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佛冤綱禪師語錄卷第十
頌古
世尊初生。
夜睹明星。
孤峰峭立寒風逼,殘露微霜總結冰,突出星河懸北極,照開天地一泓清。
臨濟示眾:「我于黃檗先師處,三度問佛法大意,三度被打,如蒿枝拂相似。而今更思一頓,誰為下手?」一僧云:「某甲下手。」濟度拄丈與僧,僧擬接,濟便打。
河裏失錢河裏漉,雪中遺玉雪中埋。一個門前天一個,不須嚼飯餧嬰孩。
臨濟上堂次,兩堂首座相見,同時下喝。僧問濟:「還有賓主也無?」濟云:「賓主歷然。」復召眾云:「要會臨濟賓主句,問取堂中二首座。」
南峰突屼北峰高,秦水無魚蜀水騷,但看當陽風轉律,不須跨鶴上青霄。
臨濟示眾云:「有時奪人不奪境,有時奪境不奪人,有時人境俱奪,有時人境俱不奪。」
奪人不奪境,枯木似龍影,好個洛陽橋,賺殺風流逞。奪境不奪人,大地盡平沉,單刀匹馬過,花鳥無一聲。人境兩俱奪,天傾倒海嶽,一陣黑風來,更于何處著。人境俱不奪,石女花邊過,日有襲香風,萬邦齊唱和。
臨濟將入滅,謂眾云:「吾滅後,不得滅卻吾正法眼藏。」三聖云:「爭敢滅卻?」濟云:「已後有人問你,向他道甚麼?」聖便喝,濟云:「誰知吾正法眼藏向者瞎驢邊滅卻?」
剜心剜肺更剜腸,卻買棺材葬活郎,正法瞎驢邊滅卻,一天淫雨洗滄江。
乳源和尚。仰山作沙彌時,念經高聲。師咄曰:「者沙彌念經似哭。」曰:「慧寂秖恁麼,未審和尚如何?」源乃顧視。仰曰:「若恁麼,與哭何異?」源休去。
箭鋒相拄,星月交輪。摩雲俊鶻,透網金鱗。占斷暮雲摧五嶽,方便垂慈鑑主賓。馬踏弓絃休說險,咄哉似哭轉經聲。三尺劍,攪龍門,鳥啼花笑意深深。
陸州禪師喚僧,僧回首,州云:「擔板漢。」
僧問雲門:「不起一念時如何?」門云:「須彌山。」
不起一念須彌山,銕牛穩臥在江邊,風浩浩兮月𤾣𤾣,任從江海鼓波瀾。
婆子燒菴。
不是丹堊難畫虎,春深深水有龍騰,披雲無限長安客,往往將沙作飯蒸。
巉巖立定破煙蘿,達者思尋異路多,迥迥孤光晴夜月,好看漁父釣清波。
臺山婆子。
臺山婆,臺山婆,日把斧斤作劍磨,懦馬搖鈴羊擂鼓,誰知門外敗軍多?眼底自從遭劫後,直至而今艸滿坡。趙州老,大淆訛,打拳還記喫拳麼?若個師僧生銕鑄,一拳打碎舊山河。
百丈開田。
四大分散,向甚麼處去?
