覺
善了解此問  
善為我作答

樹神如是讚嘆菩薩後入己之棲家

結分

佛為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樹神是蓮華色尼行者即是。」

四一五 酢味粥食本生譚

菩薩=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末利王妃所作之談話彼女為舍衛城華鬘師首領之女非常美麗大方十六歲某日之事彼女與其他諸女一同往花園時將三杯之酢味粥食裝入花籠

彼女由市內出發時見世尊由法體放光受比丘眾圍繞入來市內彼女獻上三杯之酢味粥食佛以由大王捐贈之鉢接受然後彼女向佛足頂禮得佛所緣之喜樂[1]立於一隅佛觀彼女而微笑阿難自思:「如來微笑究為如何因緣?」於是向世尊發問爾時佛向阿難說明微笑之理由:「此女供養此等酢味粥食之果報今日將為拘薩羅王之妃。」然彼女已往花園而去

是日拘薩羅國王波斯匿與摩揭陀王阿闍世戰爭敗退而乘馬歸來時聞彼女之歌聲,〔波斯匿王心動策馬往花園奔來美德兼備之女見王而不逃避反而接近馬之鼻手握馬繩王乘於馬背之上問曰:「汝持著否?」王知其未能持著由馬上降下王為風暑所疲橫臥於彼女之膝上為暫時之休息然後使彼女乘於馬背由軍隊圍護入市而於彼女之家屋使其落歸日暮王遣乘物以非常隆重尊敬之禮由其家迎彼女據寶積之座舉灌頂之式立彼女為王妃自此以來彼女具備忠實之近侍與五美性[2]受王寵愛成為愛妻亦為佛之讚賞者而彼女向佛供養三杯酢味粥食而得幸福之事擴及於市之全體

某日比丘眾於法堂開始如次之談話:「汝等法友末利夫人向佛供養三杯酢味粥食因此果報是日舉灌頂之式佛之功德實大矣哉!」佛出其處問曰:「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緣由。」佛言:「汝等比末利夫人向一切知者之佛供養三杯酢味粥食得為拘薩羅王之妃非為不可思何以故為佛之功德偉大故昔之諸賢者亦向辟支佛供養無鹽無油之酢味粥〕,而依其果報於第二自性[3]得三百由旬迦尸國王之光榮。」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再生於某貧乏之家族達成年於一豪商之前為工作而得資金以維生活某日彼由店中得四杯之酢味粥食彼思:「此對予朝食甚為相宜。」彼於出發工作時見四人辟支佛為托鉢向波羅奈城市而來彼思:「此等辟支佛赴波羅奈而予有四杯之酢味粥食若予與此等辟支佛為供養如何?」彼接近辟支佛敬禮云:「尊師予手持有四杯酢味粥食予願奉獻與尊身請尊師受納實甚慶幸依此善行齎予以長久之幸福。」於是以砂定四人之座席於其上擴展草靶後辟支佛順次著席彼以棕櫚葉運水來注澆清水於四鉢之中盛四杯酢味乳食已而敬禮云:「尊師依此果報使勿再生於貧乏之家請為成就全知識之緣。」辟支佛食畢感謝食事之終飛昇於空中往難陀姆羅巖窟而

菩薩就遇辟支佛之事心感法悅合掌敬禮直至辟支佛不見之時前往工作其後一生涯之間憶念不忘彼於死時依其果報出生於波羅奈國王王妃之胎名曰梵與王子彼於獨步能行之後自知:「予於此市為一薪金勞動者於工作出發時養辟支佛四杯之酢味粥食依彼布施之果報而再生於此處。」如於明鏡現其顏貌宿命智分明得見於前生業之全部

彼達成年往得叉尸羅修習一切之學藝後歸國向父王示其學業之成就而依使父王滿足被立為副王然後於父歿之後彼即王位爾時臣民為彼近娶拘薩羅國王之非常美麗之公主為妃而於天蓋祝日[4]裝飾彼之全市如天之都市彼右繞街市後登嚴飾之露臺於其高座立白色之天蓋彼坐於高座中央褥墊之上彼由四方所圍繞——即一方為大臣一方為著種種燦爛美衣之婆羅門及居士一方為手持貢物之市內大眾一方立有達到一萬六千舞女之羣彼見此恍惚華麗之繁榮時憶念自己以前之所行彼思:「此為黃金之傘轂黃金之華鬘所成之天蓋又此等為幾千之象及車乘此為充滿摩尼珠及真珠之財寶此為充滿種種穀物之大地且此如天女之婦女子等此等一切之華麗繁榮獨屬於予而不屬他此乃因予為向四辟支佛供養四杯酢味粥食之布施故為此予始得之。」彼憶念辟支佛之功德宣明自己之行為彼憶念及此全身充滿喜悅彼心為喜悅所潤於大眾中詠感興之歌次之二偈

