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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菴進禪師語錄

介菴進禪師語錄卷十

疏引

募脩金明寺緣起

金明乃宋佛慈禪師道場繼有賜紫淨惠大師鼎建千佛寶閣開禧賜額至明成化間得祖昭大師重新迄今又二百餘年矣余於戊子仲夏赴諸檀護之請卓錫此地亦不免理廢席於榛莽整頹綱於荒陋有僧擬充脩造事余但以古德住院偈止之[A1]經十三載惟清冷逼人禪侶往來鮮能措足比見山門愈堂閣愈危得無坐視之責乎今蒙諸大護法矢心以脩葺見示余不得不拈出以告眾善信伏祈協力共襄福有攸歸偈曰海月湖天境自寬危堂破閣逼人寒要新此個舊公案信手揮來直下看

乞脩造偈引

隱川大慈庵乃金明寺之故地去濮溪二里許有勝山居之況新篁環翠細柳垂陰近構堂宇數椽其奈臥房未備有失往來禪侶之接今岩輪二上座遠從匡廬至此掛笠數月且不嫌荒僻堅請歷事觀其志可謂為法忘形也余不能固辭特以舉似檀那惟欣然捉筆揮出家珍作不朽之勝因則福果烏可涯量更述一偈

廿年不打這鼓笛今朝特地一翻新知音自肯傾心韻腳分明十一真

大乘庵募重裝佛像偈引(慧上人請)

刻雕成眾相聚沙為佛塔無為真佛實在我身由是觀之老瞿曇慈悲之故葛藤太煞余又如何引蔓牽枝耶偈曰小乘錢貫大乘井索要須聖相重輝必請高檀註腳

普明脩造引(妙峰素穎長老請)

建寧普明山寺乃我先老人養育賢才陶鑄聖凡之其層巒擁翠萬脈歸宗南北往來鮮有不至者自癸未春出山屈指於今一十七白矣屢欲慰安眾無奈蠡湖破院兼病體羸尪未遑跋涉溪山因循歲久以致妙峰素公深憂古道垂秋叢林凋落特與普明知事相商不辭數千里杖笠來迎過嶺共整陳繼起祖席亦足知其為法門師弟之誼至矣然病愧不能入山又烏忍安坐付傾倒於弗聞耶凡我同志力挽頹風普明有賴其中更有一段光彩劫外風流試問取妙峰定為道破順治[A2]亥孟冬下澣七檇李金明介菴進朽題

齋單

陶朱富而有餘金明貧之不足說甚雲門餅趙州茶一味五味管取無下口處而今不妨更拈草料細切清風一任橫吞豎咬忽得嚼著些些定見千佛閣頓生光彩檇李亭重整規模人人慶贊皇圖處處莊嚴佛土大眾莫道空疏伏唯珍重

敬畏庵緣起

嘉禾范蠡湖西有敬畏庵乃我祖無趣老人隱居道場也創自明之嘉靖間其來百餘年矣緣老人俗姓里中多稱施庵云庭旁有大槎槤樹老人嘗與徑山無幻祖說法其下有陸五臺諸公訪道參扣老人寂後即塔本庵庵中疏竹清池佛室數楹後有見如徹師啟建樓宇崇禎戊辰歲徹孫日明輪公繼擴中徹師係老人外孫老人外孫五徹師行四長為沈鶴齋公即護法羅仲吳居士外翁也居士於構中樓曾助輪公緣就自鼎革以來頓覺頹[A3]余住金明去庵不數武常過禮塔目擊心憂茲日明公擬完夙同余弟子羅子先持冊乞數語引導眾信蓋子先乃仲吳居士之子輪公不忘舊護故偕之來余合掌加額遂述緣起以告檀那共襄勝舉俾古佛道場復見一新其福德又烏可涯量哉凡樂助者點筆於後勒石以垂不朽焉

化齋米疏(無能乞)

釜甑生塵法從緣起缽盂啟口道在人弘展布袋於十字街頭露肝膽於三家村裏固廩打開管取人人具足堅囊頓破直教個個周旋化亦真施亦真籬根香擁菊花新食輪轉法輪轉風吹落葉兩三片時當九日捉筆欣然大力檀那快心樂助

