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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燈全書

五燈全書卷第八十六

臨濟宗

南嶽下三十六世隨錄

姑蘇堯封寶雲月函潛禪師

吳興董雨若也參靈巖證徹大法退翁儲既寂隱居空山以著述自娛絕迹人世貌古如梵僧性狷介衣食不充給侍星散略不縈懷所著洞宗疑問寶曇七發皆關法門大典竟以貧病終其身諸方惜之 上堂問如何是本分事堯封不會禪乃曰瀑泉飛處綠陰交山鳥丁東逐午樵滿笠松花歸去後閒雲相與度峰腰顧左右曰你道將飯與堯封喫底還有眼麼良久曰不覺日又爭教人少年 插秧上堂者一片水田一向斜搭在衲僧肩頭橫也在身上豎也在身上而今平鋪著山前山後直得眼瞪瞪地看即有分金鋤不動土苗何處栽隊隊博飯喫底不傷物義道個應時及節句子供養一眾也顯叢林有人良久曰三日風五日雨 普請採二茶上堂舉一不得舉二放過一著在第二禪和家一向麤心生怕落二落三道個明日不得普請便自謂得也他時後日單單喫水也難消若據堯封苦心那怕你摘葉尋枝只要到手來來往不至空過遂拍手曰莫把三千道里誇住山人事儘風華寶雲一味遵平淡不摘楊花摘野茶 晚參問南泉百年後山下作一頭水牯牛去未審在那一師曰欺上座不得曰脇下五字倩甚麼人書底謾別人即得乃曰昨夜三更浪舉鞭一汀細草綠如烟山童掃盡楊花雪無那殘英又滿川 上堂空無筋骨那下金槌大道絕西東豈循鍼路沒鐙驢子夜三更拈下闍黎席帽山僧是浙西路人四川蘷州府城南諸葛孔明八陣圖前聚六十四後聚二十各高五尺相去九尺 上堂古堯封十方無壁一張口沒個挂處驀指鼻下曰仍安舊處著人天眾如實而說若到諸方不得錯舉 上堂拈起拂子晉鋒八百帶累殺龍泉太阿炭庫藏身蹉過了麗天杲日盡道吹毛不動徧地刀鎗爭知荊棘林中平得路擲拂子曰一個閒人天地間 晚參眾集坐定左右顧曰諸人與麼自在堯封與麼起倒諸人與麼著著先機堯封與麼次次落後諸人與麼光彩堯封與麼慙愧良久曰洎被打破蔡州 上堂到岸古帆千山萬水不落三寸四角六張要向句裏明機言中取則爭怪得香至國裏背父逃走的平欺漢地慣打南村十更 上堂火星入牛斗衲僧天下走問你南地鵠北地狐橫擔拄杖緊繫草鞵粥飯堂裏瓦碗竹筯各須仔細 上堂至座前左右顧曰到者裏要我如何陞座復左右顧曰拶上一重又且如何就座乃曰而今坐定也誰敢何如便下座 上堂封有一句到你是摩竭掩室是毗耶杜口良久曰角磨盤空裏走堯封無一句到你是函葢乾坤是截斷眾流喝一喝曰蝦蟇何曾出得斗 晚參封堯不敢瞎却天下人眼拈起拄杖曰設有道山僧只有受璧之心且無割城之意卓一下曰將謂我辜負汝是汝辜負我 上堂達磨不來唐土我國晏然神光不往西乾彼中擾亂歇嗚呼哀哉法門不幸盡道臨濟德山吾宗後勁一回思之毛骨俱冷 上堂天中函葢葢著你目機銖兩數著你不涉眾緣看你走到那裏甞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向此中來 晚參問如何是空劫[A1]前一句師曰記得小時騎竹馬前又作白頭翁莫言去處無端的不在溪西便在東 上堂十方無壁四面無門有一句子把定乾坤資一路是鬼是人喝一喝曰大而化之之謂聖聖而不可知之謂神稽首稽首主臣主臣 一日拈拄杖特拋香餌專待長鯨僧出師曰咂水鮮鱗全無希曰見之不取思之千里師曰何得自投置網僧擬師打曰死蝦蟇 上堂結却布袋口諸方不知在堯封做甚麼事解却布袋口堯封不知你在諸方做甚麼事結也出堯封手不得解也出堯封手不得你諸人東去西去前程忽有人問堯封手切不得道十個指頭如鼓椎相似 因事上堂蕭梁高祖武帝普通元年九月二十一日南天竺國菩提達磨來我震旦北魏孝明帝正光二年十二月九日初祖菩提達磨傳法神光西來衲子豈是菽麥不分去年此月此日比丘南潛從天上靈巖受請來掃堯封今年此月此日上堂特特舉[A2]禪宗春秋乃拊心曰蒼天蒼若不觸風化爭明古佛心(退翁儲嗣)

