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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持總禪師語錄

歲在壬子嘉興妙湛園寶持總禪師弟子炤公以其師二會錄來吳問序於余余與師同出退翁老人之門雖媿不文義難辭讓今歲丁巳錄始刻成乃為之序曰無上妙道非即語言非離語言語言而求之是執花以為春也離語言而求之是棄花而覓春也惟執與棄倒亂心非真實見卒難與以會道有智人焉知春之不專在花而偶拈一花以顧且謂曰:「此亦春也。」而愚者不解謂春盡在是徒玩手中之花葉竟忘域內之風光豈唯雙眼不靈將使大塊削色矣讀是錄者亦猶是耳謂師之道盡在於是非知師者也謂師之道不在於亦非知師者也然則師之道果何在:「亦不外是。」譬如大海忽起一漚為全潮固非指為異海亦錯知此意者當從一字一句之中透出非字非句之始不負師垂語之初心而炤公板行之志亦於焉畢酬矣若夫師之道在是不在是余終不敢以十成死語賺誤旁人也師諱玄總字寶持初住嘉禾妙湛次住鹽官南詢得法靈巖退翁和尚臨濟三十三世云

繼住靈巖嗣祖沙門碓菴曉青書於大鑒堂中

寶持總禪師語錄卷上

住禾城妙湛禪院語

開堂日陞座拈香云:「大眾見麼秪這些子減牛頭之奪龍腦之香覷著底眼睛卓豎嗅著底鼻孔昂藏多少人不知落處要聽山僧表彰分明記取舉似諸爇向爐中供養靈嵒堂上本師退翁和尚。」便燒坐上首白椎云:「法筵龍象眾當觀第一義。」學人問:「唱誰家曲調學人願續陽春。」師云:「只恐知音者寡。」:「不忝靈山親授記果然音韻壓江南。」師云:「汝知其未知其二。」學作禮云:「敢不再三?」師云:「何如歸去休?」學人問:「世尊說法諸天雨花和尚出世有何祥瑞?」:「日日如斯。」學云:「恁麼則太平無象也。」師云:「切忌忙忙戽夜塘。」學一喝師云:「止濼困魚徒勞激浪。」乃云:「吼堂前芳草千叢獻碧象迴林下落花萬點飄紅文殊之智門橫穿直入導普賢之願海高納低容諸禪德觸目不會道運足焉知路既然同在一法界今日何妨更與諸人同參一員真善知識。」乃拈起拄杖云:「即此用離此用臨濟德山咸奉重煆凡煉聖大爐錘來者命根遭斷送。」卓一下云:「不能離土十影神駒若解沖霄九苞丹鳳。」又卓一卓上首結椎云:「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下座

當晚小參。「小菴小舍小叢林木石同參聽法音不向虛空安耳穴免招意地更沉吟諸人適來聞鼓陞堂聽板止靜總不違時失候何常錯用工夫斷臂安心自是老胡造孽掩泥布髮莫笑然燈誑人你若無求彼即絕伎山僧今日雖出頭來祗要息事不貴多事。」乃顧左右:「歸堂。」

立職事上堂學人問:「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是有心求是無心得?」師云:「是有心求是無心得?」:「某甲今日得見和尚。」師云:「且過那邊著。」學云:「在他門下敢不低頭?」師云:「聽教詔者亦是難得。」乃云:「事存函蓋理應箭鋒未許錯誤絲毫豈可參差點畫內不放出外不放入從上穩密家風高處高平低處低平一向坦夷法度炊茶做飯切忌違時換水添香不宜失候長老坐侍者立雖然無佛法商量也要為人天表率不易不易大難大難且道不難不易一句作麼生道但使眾心同水乳何妨大地是荊榛?」

謝同門上堂。「佛祖心髓人天眼目點滴不殊光輝相大家出手共扶宗靈瑞一花千古獨。」擊拂子下座

結制日眾請上堂喝一喝:「就地掘開爐韝為煆精信手奮起鉗鎚何辭鈍鐵明明不覆藏歷歷無虛既無你棲泊處亦無你迴避處所以一處真千處百處一時真一句透千句百句一時透何須限短期裝模做樣開鑿人天摧碎空外縱殺活于魔宮虎肆予奪于爐炭鑊湯然後群靈景仰千聖歸降雖如是秖如古人道:『末後一句始到牢關把斷要津不通凡聖。』你諸人又向甚處出氣?」連喝兩喝下座