化燈油引

紙撚無油通人委悉空谷有神達者方知若向無油處著眼管取騰今耀古能於有神中展手直教赫地輝天搕𢶍頭顯發無始威光漆桶裏露出本來面目舉似高檀快然傾倒

序跋

源流頌序

佛祖密室中有一段因緣從來無人覷著何故覷著則瞎秪如臨濟興化父子授受源流有據諸方但以化得三聖大覺力而拈臨濟香更有謂臨濟不傳興而化在三聖大覺處悟得先師喫棒底道理後香臨濟蓋僭嗣也若此妄鑿古人何異矮子觀場諸子云:「從上佛祖皆見有付法偈[A4]刊出燈錄至馬祖下不刊亦復不見法偈為是無付為復珍惜不彰?」黃河三千年一度清汝等冬瓜茄子見個什雖然憫子誠懇不得[A5]即將佛佛授手祖祖相傳源流法偈機語隨[A6]頌出輒成一帙敢以公諸天下萬世明眼報佛深恩知佛祖授受之有的據益俾德勝無焚衣之悔耳還見正法眼藏麼一隻破草鞋底亦無對

鴛湖和尚頌古序

從上慧命源源如線而出車溪尤甚一絲懸於九鼎幸我老人一肩擔荷密用潛行於水邊林下二十餘隱顯以時罕逢識者崇禎乙亥春有嚴𨍏轢居士參師慇慇不下便乃復白苧普明廢址懇請以居郡紳士咸迫師以病堅辭不得[A7]勉赴插草開荒眾住靜不期丙子秋因事挈杖入閩後之住院開法亦號普明正如杲日麗天無有所不燭也嘗謂余曰老僧和牧牛并諸頌古子看何如?」答曰:「情知老人向異類中行。」師曰:「如何異類中行事?」余便兩手拓地拜而出今復閱普明遺稿牧牛諸頌大有不同處何是我老人不同處聻謹輯此刻以俟賢者

跋無趣和尚真蹟

丁亥秋抄余過敬畏庵禮吾無趣祖塔次有孫喻微忽出殘紙一幅相似余捧讀之是趣祖親書示龍湖先生法語不覺忻喜乃云:「祖師真蹟若優曇花實為希有今既見者宜珍藏之。」喻微云:「見此一篇即見祖師面目矣。」咄哉癡子祖師面目安在紙上耶既不在紙上且道祖師面目又在何處袈裟零落難縫補收捲雲霞自剪裁

隱川集自敘

壬辰秋余同卜右文居士抵濮溪道經村落訝其遍地荒蕪狐兔陵食星散農家俱困緩惰至於禽無巢樹乏斧柯縱使神農之化亦難矣士乃指片地云此金明贅疣也。」余目之曰:「此地只少一椽耳。」是冬卜右文羅子先二居士同眾信捐貲購地別創一廬於川上余名曰大慈庵蓋取濟度此方之義示耕數頗與彼生息迥別農人皆異之雖大義茫然乃有稚子傍桑陰學種瓜之意但覺狐兔潛藏桑苗蔥鬱悠悠乎風清月霽於三間茆下落落乎鳥啼花笑千頃畬頭余時啜白湯烹野藿吟詠其間庶不孤村居之幽況矣爰述數語以揭初因并志諸護之竭心

跋子蕃朱居士寶夢記

未到這裏直須疑著既到這裏切忌住卻若恁麼會與寶夢記轉不恁麼會亦與寶夢記轉舉似明眼下一語看

跋南明和尚語錄

法門陵替甚矣按萬曆間宗師家頗尚孤峻遞相隱此一變也逮天啟時方有人出法門似覺可觀鼎革來十餘載泛濫彌漫此又一變也蓋翁于泰昌改元遷化其操履卓倫非今時可擬閱是錄者當具別眼法門有望焉

箴銘

即事偶箴

無上妙道不落言詮真妄雙泯直指單傳或棒或喝非教非禪了達知見勿談要玄和光同塵有實有權無罣無礙任運翛然獨超物外迥出劫前巍巍堂堂闊步大千風清月白別是一天大慈佛法博飯栽田葛藤剷斷弗扯章篇初調犢子驀鼻繩穿或犯苗稼時猛加鞭純乎哮吼放浪林泉紹隆佛祖惟在志堅千鈞重擔努力一肩主持門戶赤手空拳無量妙義一一重宣中道不立那有偏圓一金鎔出釵釧缾鈿橫拈倒用信手自便懶殘風味石枕高眠日上月下何故周旋體性圓明電拂聖賢迷真逐妄誠可悲憐貧窮學道淤泥出蓮生死呼吸何論少年耽著五慾業覆情牽渠無能所寧有蓋纏須知端的山邊水邊誅茆伐竹聊構數椽或問如何誰曰隱川不局命運豈逐世緣騰蛇改格枯淡自全若為知[A8]芳草芊芊