天台興化笠山彚藻文禪師

南昌張氏子上堂秋雨垂垂秋風颯颯屋頭籬菊抽金門外楓林布錦老雁橫空點破碧天似水嬾猿挂樹撼翻玉露如珠父母未生以前何似者個時節無事倚闌頻悵望白雲空鎖亂山青 上堂冷雨翻紅葉秋風動白蘋空將未歸意說與欲行人 上堂老僧住持多年不解與人東指西指一句是一句雨過竹風清雲開山嶽露梵鉢提舌頭有分饒伊見鞭影便行望剎竿回去是途路邊事要得捷徑一路不得離我者裏以拂子畫一畫曰此回不是夢真個到廬山 一日聞鼓聲問侍僧曰今日打鼓作甚麼曰請和尚說小參師曰鼓聲為諸仁說了也山僧又說個甚麼僧無對師曰也是湖南賣餅(退翁儲嗣)

靈巖卑牧謙禪師

上元出隊上堂問一色邊事盡却今時向上全提不住者裏未審明白菴前片地還借借也無師曰不用鈎鈎錐錐曰則百步階前風悄然師曰何須瑣瑣屑屑曰既爾把住要津且自別行一路便歸眾師曰七十二峰有高下乃拈拄杖顧眾一等是新年頭佛法向有無上論量未免涉奢涉靈巖十五日以前不曾韞櫝而藏何故星叢摘月難充饑國稻梁十五日以後無心待價而沽安用天畔披雲便是太平瑚璉正當十五日老僧不在明白闍黎豈行燈影裏卓一卓曰一句當天千江散彩途中家舍交互爭輝欲識溪山各別處待金陵打個回合來作出袖人事拽拄杖下座 上堂僧出曰法輪耶轉食輪耶師曰花雨落時香徑溼僧打圓相豈非後學所宜究乎師卓拄杖曰木上座恐不如僧顧眾曰少間食堂前也須領取一分師曰匙筯不得草草乃曰正法眼藏西天或有涅槃妙心土原無實相無相微妙法門洞庭山色吳淞水正好和雲作𦘕圖拈拄杖曰山僧揭開空王璽書提出毗盧正印一印印定福慧叢中稱兩足的面目肝腸一卓曰添溟瀚之瀾挹嵩華之翠錦繡笙簧聯芳法復卓一卓曰盡在其中矣 小參西來大意不翼而飛不脛而走在你耳裏非聲在你鼻裏非嗅在你六根非塵在你萬法非有衡不出是錙量不盡是尖斗卓拄杖曰你方刻舟劒去久矣 除日上堂末後句敢請敢請師曰大人之略宛爾不同曰為甚平地下個橛子師曰猶有些子在曰山高水長未足酬之師曰難當明眼乃喝一喝曰此何時好不與諸人淨潔打疊去風雲不次第日月有恒常崇報院裏好將佛作人情好將法作人情好將僧作人情歲云暮矣有一轉亦不用眨眼亦不用低頭直垂手而得隨起身曰甲己之年丙作首(退翁儲嗣)