至上知見佛  
奉仕不可輕
乾而復無鹽  
請見酢粥之果報

我有諸多象馬牛  
財寶穀物全領土
此等婦女如天人  
請見此為酢粥之果報

而菩薩於自己天蓋祝日感歡喜悅樂以此二偈詠感興之歌爾時以來眾人皆云此為我王喜悅之歌。」於是菩薩之舞女其他之舞蹈家音樂家城中之大眾市內之居住者乃至大臣階級人等皆云:「此為我等王喜悅之歌。」而加以歌誦

如是經過長期間之時王妃思欲知其歌之意義然彼女[A3]向菩薩詢問其後某日王甚滿足於妃之某些美德王云:「吾妃以何與爾以適汝望汝請願之。」女答曰:「謹遵王命大王予有所願。」:「於象馬等之中予將以何物與爾耶?」:「大王予在陛下庇護之下予已無何願望而如此之物於予亦無必要然王若思欲與予者請說明陛下歌詠之意義。」:「吾妃就此願望爾有何必要耶請望其他之物。」:「大王對予其他之物無有必要只有此一願望。」:「吾妃予將語汝然非只向爾秘密之言予將布令十二由旬之波羅奈迴擊大鼓於王宮之門前作鏤寶玉之天蓋設寶玉之座由大臣婆羅門等入市之大眾及一萬六千之婦女子等圍繞予著於中央所設寶玉之座而語之。」彼女云:「謹遵君命。」與以同意

王依其所言如不死眾[5]所圍繞之帝釋天王為大羣集所圍繞著於寶玉之座妃亦施以一切之裝飾設華麗黃金之席後著於(王側)之傍觀席而向王曰:「大王陛下滿足詠唱之天蓋祝日之吉祥歌恰如月昇於天空今請向予闡明其意義。」於是妃唱第三之偈

優勝王常壽至永久  
公正王請述爾偈頌
說明甚歡悅  
我問富國王

爾時菩薩為闡明彼偈之意義唱次之四偈

我原住此市  
為某賤家族[6]
受僱為工作  
取資為有德

為工我出發  
我見四沙門
善行具持戒  
清涼達無漏

心傾向彼等  
使坐敷樹葉
捧粥向御佛  
淨心我合掌

為此之善行  
我得斯果報
我統治此國  
土地豐且優

菩薩如此詳述自己之行果時聞此而淨心之妃云:「大王若陛下如是明暸存知布施之果報今日以後縱令得一碗之飯時亦請如法與沙門婆羅門食之。」彼女為稱讚菩薩而唱次之偈

施食不放逸  
善心王汝應轉法輪
大王不為不法徒  
善心王汝應護正法

菩薩同意彼女之言唱次之偈

我此將修道  
拘薩羅王女尚更往聖道
善見妃我眼所觀行  
羅漢為快樂

菩薩更為此視妃之言行圓滿得達菩薩云:「吾妃我於前世之善行已為爾詳述但如爾之美容乃至有愛嬌者實無一人然爾何故如此成就得達圓滿?」王為問其事〕,唱次之偈

一〇

爾如天女美  
優照婦女中
如何積善業  
汝有此麗容善見妃

爾時彼女對彼菩薩為說明前世之美舉唱餘之一偈

一一

武勇者我昔之身世  
阿摩晝家奴
如法能自制  
不惡見有德

一二

當時我自受用食  
捧獻遊行一比丘
我為施捨自歡悅  
如是行蹟得如是

彼女實以前生之憶念與知識決定而述之

如是自彼等二人共同詳述有關自己前世所行終了以來在都市之四門市街之中央及宮廷之城門建立六處之布施堂激勵全閻浮洲應行大布施彼等二人守戒修布薩行命終成得應生天界之身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妃是羅睺羅之母王即是。」

四一六 巴藍塔婆從僕本生譚

菩薩=王子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竹林精舍時對提婆達多殺人企圖所作之談話爾時比丘等於法堂開始作下列之談論:「諸位法友提婆達多使弓箭師投下岩石放那羅祇梨象尋求謀害如來離此世間之方法。」佛來其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緣由。」佛言:「汝等比丘此非自今始前生彼仍欲殺我然彼尚不能使我恐怖而自己單獨受苦。」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於其妃之胎因達成年於得叉尸羅修一切學藝彼會得咒文能辨聞動物之叫聲彼奉侍阿闍梨終了歸來波羅父立彼為副王雖然立為副王但在父有殺彼之心是故父不欲見彼