牙銘

我年剛五十牙生四十五爾以我固堅我以爾利腑嚼斷玉石根喫盡鹹酸苦無爾不相和無我不吞吐齊密且關風深隱自回互今者脫然離我何忍其土哀哉銘爾衾日輪正當午

眼鏡銘

昏之以明明之以昏惟爾其精莫知其神

獅子玉章銘

獅子牙爪琢出崑岡踞地哮吼驚走狐狼雖無一字文彩難藏印住印破隱川之章誰能任重惟爾用光

玉魚銘

美質無瑕深藏峙屺誰琢誰磨徹頭徹尾平地波濤潑天風雨慎勿輕躍善為珍體

佛牙櫃銘(廣若姚居士請)

無上慈尊從地湧出微塵界中放光現瑞直示群迷廣宣妙義世所希有凡聖叵測若能見聞殊勝福利擁護是幢賴斯名器

佛事

為徑山曇周師火

師以火炬指龕召眾云:「還見曇周師落處麼脫或未今日進上座為伊點出去也。」良久:「叢林輔弼[A9]經年一旦相傾五老前山岌岌水潺潺昨夜三更月正圓。」擲炬:「優曇花發火中鮮。」

為敬畏庵蓮禪人掩龕

師以拄杖擊龕一下:「生耶不道雲斷寒猿啼古路」。又擊一下:「死耶不道林殘羸鶴唳空巢喻微蓮公於斯會得白日傳心靜青蓮喻法微其或未然金明為汝說破。」遂掩上:「樹頭黃葉落且向此中看。」復擊一下

又火

舉火炬云:「生死關頭絕要津西風切切送歸人急須火裏翻身去一朵青蓮劫外春。」遂投火炬

為萬福庵法林上座火

師云:「圓公圓公汝當時在我室中有一則公案有權有實有照有用爭奈末後未圓汝還記得麼金明今日為汝當眾拈出。」良久:「明明不覆藏明明絕回互生死與去來杲杲日輪午若也圓得定然不向別處流轉脫或未然我今為汝圓卻且道作麼生圓百草頭邊光燦爛更嫌何處不風流?」遂擲火炬:「。」

為母賀氏孺人掩棺

師至棺前作女人拜顧視左右:「還見我老母麼謂此便是此乃父母精血所成終歸敗壞且道我老母在什麼處?」復高聲召云:「老母老母放下著!」即以手掩上

起棺

師以拄杖擊棺三下:「來時不增去時不減此土西不隔一線若然凝滯體亦難見惟我老母信行自便且如何得自便聻?」遂以杖引之而出

掩土

師撮土召云:「老母離塵合覺離覺合塵今日離合且秪如歸根得旨一句作麼生剷開荒草地遍界藕花香。」以土掩之

為張恒所居士掩龕

師云:「生也恁麼死也恁麼生死去來了無干涉脫或不然金明為汝下手去也。」遂掩上:「坐斷千差路教五眼窺。」喝一喝

為柏山素弘理長老起龕

師以杖擊龕:「橫身異類于西子湖頭赤骨婆心于柏山寺裏三十年來忠孝驗在目前百千載去恩怨且看腳下將謂你完我誰知我完你且止更有一著汝等還見麼?」卓一卓:「步步著力!」便起

舉火

師舉炬:「起廢席整頹綱素位而行建法幢立宗旨恢弘祖道只如事理圓融徹骨徹髓一句又作麼生迸出通身三昧火為人不顧兩莖毛。」遂攛下

入塔

師至塔前以杖指骨:「大眾這是你本山堂頭和尚一生受用不盡底今日入此殊勝光明幢中輝天鑒無黨無偏且道全身奉重又如何?」豎起拄杖:「然一塔黃金骨直矗青霄萬壑垂。」喝一喝便放下

為太倉宦陳修長老封龕

師至龕前卓拄杖:「古塘插草運大悲手於未萌雪開山努摩醯眼於末季今雖能事[A10]尚有公案未了以致老僧不惜眉毛要問汝大眾還知伊不了處麼?」良久:「問取我孫澄首座。」便封

為敬畏庵日明耆舊火(平野監院請)