昨日街頭,今朝市尾。撞遇知音,勿分彼此。霜雪不欺葉不凋,一聲雁過秋風起。
百丈扭鼻。
秋色滿長空,猶加徹骨風。一聲寒雁落,飄葉萬山中。撲碎鼻,伎還窮,軒昂意氣立威雄。將軍收得乾坤肅,百戰勳勞早定功。
臨濟入黃檗室中,三度問話,三度被打。
父子天然別,黃檗太心孤。敲出鳳凰髓,擊碎驪頷珠。冤業冤還報,債負債能除。白拈賊,欠剿絕,高安灘頭婆心切。作麼證據較兒孫,三頓棒聲猶未歇。
僧問重善禪師:「如何是正法眼藏?」善云:「夜觀乾象。」僧云:「意旨如何?」善云:「日裏看山。」
日裏看山,夜觀乾象。恁麼指陳,匙挑不上。明暗之機,翻臂覆掌。臨急不施功,那容湊伎倆。漫驚簇簇桃花飛,漠漠巖前溪水漲。
臨濟與普化同往施主家齋,濟問:「毛吞巨海,芥納須彌,為復是神通妙用?為復是法爾如然?」化踢倒飯床,濟云:「太麤生!」化云:「者裏是甚麼所在,說麤說細?」濟休去。來日又同一施主家齋,濟復問:「今日供養何似昨日?」化又踢倒飯床,濟云:「太麤生!」化云:「瞎漢!佛法說甚麤細?」濟吐舌。
箭鋒相拄,針芥相投。千里決勝,各展戈矛。飯床踢倒,裂破舌頭。巨海毛吞兮蘆花雪染,須彌芥納兮天碧涵秋。電光石火重重擊,阿家端上月明樓。
仰山夏末上問訊溈山,溈云:「子一夏都不上來,在下面做得個甚麼?」仰云:「鉏得一片畬,種得一籮粟。」溈云:「子可謂不虛過一夏。」仰卻問溈山云:「和尚一夏作得個甚麼?」溈云:「日裏一餐,夜後一寢。」仰云:「和尚亦不虛過一夏。」道了不覺吐舌。溈云:「寂子何得自傷己命?」
無風大浪起龍門,倒海翻波五岳昏,匝匝一天殘雨過,秋空月色照高原。
僧問香林:「如何是衲衣下事?」林云:「臘月火燒山。」
臘月火燒山,萬種並千般,象爻投六合,淺艸露花斑。何如搆得線衣下?富貴他鄉夜錦還。
國師三喚侍者,侍者三諾。國師云:「將謂吾辜負汝,誰知汝辜負吾?」
虛空劃破天昏黑,墮地裁量無半分。負汝負吾成特地,無端好惡盡歸沄。
臨濟問院主:「甚處來?」主云:「州中糶黃米來。」濟云:「糶得盡麼?」主云:「糶得盡。」濟以拄丈一畫,云:「還糶得者個麼?」主方喝,濟便打。次典座至,濟舉前話,座云:「院主不會和尚意。」濟云:「汝又作麼生?」座便禮拜,濟亦打。
雙放雙收,絕勳絕功,濟北全機施大用。浪潑山高,魚龍飛騰,階級不立,殺活擒縱。巨靈手,恩光重,凜凜威風誰撥動。無事閒來江上立,竹竿打水魚頭痛。
玄沙在雪峰時,光侍者謂沙曰:「師叔若學得禪,某甲打銕船下海去。」沙住後,問光曰:「打得銕船也未?」光無對。
晴空浪潑雪峰頭,望去滔天廓兩眸,險惡道中津濟岸,遍該沙界銕船浮。
龐居士問仰山:「久嚮仰山,到來為甚麼卻覆?」仰豎起拂子,士曰:「恰是。」仰曰:「是仰?是覆?」士乃打露柱,曰:「雖然無人,也要露柱證明。」仰擲拂子,曰:「若到諸方,一任舉似。」
威風凜凜孰能窺,仰面何如覆面時,燈籠拂子連勃跳,一任諸方舉似伊。
匡一初到蟠龍,見僧問:「碧潭清似鏡,蟠龍何處安?」龍曰:「沉沙不見底,浮浪足巑岏。」匡不肯。龍請道,匡曰:「金龍迥透青霄外,潭中豈滯玉輪機?」龍肯之。
勿虛採汲足滄浪,遍界風雲勢渺茫,不向碧潭深穩臥,天南海北豈能降。
世尊在摩竭陀國為眾說法,是時將欲白夏,乃謂阿難曰:「諸大弟子、人天四眾,我常說法,不生敬仰。我今入因沙曰室中,坐夏九旬,忽有人來問法之時,汝代為說:『一切法不生,一切法不滅。』」言訖,掩室而坐。
施設門庭事未乖,抽枝露幹遞形骸。法生法滅成何事,胡不當初早活埋。
天童普交禪師因為檀越修懺摩,有問曰:「公之所懺罪,為自懺耶?為他懺耶?若自懺罪,罪性何來?若懺他罪,他罪非汝,烏能懺之?」交不能對。
松窗邏月月籠闉,三月春多愁殺人。花飛滿地香難著,卻使飛香斷送魂。
百丈再參馬祖,侍立次,祖以目視禪床角拂子,丈云:「即此用?離此用?」祖云:「汝已後開兩片皮,將何為人?」丈取拂子豎起,祖云:「即此用?離此用?」丈挂拂子于舊處,祖便喝,丈直得三日耳聾。
不揀荒田艸,衲僧眼定動,一言剛道出,駟馬追莫窮。即此用,離此用,隨風柳絮自西東,一吸洞庭湖水盡,更看何處著魚龍?