玉峰文衢達禪師

崑山人問離却四大五蘊阿那個是上座主人公師曰一字不著畫 問空劫中是甚麼人作主師曰還我話頭來 問太陽溢目萬里不挂片雲拈却青天喫棒的合下個甚麼語師曰相識滿天下 問直得無一法當情猶未是衲僧行履處如何是衲僧行履處師曰日出事生兄弟家 順治庚子十月示疾化於靈巖(退翁儲嗣)

法昌石葉成禪師

上堂問教中有八萬四千波羅蜜不知從那門入師便打曰和尚莫草草打人師曰你但喫棒我要話行隨卓拄杖一下曰八萬四千波羅蜜門山僧一下打開了也入得者更買草鞵行脚入不得者暑退凉生伏惟起居珍重 小參問如何是最初一步師曰下脚便踏著曰如何是聲前一句師曰開口便道著曰如何是無底籃師曰放得下如何是無根樹師曰提得起僧以坐具作圓相師曰裂破僧一喝師曰我不汝欺乃曰最初一步下脚便踏著聲前一句開口便道著可謂似地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無瑕你等諸人終日忙從年頭至年尾行的行住的住臥的臥其中有得有不得特特考鐘伐鼓與你說破 上堂僧纔出作師劈脊便打僧喝師又打僧連喝師直打下曰曠大劫來便具有者副[1]手脚不知經過無數日月知經過無數世界只是不敢輕用葢因山高流水急慨嘆於知稀抱璞投珠尚慎旃於識寡今幸有明眼人作證山僧不辭鹵莽將出來諸兄弟切忌眼目定者回若錯過餘日定難逢 上堂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汝等諸人十二時中在何世界安身立命有底道得心自在得法自在何往不佳有底道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在不可山僧合掌曰不審過不審現在不審未來我不敢輕於汝等汝等皆當作佛 晚參霜明萬壑月皎千峰釋迦彌勒處處相抖擻屎腸都說了莫教錯認甕為鐘 臘八晚參眾集定隨喝一喝曰與麼會去即是智慧德相復喝一喝曰與麼會去妄想執著旋視一周帀曰大眾不透古今進一步即迷其理智不出凡種退一步失其事道之所在肯相孤負乃連喝兩喝曰若到諸不得錯舉(退翁儲嗣)

京口長樂韶菴無隣廓禪師

廣陵馬氏子上堂文殊普賢起佛見法見貶向二鐵圍山竟在彼中開粥相伴過夏反道是走徧倒不如這裏好明頭也合暗頭也合長伸兩足睡一覺起來天地還依舊似則也似還知他出頭不得處麼良久曰慙愧 師將寂滅然趯出隻履示門人曰達磨遺下一隻今古無人提而今拋出當陽且要大家著力喝一喝而逝(退翁儲嗣)

天台國清祖憲襲禪師

上堂同參出作上壁勢師曰須知有轉身一路曰我待之久矣師打曰肎相辜負曰方見血滴滴師曰不可道分付不著人曰要頭截取去師曰不消一拶乃就座曰因七見一見一忘七賓主相逢直拶上壁拈拄杖曰向者裏翻得個身轉不惟露獅子爪牙亦具衲僧巴鼻所以古德道要頭便截取去你若識得他血滴滴地相為處直下休去歇去何等省力不然國清立地待你搆去卓拄杖曰莫相辜負 上堂秋風盈壑秋水盈溪東西南北任驅馳但聽老僧一言拈起拄杖曰此去江南路迢迢不可期水窮山盡處又是轉身時卓一下 示眾嶺雲瀰松門路僻三回兩轉圖個甚麼睦州見僧來推上門魯祖見僧來便轉身面壁今朝撞著沒意智國清拈拄杖一齊打趂曰胡餅裏討甚麼汁 示五峰壁立截斷千差雙㵎瀾翻氣吞萬派嚴冷賽過汾州枯澹渾同葉縣百丈大義何曾露布祇有一著高出諸方不曾增人罪過 小參問如何離心識師曰夜來床蓆穩一覺到天明如何絕凡聖學一步較易兩步較難僧擬議師喝出 示眾拈竹篦曰觸不得背不得[A3]是盡情盡情了也訝郎當向胡餅裏討甚汁遂旋風打散 小參國清有樁公賓主頻時互換今朝特地拈來也要諸方判斷拄杖曰且道是賓耶是主耶良久曰若還疑擬不能且教靠在東山畔 示眾心不是佛摩醯亞眼突智不是道慶喜剎竿放倒顧左右曰還有不避危亡出來相扶底麼良久喝一喝曰見義不為何勇之有 上堂喝一喝曰還知得麼惺惺歷歷歷歷惺惺惺既未居頂敢言得住方便道是正句誰肎豎點頭設有人出來便曰是甚麼道理山僧冷笑一聲道法難扶良久曰敢問諸人喝既是同因甚有邪有正良久復喝一喝曰參 示眾若論此事如杲日當空無物不蒙其照若是甘自陷於覆盆之下又爭怪得 小參有句無句如藤倚樹今日也恁麼明日也恁第三第四不問你後五日事作麼生更問樹倒藤句歸何處良久曰不得停囚長智(退翁儲嗣)