晚參。「疊足蒲團萬慮清香光燈影夜初更不勞重問安心法生佛由來是假名。」

檀越請上堂。「曠劫來事無有程途威音那邊豈容生千聖頂𩕳上有佛祖窮不到底機關諸人舌頭邊有主賓撲不破底文彩法隨法行無處不遍心隨心無事不周迺至若行若住若坐若臥一花一香一禮無不皆從自[A1]胸襟流出無不皆從本有道場中來果能于此洞徹根源說甚離相離名人不稟吹毛用了急須磨恁麼也得不恁麼也得恁麼不恁麼總得更說甚麼我是凡夫佛為聖者彼有神通無伎倆忽然雲門扇子𨁝跳上三十三天築著帝釋鼻孔東海鯉魚打一棒雨似盆傾又作麼生商量?」喝一喝:「收取口喫飯。」

上堂。「涅槃心差別智一有多種二無兩般就體消停撒手到家人不識從緣薦得更無一物獻尊堂你有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他卻不受你無拄杖子我奪卻你拄杖子豈是好心要得水乳分明須讓鵝王決。」乃拈拄杖卓一下:「會麼點石化為金玉易勸人除卻是非難。」

上堂學人問:「佛未出世時如何?」師云:「一字不著畫。」:「出世後如何?」師云:「二年同一春。」學云:「出與未出時如何?」師云:「天高東南地傾西北。」學云:「向上更有事也?」師云:「太無厭生。」乃云:「十方薄伽梵擺撥不開一路涅槃門挨擠不上跛腳阿師一向與人鬥勝慣了中扇子也解跋扈飛揚若是妙湛又且不然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未審路頭在甚麼處但向道:『此問不弱若是踏步便知高下底自然脊背汗出一免得帝釋驚心二免得鯉魚喫棒三免得帶水拖泥四免得沿途覓路。』更有一種利益待汝得到涅槃門裏款款商量。」

晚參。「禪不用參道不用學偷心屏除隨分安樂倦來便上繩床一任諸方圖度。」

觀音誕日張夫人送法衣至上堂學人問:「昔日阿難問迦葉云:『世尊付金襴袈裟外別傳何物?』咨和尚為某甲說。」師云:「撒沙撒土。」學云:「迦葉道:『倒卻門前剎竿。』意旨如何?」師云:「堪笑堪悲。」學云:「今日檀越送衣得幾所福?」師云:「不妨疑著。」學云:「金毛師子子千里見淆訛。」師云:「也不得草草。」學人問:「閃電未收轟霹靂峰巒纔露海雲遮如何是臨濟宗?」師云:「開口見膽。」學云:「水底泥牛耕白月雲中木馬驟清風如何是雲門宗?」師云不許眨眼。」學云:「金烏東上人皆貴玉兔西沉佛祖迷如何是溈仰宗?」師云:「別無道理。」學云:「無漏國中留不月華影裏見還難如何是曹洞宗?」師云:「風吹不入。」學云:「春入洞庭南岸碧鳥啼西嶺月生東如何是法眼宗?」師云:「一切現成。」學云:「謝師答話。」師打:「逢人不得錯舉。」乃云:「無上法王有微玅大總持門曩劫逮茲迥無變異古今該攝他不得凡聖轉換他不得釋迦掩室智不能知淨名杜詞識不能識總上座一向愛把不定似蚝蜢吐油捏著便出汝等還有不動聲色向父母未生[A2]前入得普門三昧者麼若也入得知過去正法明即是現前觀自在非一非異無古生既不曾生滅亦未嘗滅應緣靡不周露出廣長。」喝一喝下座

晚參。「達磨不來東土免見齒牙疏缺二祖不往西天落得肘臂完全省得一事是一事過了一年是一年無端見說楊岐屋裏差異畜生秪有三隻腳首山路上新婦騎驢卻要阿家牽。」揮拂子:「山僧為汝袚除災異坐致太平。」良久顧左右:「見箇甚麼?」