師舉炬:「林泉落莫正斯時黃葉紛紜滿路岐聚散不知情自戚槎槤歲歲露霜枝這是吾祖無趣老人受用不盡處幸我日明耆宿固守一生適來遽爾長金明無可薦揚惟贈一星猛火。」便攛下

為得中知客火

師舉炬:「會麼赤日炎炎萬里無雲薰風煜煜青天有過去此二途中道不立且道別資一路又作麼生山僧為汝下個註腳。」遂攛下:「。」

為本智上人火

師舉炬云:「全愚不愚本智非智或喜或瞋如幻如寄邏齋供眾十二年終日街坊耍兒戲一朝拾得草鞋撒手呵呵便歸去大眾且道他歸何處?」遂擲炬急著眼覷。」

曹繼宗請為郁氏全玉掩棺

師以杖擊棺云:「全玉二十年前取名二十年後入殮汝心念佛[A11]佛令汝心[A12]忽得前後際斷撒手歸家心佛一如無非極樂雖然更須知藏身處沒蹤沒蹤跡處莫藏身還會麼臘雪未融千澗水春風又發萬山花。」復擊三下

為張居士火

師以杖擊棺:「寒雲楚楚生也一棒寒色凄凄死也一棒惜乎爾兄可悲可痛五十二年一場春夢今日到此還醒也未若也醒得紅塵堆裏一任逍遙荒草溪邊無非極樂新殃不作舊孽自除如或不然看看火來也!」遂下火

為香祖蘭公掩棺

廿年深隱冷棲遲孤影追蹤足孝思不意去春歸此何期此日又歸西蘭公蘭公嘯月眠雲於黃葉庵生本不生攢眉跨灶於老堂裏滅何曾滅潛心幽韻未透玄關細嚼寒冰方伸雅志雖然蘭植中塗猶未免無經時之歎且道即今還有去來之相也無?」以杖擊香几:「全身放下渾閒事劫外臞梅瓣瓣香。」

為報忠德安公火

師云:「春風澹蕩去來情自澀春雨初消泥水滑如油秪這個時節若也會得不惟雲開日露便得就路還如或未然總是生死岸頭事今日汝徒傳慧特請山僧為汝薦往一句作麼生?」遂舉炬:「桃萼爛紅鳥語碎綠楊垂處棹方歸。」乃攛下

為倪全壽起棺

師以杖擊棺:「一切眾生性清淨從本無生亦無滅既無生滅安有去來倪全壽還會麼放身命處超于鐵壁銀山絕蓋纏。」拽杖便起

舉火

師舉炬云:「七十餘年卻似風此回鍛過總成空昔時曾示于今日無限春風入普同。」遂攛下

為無塵上座火

師舉炬:「出家脩道貴真實毫釐有差天地隔五十六年虛自持平生甘苦俱狼藉不狼藉……」遂打一圓相擲下:「竹邊猛火燒來春好筍出。」

為秋澗禪人火

師舉炬云:「學道之人不得真秪為從前認識神無量劫來生死本癡人喚作本來人所以老僧日前為汝鍛煉幾番其奈汝夙障纏固不得脫洒自由今日又承汝父潛愚汝叔完愚兩居士始終請老僧了汝一生之事可謂恩大難酬老僧不免放出火光三昧為汝鍛煉一回徹骨徹髓去也!」遂攛下

為心融境師火

師舉炬云:「心由境滅境逐心沉心境一如山高水深今日孝孫眉公虔請本山方丈為伊師祖心融境公送往生本不生法臘七旬滅本不滅匋山戒律不惟報本酬恩可謂一心而融萬境矣且道即今心在什麼處不則更為下個註腳。」良久:「臘月火燒冰。」遂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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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吳門人 真衍 等敬梓