當時有一牝豺攜二子於夜間人眾休息時經溝入市近於菩薩宮殿之寢室有一屋室其處有一旅人脫靴置於足前之地面彼則橫臥於一面板地之上尚未入豺之子等空腹飢餓而叫其母向彼等云:「汝等不可叫喚此屋內之人脫靴置於地面橫臥於板地尚未入眠此人入眠之後可持其靴來使汝等食之。」豺自己之言語菩薩以咒語悟解其言彼由寢室開窗云:「誰人居於其處?」「大王予為一旅人。」菩薩:「爾之靴置於何處?」旅人:「大王置於地面。」:「汝將其吊於高。」牝豺聞此對菩薩心感憤怒

又某日豺入其處之街某人爛醉思欲飲水下入蓮池之時落水沉溺息而死然彼著有兩件著物下著之中有一千金幣並且指有指環爾時豺之子亦又叫喚:「我等腹空飢餓。」豺云:「汝等勿叫此蓮池有一死人彼身上有如此如此之物彼死將被寢置於階梯之上汝等可食此人。」菩薩聞其事開窗問曰:「室內誰在?」一人起立:「大王予在。」「爾往蓮池將死人之著物一千金幣及指環取來後勿使其屍浮上使沉入水中。」彼依言而行

牝豺大怒云:「先日予之子等不得食靴今日又不得食死人甚善今後三日敵王前來包圍汝城爾時汝父將派遣汝前往應戰於是軍隊將斷爾之首予將飲爾之喉血以清此怨予知爾對我懷敵意。」豺吼叫恐嚇菩薩後攜其子而去

第三日敵王前來圍城於是王向菩薩云:「吾子前往應戰。」菩薩:「大王予見某種景像不可出戰何以故恐有生命危險故。」:「以予而言汝之死與不死何謂爾速出戰。」彼菩薩答:「謹遵王命大王!」於是率部下不由敵王屯兵之門而開他門使出彼出後全城恰成空虛何以故城中人眾皆與彼同出之故彼於適當之場所設駐屯所而停留

王因副王出而城空虛思欲率軍隊遁走然敵王仍然圍城王思:「予命休矣。」彼思:「予須護生命。」於是攜妃司祭及一從僕名巴蘭塔巴於夜間變裝逃走而入森林菩薩聞王逃走之事實即入城奮戰敗退敵人繼承王位

彼王遁走於某河之岸邊結草葺之菴食果蓏而住王與司祭採果蓏而出巴蘭塔巴從僕與王妃常時留居於草菴於是皇后之胎雖宿有王之子但彼女常與巴蘭塔巴一同共住與彼為不義之行某日彼女向巴蘭塔巴云:「此事若為王知爾我到底無命爾須殺彼。」巴蘭塔巴:「予將如何殺之?」:「王與爾劍與浴衣前往沐然後於浴場見彼疲惰以劍斷其首切體為微塵之細埋入地中。」彼同意:「。」

某日司祭單獨為採果蓏而出彼攀登距王之浴場側不遠之樹上[A4]集果實:「予欲沐浴。」將劍與浴衣交付巴蘭塔巴來至河岸於彼處沐浴中王感疲惰巴蘭塔巴思欲殺之於是摑王之頸揚起利劍王畏死而大叫司祭聞叫聲而俯瞰見巴蘭塔巴殺王而恐懼戰慄手放樹枯由樹落下進入樹叢而坐

巴蘭塔巴聞彼手放樹枝[1]之音後殺王埋於地中然後思尋:「此放棄樹枝之為誰所為者?」然彼一無所見彼於沐浴後而歸去彼歸去時司祭由坐之場所而出見王被切為微塵細塊於地面所埋之穴加以認定彼沐浴完畢恐自己被殺偽裝盲目之姿赴歸草菴巴蘭塔巴見彼云:「婆羅門爾何以如此?」彼故為不知之狀:「大王予目失明而歸來予於森林中立於毒蛇甚多之蟻巢之側予於其處為毒蛇之鼻息所吹以致失明。」

巴蘭塔巴自思:「〔不知為予而呼為大王予將助彼。」彼云:「婆羅門汝勿心憂予將與爾看顧。」於是與彼果蓏使彼滿足

自此以來巴蘭塔巴前往採集果蓏妃併產子兒童成長某日之事妃於午前時中愉快而坐徐徐向巴蘭塔巴語如次之事:「爾殺王時無何人得見耶?」巴蘭塔巴:「無人見予然聞放枝之音其枝被放棄究係人為或動物予則不知然對予發生恐怖之事時則由此捨枝之音而來。」於是彼與妃語唱第一之偈