九峰正覺嚴序紀禪師

姑蘇洞庭許氏子上堂以金剛眼睛八斛四斗鎔成一枚蠟人將龜毛繩子三丈繫於南下薰風之間然後我等以大圓覺為伽藍心安居平等性智炎炎六月火生冰只待秋聲一葉拈拄杖卓一下曰寧有心於彼此 小參超佛越祖之談生硬胡餅曾有幾個直吞下去豎起拳頭曰知麼(退翁儲嗣)

堯峰長蘆蕳石祖禪師

通州柳氏子上堂喝一喝曰不從他鄉別國來親從靈山老子血盆口裏吐出信且看下文又喝一喝曰千變萬化不是容你守死善道得的 小參山僧一言半句為諸人揭示諸人道是難處難處是諸人易處卓拄杖曰花開碧岫落寒潭(退翁儲嗣)

南嶽慈賢喻葦濟禪師

通州程氏子上堂昨日說牛說馬今朝說佛說法欲問慈賢家風山鋤不過尺八 小參擊竹篦曰大眾且道這一響多少觔兩眾默師擲竹篦曰看人擔担不喫力(退翁儲嗣)

松江赤巖淵禪師

楊州人垂語曰既為佛子當遵佛金剛是佛弟子因甚與土地揩背自代曰乞兒見小利又曰方以類聚物以羣分大象不遊兔徑鸞鳳弗與雞棲因甚金毛獅子跳入野狐窟中自代曰顧旁觀(退翁儲嗣)

北京玉泉輪菴揆禪師

姑蘇文文肅相國猶子也夢老僧投胎而生幼慕空宗舉家學道年十七以白參退翁儲于靈巖打精進七於第三日見儲落堂痛棒一僧血流被地有省儲以三頓痛棒話徵之口答曰雞寒上樹鴨寒下水儲深肯之從此執侍巾五易凉燠于庚寅冬直受菩薩戒後以奸人搆訟破家載筆戎幕隆冬獵賀蘭山下擡頭見雪嶺如銀鋪世界胸次礙膺之物廓爾冰釋儲將順世遙記以再一年于武昌軍次薙染出世住越州大能仁寺再住雲南文殊寺還寓靈巖