金明介菴和尚源流頌世序

  • 西天
    • 本祖釋迦世尊
    • 始祖摩訶迦葉尊者
    • 二祖阿難尊者
    • 三祖商那和修尊者
    • 四祖優波鞠多尊者
    • 五祖提多迦尊者
    • 六祖彌遮迦尊者
    • 七祖婆須密尊者
    • 八祖佛陀難提尊者
    • 九祖伏馱密多尊者
    • 十祖脅尊者
    • 十一祖富那夜奢尊者
    • 十二祖馬鳴尊者
    • 十三祖迦毘摩羅尊者
    • 十四祖龍樹尊者
    • 十五祖迦那提婆尊者
    • 十六祖羅睺羅多尊者
    • 十七祖僧伽難提尊者
    • 十八祖伽耶舍多尊者
    • 十九祖鳩摩羅多尊者
    • 二十祖闍夜多尊者
    • 二十一祖婆修盤頭尊者
    • 二十二祖摩拏羅尊者
    • 二十三祖鶴勒那尊者
    • 二十四祖師子尊者
    • 二十五祖婆舍斯多尊者
    • 二十六祖不如密多尊者
    • 二十七祖般若多羅尊者
  • 震旦
    • 初祖菩提達磨大師
    • 二祖慧可大師
    • 三祖僧璨大師
    • 四祖道信大師
    • 五祖弘忍大師
    • 六祖曹溪慧能大師
    • 曹溪第二世南嶽懷讓禪師
    • 曹溪第三世江西馬祖道一禪師
    • 曹溪第四世洪州百丈山懷海禪師
    • 曹溪第五世洪州黃檗山希運禪師
    • 曹溪第六世鎮州臨濟義玄禪師
    • 臨濟第二世魏府興化存獎禪師
    • 臨濟第三世汝州南院慧顒禪師
    • 臨濟第四世汝州風穴延沼禪師
    • 臨濟第五世汝州首山省念禪師
    • 臨濟第六世汾州太子院善昭禪師
    • 臨濟第七世潭州石霜慈明楚圓禪師
    • 臨濟第八世袁州楊岐方會禪師
    • 臨濟第九世舒州白雲守端禪師
    • 臨濟第十世蘄州五祖法演禪師
    • 臨濟第十一世成都府佛果圓悟克勤禪師
    • 臨濟第十二世平江府虎丘紹隆禪師
    • 臨濟第十三世明州天童山應菴曇華禪師
    • 臨濟第十四世明州天童山密菴成傑禪師
    • 臨濟第十五世夔州府臥龍破菴祖先禪師
    • 臨濟第十六世杭州徑山佛鑑無準師範禪師
    • 臨濟第十七世杭州淨慈斷橋玅偷禪師
    • 臨濟第十八世天台山瑞巖方山寶禪師
    • 臨濟第十九世天台山華頂善興寺玅明真覺無見先睹禪師
    • 臨濟第二十世處州福林院白雲智度禪師
    • 臨濟第二十一世太平府繁昌八峰山古拙俊禪
    • 臨濟第二十二世四川東普州道林無際悟禪師
    • 臨濟第二十三世南京太崗月溪澄禪師
    • 臨濟第二十四世太崗夷峰寧禪師
    • 臨濟第二十五世天目山寶芳進禪師
    • 臨濟第二十六世嘉興東塔野翁曉禪師
    • 臨濟第二十七世秀州敬畏菴無趣如空禪師
    • 臨濟第二十八世杭州徑山無幻性沖禪師
    • 臨濟第二十九世秦溪興善寺南明慧廣禪師
    • 臨濟第三十世建寧府紫雲山普明寺鴛湖玄微妙用禪師

介菴和尚源流頌

西天

本祖釋迦世尊

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是時人天百萬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玅法門不立文字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并敕阿難副貳傳化無令斷。」付法偈曰:「法本法無法無法法亦法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

頌曰

霜天欲暮朔風寒  
黃葉飄飄孰耐看
忽地晚鐘鳴古寺  
一輪皎月出重巒

始祖摩訶迦葉尊者

阿難一日問:「師兄世尊傳金襴袈裟外別傳箇什麼?」祖召阿難阿難應諾祖曰:「倒卻門前剎竿著。」後祖欲入定雞足山乃召阿難言:「我今不久世間正法付囑于汝汝善守護。」付法偈曰:「法法本來法無法無非法何于一法中有法有不法。」

金襴裟外別無傳  
弟應兄呼夢不全
一段真風亙今昔  
優曇朵朵火中鮮

二祖阿難尊者

于恒河中流將入寂滅念先所度脫五百弟子悉皆來集中有弟子一名商那和修二名末田底迦祖告之曰:「昔如來以正法眼付大迦葉葉入定而付於我我今將滅用傳于汝。」付法偈曰:「來付有法付了言無法各各須自悟悟了無無法。」[A13]復以正法眼囑累商那和修而謂末田底迦曰昔佛有記汝當于罽賓國敷宣大法。」

法湧恒河逝不休  
一般心事動人愁
如來法眼親殃及  
試看分支兩道流

三祖商那和修尊者

化緣既久思付正法于吒利國得弟子優波鞠多以為給侍祖因問曰:「汝年幾耶?」:「我年十七。」祖曰:「汝身十七耶性十七耶?」答曰:「師髮[A14]為髮白耶心白耶?」祖曰:「我但髮白非心白耳。」多曰:「我身十七非性十七也。」祖知是法器經三載法眼付囑之付法偈曰:「非法亦非心無心亦無法是心法時是法非心法。」