惡事將近我  
近前我畏怖
實因一枝搖  
人為或野獸

彼等以為司祭已眠然司祭未眠悉聞彼等之語爾後某日巴蘭塔巴從僕外出採果蓏時司祭憶起自己之妻悲嘆唱第二之偈

居程住不遠  
對妻我心戀[2]
蒼白仗我瘦  
如(巴蘭塔巴)之畏枝

此時,〔問曰:「婆羅門爾云何耶?」彼更云:「予在沉思。」某日唱第三之偈

吾妻住城市  
不知將惱我
蒼白使我瘦  
如僕(巴蘭塔巴)之畏枝

復於某日唱第四之偈

黑眼多彩色  
嬌笑且柔言
蒼白使我瘦  
如僕(巴蘭塔巴)之畏枝

其後王子成長達十六歲爾時婆羅門使彼持棒之一端往浴場(河之淺處)開眼凝視於彼。〔王子問曰:「婆羅門爾非盲目耶?」:「予非盲目然此為方便以護命。」彼為此語後云:「卿知卿之父親否?」王子:「予知。」司祭云:「彼婆羅門非卿之父卿之父乃波羅奈之王而彼乃卿等之從僕然彼與卿之母為不義之行於此處殺卿之父而埋藏。」於是取出尸骨示之

王子非常激怒爾時彼向婆羅門問曰:「予將如何為之為宜?」「彼婆羅門於此淺流對卿父之所為卿亦如法為之。」

於是說明一切之經過數日之中彼教王子執劍之狀其後某日王子持劍與浴衣云:「父君請往沐浴。」巴蘭塔巴云:「甚善。」與王子一同出發彼於河邊降下沐浴時王子右手執劍左手摑彼之頂飾[3]謂曰:「爾實於此淺流摑其頂飾殺求助呼救之予父予亦使爾如予父被殺之狀。」彼恐懼死而戰慄嘆唱次之二偈

今來枝之音  
向爾說往事
依彼搖枝人  
實則語彼事

今此爾之來  
昔者我愚思
實此樹枝搖  
人為抑野獸

於是王子唱最後之偈

爾如斯悉知  
汝欺凌我父
以枝埋隱骨  
為此招死懼

如是言終後彼於其場使彼得以命終以枝埋隱而洗淨寶劍彼沐浴後還歸草庵向司祭語彼殺戮之事實並責其母後云:「我等將如之何?」於是三人赴波羅菩薩授年幼之弟以副王之位從此修布施等淨業達生天界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父王是提婆達多青年之王即是我。」