解制上堂學人問:「五日一風十日一雨固是太平境門裏出身一句作麼生道?」師云:「石火燄中驅虎兕電光影裏走龍蛇。」學云:「江西湖南便恁麼去時如何?」師云:「教休即便休莫待雨淋頭。」學便喝師打:「不信。」學人問:「如何是妙湛境?」師云:「自家驗取。」學云:「如何是境中人?」師云:「大家在這裏。」學云:「人在境中境在人中?」師云:「不可拈一放一。」學云:「人境[A3]蒙師指示向上宗乘事若何?」師云:「道甚麼?」學云:「作家宗師天然有在。」:「眼裏還著得沙麼?」學人問:「木人把板雲中拍石女含笙井底吹不落宮商是何曲調?」師云:「清風來未休。」學云:「恁麼則一句韻含千古妙萬重青碧月來初。」:「滿眼滿耳。」乃云:「結制[A4]與諸兄弟吹起沒煙火燒盡陳爛葛藤煮不濕羹喫無米飯不獨一眾飽鼾鼾地無面目漢亦隨例得一分日日向火爐頭商量無賓主話頓使寒灰發燄漆桶生光露柱揚眉籠撫掌雖然如是長安雖樂不是久居放開線道任東去西去朝三千橫擔拄杖暮八百緊峭草鞋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驀拈拄杖:「大眾還曾撞著這箇麼若也撞著皮下有血底自然知些痛癢若也未曾來年更有新條在莫言不道。」

請靈瑞和尚住玅湛兼退院上堂卓拄杖:「這箇所吉祥殊勝千佛萬祖次第出興今于賢劫中有釋迦文佛遠孫靈瑞如來將于此座成最正覺轉妙法度無數眾諸天八部于虛空中吹螺擊鼓擎香散瑞相既彰各宜忻慶未度得度未解令解未安者且道山僧落箇甚麼一瓢水月歸雲壑百衲麻衣臥竹關。」

住海鹽南詢禪院語

到院上堂。「未到南詢不妨疑著及乎親到賓主歷然東邊來者也如是見西邊來者也如是見。」驀拈拈杖:「且道這上座還曾見麼有不顧危亡的出來說看。」學人問:「世尊四十九年不曾說一字因甚有一大藏?」師云:「你取山僧語那?」學云:「恁麼則寰中天子塞外將軍也。」師打一棒:「亂指注。」乃云:「縱域中殺活遍剎海毒燄腥風增一分不得肆格外威權盡古今冰消瓦解減一分不得何必拈卻炙脂帽子褫下鶻臭布然後稱毒辣手腳南詢這裏不貴雲興缾瀉秪圖就事風光行者淘米著火人工煮粥蒸飯一任諸人橫吞豎咬得飽便休且道還有為人處也無?」喝一喝:「開得這張口坐得這箇座。」復舉:「僧問雲門:『一言道盡時如何?』門云:『裂破。』僧問睦州:『一言道盡時如何?』州云:『老僧在你缽囊裏。』」師云:「一人向高高山頂立即不到一人向深深海底行到即不點雖然腳跟各有立地處爭奈二俱不了設有問山僧:『一言道盡時如何?』劈脊便棒或有傍不甘底出來某甲更有話在但道:『向下文長付在來日。』」下座

當日晚參。「城隈小院綠陰遮歇卻身心到處家臨濟命根原不斷臨機一喝驗龍蛇。」隨震威喝:「秪這一有主有賓有照有用不是顢頇儱侗欺誤後人若分得便請霄漢飛騰若分不得即便夤緣入艸但開口我早識得也。」學人纔出作禮師云:「不可連累山僧入艸。」便起

上堂。「敲空作響擊木無聲徒勞心手罕遇知音爭似一切不為底家堂穩坐隨例喫粥喫飯任他呼馬呼千聖難與安名一著從來自異。」顧左右:「且道是那一著?」良久:「機先如未薦句後漫思量。」

上堂:「僧問趙州:『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云:『庭前柏樹子。』僧云:『和尚莫將境示人。』州云:『我不將境示人。』:『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云:『庭前柏樹子。』」師云:「語不離窠臼焉能出蓋纏山僧恁般說話大似欺誣亡歿若使當門一齒下下咬著底老宿尚在定然別有機。」

晚參學人問:「一椎便就時如何?」師云:「汝非其人。」學便師云:「破也墮也。」師云:「一椎便就須是其人渾崙吐不辨粗精破也墮也賺殺衲僧一回勘徹海上橫。」

結制日上堂。「撥轉向上關白牯黧奴全身出現打開無盡藏寶几珍御覿面無私縱橫古木林中舒卷白雲堆裏明投暗合日面月面金不博金正去偏來北湘南水不洗水。」驀豎拂子:「是以祖印高提諸佛心源咸歸掌握。」擊一下:「機輪纔轉群生命脈悉受指呼鐵餕餡吞吐以時金剛圈放收有地淨裸裸不留一物赤洒洒不掛寸絲理絕玄微情忘向背非三賢十聖所知豈神通變化可測恰是燄爐不藏蚊蚋若說長期短期即屬遞相鈍置。」遂擲拂子下座