則川與龐居士摘茶次,士云:「法界不容身,師還見我麼?」川云:「若不是老師,洎與龐公答話。」士云:「有問有答,蓋是尋常。」川不管。士云:「適來莫怪相借問麼?」川亦不管。士喝云:「者無禮儀漢!待我一一舉似明眼人去在。」川拈茶籃便歸。
春風吹起半陰晴,只解貪途不解行。抑下色身容法界,封疆把定沒纖塵。
僧問巴陵:「祖意教意,是同是別?」陵云:「雞寒上樹,鴨寒下水。」
枯椿影落若龍觀,水母無蝦求食難,伶俐衲僧須檢點,一生端不受人瞞。
玄機尼往參雪峰,峰問:甚處來?曰:「大日山來。」峰曰:「日出也未?」機曰:「若出則鎔卻雪峰。」峰曰:「汝名甚麼?」機曰:「玄機。」峰曰:「日織多少?」機曰:「寸絲不挂。」遂禮拜退,纔行三五步,峰召曰:「袈裟角拖地也。」機回首,峰曰:「大好寸絲不挂。」
圓珠三竅,放開捏聚。冷光閃爍,寢削萬機。劍客藏鋒,施呈有幾。句定乾坤,一時驗取。四溟無浪月輪孤,撲▆蓬萊煙霧起。
文殊一日令善財採藥,曰:「是藥者採將來。」善財遍觀大地,無有不是藥,卻來白曰:「無有不是藥者。」殊曰:「是藥者採將來。」善財遂于地上拈一莖艸,度與文殊。文殊接得,呈起示眾曰:「此藥亦能殺人,亦能活人。」
解放解收,共起共坐。相敵不易,鞭影猶過。把定世界,不漏絲索。動靜豈可知,雲深冷松鶴。影質莫能逃,篩金把土握。採得來,即此藥。大地茫茫病愈多,活命盡是阿加阤。
舍利弗問須菩提:「夢中說六波羅蜜,與覺時同異?」提曰:「此義深遠,吾不能說。會中有彌勒大士,汝往彼問。」舍利弗問彌勒:彌勒云:「誰名彌勒?誰是彌勒?」
天地茫茫春復秋,寐時深遠覺時幽,自家有酒自家醉,休憶高陽歌管樓。
殃崛摩羅因持缽入城,至一長者家,值其婦產難,子母未分。長者云:「瞿曇弟子!汝為至聖,當有何法,能免產難?」殃崛曰:「我乍入道,未知此法,當去問佛,卻來相報。」遽返白佛,具呈上事。佛告曰:「汝速去說:『我自從賢聖法來,未曾殺生。』」殃崛往告,其婦人聞之,當時分娩,母子平安。
屼屼崑崙立萬頃,源出黃河流不盡,有客忙忙過渡來,風帆不挂岸須登。
當何所法子母分,賢聖法來未殺生,打動此番閒骨董,至今道破未猶清。

赫赫胸頭行日月,掌中縱奪握乾坤,一時化育風吹動,打破閻浮午夢醒。
大顛擯首座。
向早門迎千里客,莫教流落在煙村,危樓百尺參天迥,更要文公上一層。
長老死,學士死,燒作兩堆灰,向甚麼處相見?