須陀倫樹之實。
尼利亞為獵師之子名。
四依謂衣服、飯食、牀臥具、醫藥。
麥加陀為王之種族名。
可與第三二三、梵與王本生譚之第四偈(漢譯南傳藏第三十四卷)參照。
此本生譚缺少說過去事之主分。
無央數(Nirabbuda)不能計數之數名。
註釋者就此偈云,此梵天嘗為苦行者住於沙漠,向經過其處之人給水。某時,有由五百之車所成之一隊商,至此沙漠,迷失方向,不能獲得薪水,瀕臨死亡,苦行者見之,依定力使恒河之水流來此處,使其傍出現森林,人人得薪水,再續旅程,註釋有此一段故事。
註釋者就此偈云,此梵天為苦行者,住於流經森林之河川所添之村。某時,盜賊襲村,捕縛村人,押往山中而行,途中使村人在外等待,彼等入窟中為食事,苦行者聞畜獸之叫聲及婦女子之求救聲,化為王者之姿,率大軍至其處,盜賊見之而逃去,苦行者伴諸人至己村來住,註釋有此一故事。
註釋者就此偈云,此苦行者嘗住恒河之畔時,諸人將二三隻船結在一處,於其上設置花殿,於此處開宴,食殘之飲食物投捨河中,觸怒住河中之龍王。龍王化一大怪異之形出現,將欲傾覆此船,苦行者聞諸人發出驚怖之叫聲,依定力化為金翅鳥前往其處,龍王見此,心生恐怖,深潛水中,諸人得以無事。註釋有此一故事。
可與第三四六袈裟衣(kesava)行者本生譚(漢譯南傳藏第三十四卷)參照。
五種之藥物指酪油(Sappi)、牛酪(Navanīta)、胡麻油(Tela)、蜂蜜(Madhu)及糖蜜(Phāṇita)。此為參考 Mahāvagga, III 1-16 而出者。
Mahāvagga, VI 15-16 曰:「實為對病比丘眾適用之藥物,即關於酪油、牛酪、胡麻油、蜂蜜、糖蜜等,得受此等後,最高可保存七日間使用。」此處即引用此等之句意。
羅睺(Rāhu)據傳說為「象徵黑暗之龍頭神,罰為太陽與月之反逆者,由口中入為隱飾之魔神」。佛教以此為非天(Asura)中之一魔神。
「決定於不得鹽日」為 Aloṇaka-divase bhavissati 之譯語。此是 √bhū 未來形之特殊用法,應予注意。
阿難(Ānanda)在此本生譚之末尾出現,指毘提訶王。
生粘土,底本為 Āmaka āmaka-matta,脚註為 Āmaka-matta,為「未十分燒之生燒陶土」之意。
入定修法(Kasiṇa-Parikamma)為決定在隱遁所之時,為凝視(Kasiṇa-maṇḍala)而入於禪定之一種觀法。
水瓶,底本為 Kūṭa,此可視為 Kuṭa 之誤,譯為水瓶。
原文為 Ahaṁ vo Jivitam dassāmi,依文字為「予與汝等命」,今意譯如本文。
事,底本為 vaṭṭhu,乃 vatthu 之誤。
三性(Tīni lakkhaṇāni)即三法印,指諸行無常、一切苦、諸法無我。
洗水 dakkhiṇodaka 為「貴水」,尊敬而準備之水,為洗手足之水,故名洗水。
婆伽梵 Bhaggavī,從註,婆伽梵即菩薩妻之名。
事物之理解,底本為 attano ayanāya jānana-samatthatam「對自己道之理解」,即對自己生活道之理解義,故譯「事物之理解」。
佛之尊嚴 Buddhasiriya 係 Buddhasiriyā 之誤。
佛,底本為 Budha 係 Buddha 之誤。
原文 Kathetvā 應作為 Pas. grd 看待。
原文 oṭṭhi-vyādhi(病駱駝)指獵用之駱駝。按文脈上意味為牝象。
牛糞為燒陶土所用之物。
視若己兒譯為 Puttaṭṭhāne ṭhapetva,依文字所譯為「使住於兒童之住屋」。
淚不乾在文脈上依註譯為 assusukkhanakālo n'atthi。
帝釋天之象名。(CBETA 按:漢譯南傳大藏經此頁中缺相對應之註標[01],今於此處加上[01]之註標。)
伽拉(Kālā)為黑蔓之一種。
本生譚中無 Paññā-jātaka,依脚註當為水本生譚 Pāniya-jātaka(459)。
裂腹原文為 Udarassa phāletvā,如以動詞為他言之使役法,則 Ud arassa 應為 Udaram。又動調 Phāleti 如係由 Prākṛt 而來,得解為自言,即腹有裂=腹裂。然由文脈觀之為他言,故 Udarassa 應正譯為 Udaram。
綿樹頂原文為 Koṭi-simbali(f),此語多譯為綿樹之頂,從脚註,因綿樹之幹及枝非常高大,故此為樹名。更住於此樹之樹神亦呼為綿樹頂,因此,綿樹頂可稱之為大綿樹。
「惱蛟」Makasa-ṭṭita 即脚註 Makasa-ṭṭhita 之意譯。依文字為「忍耐蚊」之意。
勝法為九種出世間法,即謂四向四果及涅槃之九法,但偈頌只有 Dhamma,今從註釋而譯。
佛所緣之喜樂(buddhārammaṇa-pīti)謂佛依禪定所得之喜樂。
五美性(pañca-kalyāṇadhamma)謂美髮、紅唇、美齒、白肌、青春之事。
第二之自性(dutiya-attabhāva)指次世之義。
天蓋祝日(chatta-maṅgala-divasa),就其由來,白天蓋為王之象徵,紀念王之即位祝日,謂之天蓋祝日。
不死眾(amaragaṇa)此云神之一羣。
「為某賤家族」乃依註釋之意義而譯者。原文為「他之家族」(kula-aññatara),即階級相異之家庭,指毘舍之家庭。
「手放樹枝」與其次「放棄樹枝」原文均為 Sākhā-vissajjana,因文義上關係,分別使用,今依主釋處理。
妻之一字,於偈之原文為(Bhīru),按字義為恐惶者、怯懦者,此由顯示女人性質之處,故用為妻女之義。
頂飾(Cū. 1ā)為頭髮上之裝飾之意。
豐【CB】,豊【南傳】 剌【CB】,刺【南傳】 未【CB】,末【南傳】 採【CB】,探【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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