檀越請上堂學人問:「我欲見文殊何者即是?」師云:「不是色。」學云:「還假眼觀否?」師云:「方便有多門歸源無二路。」學云:「某甲今日小出大遇。」師云:「草鞋錢什麼人?」學人問:「如何是古佛心?」師云:「不越所問。」學云:「恁麼則凡聖齊平古今無間也。」師云:「眉且不是目。」乃云:「薩見覺猶為覺礙山河大地是礙艸芥人畜是礙宅田園是礙父母眷屬是礙乃至菩提涅槃是礙定解脫是礙直饒一一透過了了分明覺礙為礙得自在諸人要得自在去麼?」拈拄杖:「拄杖子𨁝跳上三十三天穿過上方香積如來鼻孔驚得聲聞諸大弟子東倒西擂叫苦不迭他卻迤邐歸來舊在繩床角畔呵呵大笑道:『我無甚覺亦無甚礙隨人轉不稱功是故名為觀自在。』然雖如此爭奈猶落在山僧手裏?」隨卓一下:「我藉汝力汝得我用下千秋秪成獨弄。」又卓一卓

晚參。「爐韝之所固無鈍鐵尤宜重下一鎚良醫之門誰是病夫還須更服一貼諸人秪為半進半退不知身在其中所以遭古人檢責道:『映眼時若千日萬象不能逃影質凡夫只是未曾觀何得自輕而退屈?』諸兄弟盡是久經行陣慣戰作家橫出直入總是自家境界上來下去無非本地風光豈同善財入樓閣之門暫時[A5]莫比維摩掌中世界別有清規秪貴承當不煩久立。」

解制上堂學人問:「如何是一印印空?」師云:「佛眼深窺不見蹤。」學云:「如何是一印印水?」師云:「今古縱橫無定。」學云:「如何是一印印泥?」師云:「大悲千手不能提。」:「三印[A6]蒙親指示腳跟下事又如何?」師云:「這緉草三文錢買得。」學云:「幾時是住頭?」師云:「驢年也未得。」學云:「蒼天蒼天。」師打:「一任亂走。」乃拈起拄杖諸仁者汝等一期之中識得拄杖子也未不見大溈真如和尚示眾云:『識得拄杖子行腳事畢。』」拈起拄杖:「這箇是拄杖子那箇是行腳事直饒向這裏見得衲僧門下秪是箇脫白沙彌若也不會且向三家村裏東卜西卜忽然卜著也不定諸仁者大溈恁麼道大似一尺鏡納千里之像雖然真空絕跡其奈海印發光安知夜明簾外影跡猶存古鏡臺前色香未泯直須得失俱喪始能絕跡絕塵是非杳忘方可透聲透色所以經云:『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心我無一切何用一切法?』」遂擲下拄杖:「你若辨得天下橫行。」

上堂:「玄沙與天龍入山見虎龍云:『和尚虎。』沙云:『汝虎。』雪竇云:『要與人天為師面前端的是虎。』」師云:「路相逢原無迴避三人各逞爪牙擬向大蟲鬥勝不知有陷虎之機若是山僧待伊道:『和尚虎。』隨與一:『畜生縮頭去。』」

中秋上堂:「古德偈云:『人有心看月月無心照人無成一片方始得惺惺。』」師云:「古人恁麼道理上則有事上猶不足山僧亦有一偈也只是自[A7]喜得事上也著理上也著今夜茶果艱難持作一分供養人有心看月月無心照人有無俱透脫光明觸處生。」下座

重陽晚參:「擬向高高山頂立俗氣未除擬向深深海底行圖箇甚麼茱萸酒菊花茶落帽當年笑孟嘉似山僧都不管任他人世亂如麻。」

上堂學人問:「向上一路千聖不傳和尚從何而得?」:「石頭作沙彌時參見六祖。」乃云:「萬瓦清霜箇箇寒毛卓豎一窗紅日人人心地和融豈是逐境遷移時轉換只為南詢門下總不曾立箇窠臼陷人不見昔日曹谿和尚云:『但能轉處不留情繁興永處那伽。』你若硬作主宰要與前塵抵敵這裏無閒飯養人。」下座以拄杖一時趁散