諦當之言如目睹,江邊柳絮隨風舞,江北江南唱子規,聲聲啼血似紅雨。
風穴郢州公案。
彗氣妖氛驅漢外,當陽杲日正中天,銕牛心印隨施設,徒把虛空著一鞭。
婆子燒菴。
不三不四兩安閒,燒卻菴兒值甚錢?拽尾靈龜除卻蹟,招牌早已挂階前。
分燈
大癡性純
雲徹德明
子開印乾
天湛常熾
屢生覺知
竹峰真續
籌室勝燦
豁菴真一
鶖一常敏
偶菴性紀
豎幢智吟
五葉聯芳
古眉行延
遂菴祖緣
行繇
康熙壬子正月十六日,監院鋒擊、耆舊夾山淨空等請師述行實。師良久云:「若據行腳,千古之下遭人檢點。衲僧家本無是事,求其實性皆不可得。從上諸祖有此殊勝因,成此殊勝事,余未具殊勝願,敢冒殊勝福,悉不負殷意。眉毛不惜,好醜難藏,概略大端。余本內江人也,父李、母徐,于丙寅八月十五丑時現幻質。不幸雙慈早背,被寇大亂,渾家蕩散,孤身奔至夜郎,諸難無不所歷。一夕,夢霞披萬道,諸樹濃載雪花。次旦,敘其朋輩,朋輩云:『此瑞兆也,子宜出塵。』余即辭諸鄰,至桐梓牛山,禮本師上丈下雪和尚薙染,命名徹綱,此戊子歲也,時年二十三。巾瓶一載,本師受督臺張公請,開禹門法席,命溪聲和尚立僧接衲,余依止焉。一日,溪上堂,眾師踊躍問話,余觸壁未曉,時素懷靜主在座:『汝何不去問:如何是日用尋常事?』至晚,余即去問,溪正值陪客,答云:『山僧正喫茶。』余云:『喫茶後作麼生?』溪云:『還我茶盞來。』余不領,即束裝過禹門。一日,問:『如何是本來面目?』本師云:『汝禮拜了,向汝道。』余拜起,如前問,本師云:『鷂子過新羅。』余以作具摵一摵,本師驀頭一棒,恍忽之間似有所得,每則拳拳服膺,便作個見聞覺知解會。才恁麼時,便不知有話頭,于此自惕,何日明此事?嘗聞本師開示:『學者尋常莫只認聲認色,一切截斷,極是省要,直下徹去,始有參學分。』余侍旁,一聞契證,撲迭掀豁,依依六載。于甲午春,本師省覲雙桂師,翁命余往侍,至翁座前,余問:『冒雨衝風即不問,覿面提持事若何?』翁一掌云:『通身去泥水,始可踏高梁。』余一喝,翁云:『猶帶泥水在。』余禮拜出,翁命本師上天童代掃塔,余亦隨侍至漢上,藩下眾都統堅留本師開法靜明,余職衣缽寮。一日,問:『結制解制姑休論,匹馬單刀事若何?』本師一棒云:『死活也不知。』余擬進語,本師連打數棒,余云:『老和尚手困,且放下著。』本師云:『正要汝漝麼道。』丙申春,本師上堂辭眾下東甌,是年費和尚開法堯峰,本師命余往參,費間:『汝是真四川?假四川?』余云:『和尚猶有真假在?』費云:『汝為甚袈裟角拖地?』余云:『和尚為甚話墮也?』費云:『參堂去。』一日,召云:『汝來,我與爾商量四川話。』余趨前作禮,費云:『嘉州大像多少大?』余叉手向前云:『且道大多少?』費云:『者小四川也解說川話。』余云:『鄉音從不改。』解制後,費受福嚴請,余過苕溪道峰禮木和尚,值解夏薦嚴,余問:『實際理地原無生死,今時門頭假有去來,生死去來即不問,薦嚴一句願師宣。』木云:『秋風吹八極,木落露千山。』余云:『寶覺光中蒙法旨,金蓮界內悟圓音。』木云:『且喜上座領話。』時木再主天童,余越往至密祖塔前,禮畢,遂偈云:『半開紫菊經秋老,萬里南來禮祖翁,金缽泛杯波自涌,凌空寶月照山松。』自覺違師已久,歸福城省覲,本師云:『汝參諸方來,如何是你到家一句?』余云:『適才禮拜和尚那?』本師云:『從門入者不是佳珍,上古尊宿未明此事,歷遍諸方,近日汎濫者眾,唯費和尚一代宗匠,汝宜速往,切勿虛度。』余即往。人事,費問:『汝號佛冤,為甚與佛為冤?』余云:『放過即不可。』費云:『為甚如此?』余云:『和尚也須疑著。』費云:『好與一棒。』余云:『過在甚麼處?』費云:『佛冤,佛冤。』余禮拜出。時年丁酉,于座下頓圓戒法,每每機擊繁浩,不及廣舉。