聖駕東巡幸山被 特旨召入長安初住玉泉山普陀寺再移入澄心園古華嚴寺 能仁上堂春去也王瓜生苦菜秀麥秋至蚯蚓出怎奈朝菌不知晦朔蟪姑不知春秋住山人目空雲漢聊向寒暑不到處別通一路彈指曰摘楊花摘楊花 晚參舉僧問汾如何是學人著力處汾曰嘉州打大像如何是學人轉身處汾曰[A4]府灌鐵牛如何是學人親切處西河弄師子若人會得此三句[A5]辨三元更有三要語在切須薦取師曰汾陽所謂三要語者如人正臨敵時先備下兩股伏兵著著恐陷在背水陣裏叩齒曰無事多口罪過不少 小參柴米油鹽醬醋且喜能仁常住一件也無連日大家減口忍饑七尺單前將三條篾緊束肚皮一隊上一隊下猶自彬彬濟濟空腹高心要知祖師西來意決不是喫飽了飯悟得的汝等諸人聞吾此言直下信得及定然陡生歡喜不學陶淵明攢眉而去忽地撞著個性燥的漢子一把搊住問道倉房庫房還有佛法商量也只向他道舊穀既沒新穀未升像你者樣著忙年也沒有飯喫在 小參舉太原孚在雪峰作浴頭峰一日謂備頭陀曰此間有個老鼠子今在浴室裏備曰待與和尚勘過即往浴室遇孚打水備曰相看上座孚曰[A6]相見了備曰甚麼刧中曾相見孚曰睡作麼備却入方丈白峰曰[A7]勘破了峰曰作麼生勘伊備舉前話峰曰汝著賊也師曰且道備頭陀著雪峰著賊直饒檢點分明還要問你浴室中老鼠是死的是活的乃口占頌曰從來齒不關風說甚賊[A8]人人有個生緣爭奈守株待兔時一僧出鼠聲唧唧師劈脊棒曰孟八郎漢又恁麼去也 上問不問有言不問無言乞師直指師便打曰還容某甲睨而視之麼師連棒打出僧豎起拳曰這個靈山會上拈起的還有一毫差別麼師曰左搓芒繩縛鬼子僧放下拳曰人天莫測和尚作麼生師曰曾穿過鼻孔麼曰作家宗師宛爾不同師曰也是燈籠抱露柱僧噓一噓歸眾師曰幸是家裏人乃曰敵衝鋒不存軌則擒龍捉虎豈顧危亡展轟雷掣電之機彰旋乾轉坤之用棒頭上無位真人灑灑落落葢天葢地有甚炙脂帽可拈鶻臭衫可脫直教一拳拳倒黃一躩躩翻鸚鵡洲席捲虗空瀰綸中外方是我臨濟家嫡骨兒孫豈下根小智所能湊泊窺只如向獅子齶上敲牙毒龍頷下擗甲畢竟具何手眼驀召大眾眾回首師豎拄杖曰是甚麼連喝兩下座 上堂問昔日僧問乾峰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未審路頭在甚麼處峰以拄杖畫一畫曰者裏還端的麼師曰兩肩挑日月曰後僧復問雲門門曰扇子𨁝跳上三十三天築著帝釋鼻孔東海鯉魚打一棒雨似盆傾又明甚麼邊事師曰一箭過西曰可謂不離這裏透過那邊師曰灰裏有一粒𪹼也未可知曰也要大眾證明師打曰粥飯錢該多少乃曰釋迦老子頓羈轡大肚長汀抖汗衫北鬱單越驢拽磨能仁寺裏算飯錢展兩袖曰一文也無 上堂昨日底昨日底隨卓拄杖曰樓閣門開也如善財童子百城烟水撒手歸來即今成個甚麼佛良久曰西眺鑑湖東近瑯琊後接臥龍前臨秦望卓拄杖曰今是中伏第一日奇熱恐大眾久立珍重復舉茱萸把一橛竹上堂云虗空裏還釘得橛麼有靈虗上座出云虗空是橛萸便打虗云和尚莫錯打某甲萸便休去雪竇拈云若要此話大行直須打了趂出且道雪竇意在甚麼處當斷不斷返招其亂 上堂卓拄杖曰冬至也霜清木落潭瘦峰寒枯槎斷塹中□色混茫有十二分消不去的勢不獲[A9]要應時及節稍作煖室明窗下活計若道火爐頭脚瞌睡正恐品字柴一星兩星燎著面門莫怪山僧不預先與你告報靠拄杖下座 師見僧打坐師掌其背曰此中是甚麼僧回頭曰不識師曰昔日達磨恁麼道被梁武帝趂出了也你如何學他僧無語九年面壁不為分外 問某甲不將問來問請師高著眼師往下覰曰即此用離此用師往上覰僧擬進語師震威一喝僧罔措師直打出 士問承聞和尚在軍前數載未審向甚麼處留心師張手作擗弓勢示之士曰弟子不會師曰巴陵縣東老虎石(退翁儲嗣)