除歲晚參。「北禪烹露地白牛與諸人分歲總上座豈可一味減省也不免借水獻花應箇時節。」乃喝一喝:「麤餐猶易飽細嚼即難饑。」

元旦上堂拈起拂子向空畫一畫:「歲朝把筆諸事迪吉一願拄杖子不生枝葉二願草鞋跟不惹塵煙三願粥飯頭大家得力四願佛法藏元字不留此是山僧新年頭對眾所立四弘誓願一願不成不取正。」復擊一下:「猶有這箇在。」便下座

上堂學人問:「山花似錦澗水如藍還當得清淨法身?」師云:「好鳥分明說向人。」乃云:「竹簾卷起漏春光蕙無人亦自芳獨向高流相映帶不從時卉鬥青黃大眾只這四句若作佛法商量埋沒上座不作佛法商量孤負山僧作麼生道得箇平展底句子?」良久代云:「看墻似土色。」

上堂。「十八上解作活計底一頭水牯牛無處著落。」:「遞過索頭來。」又云:「賺殺旁觀。」或云:「十八上破家散宅底因甚七斤衫子至今脫卸不下?」代云:「久矣無人說到這裏。」又云:「苦哉佛陀。」

靈巖省覲臨行上堂。「三年不鳴一鳴驚人猶有彼我三年不飛一飛翀天猶有程限在要得光前絕後越格超宗待總上座到靈巖行一轉來與汝方便。」

上堂:「梁武帝問達磨大師:『如何是聖諦第一義?』:『廓然無聖。』帝曰:『對朕者誰?』磨曰:『不識。』」師喝云:「這兩箇漢青天白日互相熱謾當時若有靈利衲僧待他道了便與掀倒禪床不獨為梁皇雪屈亦顯中國有然雖如是還知武帝放行一路麼。」

上堂:「末山尼了然禪師一日室中坐次有僧從面前過然曰:『阿誰?』僧曰:『師子兒。』然曰:『既是師子兒為甚被文殊騎卻?』僧無對然便打。」師曰:「我不是末山動手動腳設有箇師子兒到來但向道:『你試哮吼看。』若是解翻擲底自然別有生涯。」時有僧出師云:「若是野干逐法王百年妖怪虛開口。」便下座

上堂:「僧問法眼慧超咨和尚:『如何是佛?』法眼云:『是慧超。』其僧從此悟入。」師云:「這僧悟去秪悟得慧超法眼答來只酬得佛話要得千古令行更須買草鞋行腳始得。」

上堂:「雲門示眾云:『十五日[A8]前則不問十五日[A9]後道將一句來。』自代云:『日日是好日。』」師云:「十五日前道得海晏河清十五日後道得風行草偃前後既爾不同作麼生說箇日日是好日底道理會麼扇子𨁝跳上三十三天築著帝釋鼻孔東海鯉魚打一棒似盆傾。」

上堂:「僧問洞山:『如何是佛?』山曰:『麻三觔。』」師云:「如今叢林商量浩浩盡道洞山答佛話多是錯認定盤星少能領取鉤頭意如今衲僧要見拈拄杖劈脊打切忌銖銖兩兩。』」

上堂:「僧問靈巖儲和尚:『菩薩未成佛時如何?』巖云讚歎有餘。』僧云:『成佛後如何?』巖云:『懊悔不及。』」師云:「頭答得著後頭答不著。」道了復叩齒云:「無端無端。」

上堂:「俱胝和尚凡有所問只豎一指。」師云:「俱胝一指頭千古曾無對可憐懵懂禪至今不瞥地若瞥地萬象森羅無出氣。」

上堂:「龍牙問翠微:『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微云:『與我過禪板來。』牙過禪板與翠微微接得便打牙云:『打即任打要且無祖師西來意。』牙又問臨濟:『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濟云:『與我過蒲團來。』牙取蒲團過與臨濟接得便打牙云:『打即任打要且無祖師西來意。』」師云胡蜂不戀舊時窠猛將肯向家中死二尊宿雖然垂手相同要且用處各別然始終不奈這擔板漢何人總道:『龍牙無眼錯過宗師。』還知畢竟無祖師西來意麼?」隨以手摑口云:「不合恁麼道。」

寶持總禪師語錄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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