一日,費召云:『聞汝令師再受平西藩請,汝勿去,老僧決不辜負。』余云:『深蒙和尚婆心,秖為某受本師提攜恩重,葉染根深,俟送漢上,再來親近。』費云:『禪師家正要不忘木本。』遂視旁僧云:『觀此子以實心實行,古人惟此一實,于二非真。』即寫送行偈:『佛是冤家汝自知,威風凜凜孰能窺?因思昔日韶陽老,白棒拈來要打伊。』余禮謝出。時二隱和尚主三塔龍淵寺,余往參,職侍者寮。一日,上堂,余問:『隱峰倒卓脫化,德山疏鈔焚燒,船子埋身水底,性空吹笛雲霄,者一夥亞郎當漢還可共話也無?』隱云:『打麵還他州土麥,唱歌須是帝鄉人。』余云:『和尚秖有殺人刀,且無活人劍。』隱云:『汝試道看。』余云:『雪後始知松柏操,事難方見丈夫心。』隱云:『也是恁麼話。』余拂袖歸位。日機繁碎,弗記廣載。余辭出,隱即贈以偈:『佛是生冤家,知是甚面目?看三十年後,孤峰結茆屋。』仍返福城。本師云:『吾有一問,汝若答得親切,許爾從諸方來。』余云:『試請舉出。』本師云:『鷂子過新羅。』余云:『和尚慣得其便。』一喝即出。一日,問:『全殺舌手,奪卻驪龍頷珠;秉金剛劍,截斷生死關頭。驪龍頷珠即不問,生死關頭意若何?』本師執起如意,云:『手中如意生銕鑄。』余云:『秖如羅籠不住,呼喚不回,還落生死也無?』本師一擊,云:『正要汝脫灑灑去。』不覺頂門大破,遍體血污,陡踣于地,半晝方蘇,通身汗下,不見有一絲毫佛法見解,始覺歇得身心百無知解,把斷世界不漏絲索之境界耶?即頌一偈:『生死關頭俱截斷,絲毫那許著情塵?一回迸出頭顱裂,雪擁紅爐未是冰。』本師接得閱畢,微笑,云:『未在,未在。』余再呈頌:『生死關頭,豈容巴鼻?雲散雨收,遭顛失利。直饒錦繡得高榮,也是卞和三獻玉。』本師頷之。余復呈一偈:『碧潭深處龍難隱,峻嶺松高鶴自鳴。撥動天關珠宛轉,日用如何不現成?』本師深肯之,即買舟上金陵,寓茗粥居。本師一日喚余近前,云:『汝侍老僧多載,將手卷來,老僧寫一偈與汝住山去。』余云:『某根莖淺薄,莽鹵多端,何言住山?』余拜辭,隨藏經前抵漢上。本師上廬山終老,藩下眾都統發啟,耑使迎歸漢上淨明結制,制中五千餘指。越明年庚子解制,本師出源流拂子當眾吩咐,余堅辭不已,受之。只于綱之初願,定無許多絡索,但以鞭逼生死為大,亦非再來之人,兼以根識浮淺,況不能超群越世?若論向上行履,唯自知之。秖若求明師擇知識,必須親近直截斬豁之手,方能了此大事。山僧再要饒舌,又是公案幾重。珍重!」
佛冤綱禪師語錄卷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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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資訊】嘉興大藏經(新文豐版) 第 37 冊 No. B371 佛冤禪師語錄
【版本記錄】發行日期:2024-11,最後更新:2024-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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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刀須是邠州銕,團團錦繡楚王城,將謂譙樓金雞
J37nB371_p0050a06:叫,高梧猶有鳳凰鳴。韶陽老,實堪誇,西風吹雁落平
J37nB371_p0050a07:沙,水天一色清于鏡,好看孤雲繫日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