嵩陵長慶童碩宏禪師

三峰兩序請上堂乃以手自指曰這漢骨氣無靈不能自立藉父兄餘蔭附會叢徒竊安閒之食空慙輔弼之名每當松牕月落高照于楊岐燈盞雪積柴牀解寒威于寶壽生薑門頭未常竭力廚庫邊討盡便宜逗到今日所作不果報及身猶欲費人鹽醬劈劃心胸何以自處一喝曰憑此正脉流通庶幾不辜眾德 布種上堂插脚此個保社早起晏眠本圖克證慈心三昧那來不安本分一向驅耕夫牛奪饑人食種蔴不生荳你白拈手段高強未必不為因善而招惡果即今山前田地四址分明更不用叉手叮嚀钁頭在底握慮不高處高平低處低平將來成熟一擔是兩籮不能富及鄰封一朝被人索取廬陵米價喝一喝曰也有個憑據 中秋上堂此事如秋月相似圓陀皎光明無礙往來不剩空中之迹隱顯能分波底之無意追求自然一鏡當天擬心欲得徒撈萬古寒不在明白裏供養也好修行也好未出燈影中却也錯吐却也錯以手打圓相曰頂門若不具眼往認作這個(退翁儲嗣)

楓涇貝葉有門新禪師

平湖沈氏子示眾舉昔有菴於門上書一心字於牕上書一心字於壁上書一心字後法眼曰門上不用書門字牕上不用書牕字壁上不用書壁字何故字義炳然師曰書與不書是依草附木之鬼施主飯那有到你三人口裏要得安貼家彈指曰(退翁儲嗣)

天台通玄翼菴酇禪師

溫州永嘉葉氏子上堂通玄峰頂風雲不次第不是人間日月有恒常心外無法從他逼塞虗空滿目青山覓甚纖毫過患 上堂爐峰瑞靄瀰漫擂鼓洞圓音歷落有眼如盲有耳如聾底到來作麼生與伊通個方便乃拈拄杖卓一卓千年桃核裏原是舊時仁 小參手裏出來手裏口裏出來口裏打一僧出曰淨躶躶赤灑灑時如師便打曰某甲話在師復打曰這咬糞團漢(退翁儲嗣)

崇川東山善持馭禪師

邑之朱氏子上堂豎拂子曰達磨來也眼目定動白雲萬里若問西來人事少頃齋堂前驗取擲拂子下座 上堂拈拄杖曰神機獨脫峻利貴於當仁妙用聲施放放全憑迅速若無起死回生手段烏能常握法柄直饒一屙便了的漢這裏動則禍生還有旁不甘者家出來試𨁝跳看顧左右曰石火電光逞機辨別者能有幾個連拄杖(退翁儲嗣)

天池大覺徵聖圖禪師

崇川人小參人人鼻孔不讓釋迦個個眼睛盡同達磨大覺要問諸人鼻孔眼睛既與佛祖相同為甚南山起雲北山下雨喝一喝曰禹力不到處百川應倒流(退翁儲嗣)

蘇州南樹衷雪淵禪師

崇明黃氏子頌殃窟產難因緣曰長者不奈船何瞿曇打破戽斗傳言送語這漢來往苦張者口頌城東老母公案曰灼然同死與同却要拋離別路尋無奈冤家難擺脫眼前草木盡逢春(退翁儲嗣)

五燈全書卷第八十六

灰 𪹼
手字字體不明
已【CB】,巳【卍續】 揚【CB】,掦【卍續】 已【CB】,巳【卍續】 陝【CB】,陜【卍續】 已【CB】,巳【卍續】 已【CB】,巳【卍續】 已【CB】,巳【卍續】 已【CB】,巳【卍續】 已【CB】,巳【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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