問南酬北露英才  
口款相隨欠一鎚
三載巾瓶無別囑  
與師把手上高臺

四祖優波鞠多尊者

在世化導證果最多最後有一長者子名曰香眾禮祖求出家祖問曰:「汝心出家出家?」荅曰:「我來出家非為身心。」尊者曰:「不為身心誰出家?」荅曰:「夫出家者無我我故無我我故即心不生滅心不生滅即是常道諸佛亦常心非形相其體亦然。」祖曰:「汝當大悟心自通達宜依佛法僧紹隆聖。」因為剃度授具名提多迦且告之曰:「昔如來以正法眼藏次第傳授以至于我今復付汝。」付法偈曰:「自本來心本心非有法有法有本心非心非本法。」

獅子全威便出群  
吼聲未許等閒聞
堂堂聖種真堪紹  
次第傳流非世勳

五祖提多迦尊者

行化中印度彼有仙名彌遮迦與祖同生梵天遮迦遇阿私陀仙授之仙法祖則修習禪那報分[A15]經六劫以夙緣故捨邪歸正率眾求解脫祖即度之其眾亦一時發心祖以法眼付彌遮而說偈曰:「通達本法心無法無非法悟了同未悟無心亦無法。」

一念纔分萬劫殊  
剎那回步便同途
雖能逐日追風疾  
狼藉春光不較多

六祖彌遮迦尊者

遊化至北天竺國於闤闠間遇一手持酒器逆祖問曰:「師何方來欲往何所?」祖曰:「自心來欲往無處。」:「識我手中物否?」祖曰:「此是觸器而負淨者。」:「師識我否?」祖曰:「我即不識識即非我。」即置器禮祖自稱名婆須密願加度脫祖與剃度法偈曰:「無心無可得說得不名法若了心非心始解心心法。」

趁性顛狂笑傲頻  
茫茫誰識甕頭春
攔街撞著剛知[A16]  
共醉桃源好避秦

七祖婆須密尊者

常服淨衣執酒器遊行里閈或吟或嘯人謂之狂遇六祖彌遮迦受法行化至迦摩羅有智者佛陀難提索祖論義祖曰:「仁者論即不義義即不論若擬論義終非義論。」難提知祖義勝心即欽服祖說付法偈曰:「心同虛空界示等虛空法證得虛空時無是無非法。」

額有圓珠長七尺  
特來呈伎徹光輝
當機直示虛空法  
拶入虛空絕是非

八祖佛陀難提尊者

適提伽國毘舍羅長者家長者作禮:「何所須?」祖曰:「我求侍者。」長者曰:「我有一子伏馱密多[A17]五十口未曾言足未曾履。」祖曰:「如汝所說真吾弟子。」伏馱聞之遽起禮拜而說偈曰:「父母非我親誰是最親者諸佛非我道誰是最道者?」祖以偈荅曰:「汝言與心親父母非可比汝行與道合諸佛心即是外求有相佛與汝不相似欲識汝本心非合亦非離。」伏馱聞偈便行七步隨祖出家付法偈曰:「空無內外心法亦如此若了虛空故是達真如理。」

五十年來口不開  
鵝王擇乳亦奇哉
剛行七步揚家醜  
引得兒孫入禍胎

九祖伏馱密多尊者

受八祖付囑至中印度有長者香蓋攜一子名難生禮祖曰:「曾有一仙謂此兒骨相非常當為法器今命出家。」祖與剃髮付戒羯磨之際祥光燭座舍利現前自此精進忘疲未幾祖付法焉偈曰:「真理本無名因名顯真理受得真實法非真亦非偽。」

纔舉金刀頂相圓  
祥光遍布耀人天
分明舍利人難睹  
一領袈裟搭半肩

十祖脅尊者

本名難生投九祖執侍左右脅不至席因號脅尊者至華氏國憩一樹下有長者子名富那夜奢合掌前立祖問曰:「汝從何來?」答曰:「我心非往。」:「汝何處住?」荅曰:「我心非止。」祖曰:「汝不定耶?」:「諸佛亦然。」祖曰:「汝非諸佛。」:「諸佛亦非。」祖乃付法說偈曰真體自然真因真說有理領得真真法無行亦非止。」

夙債來償自古衣  
不投機處卻投機
其中一語誰相諳  
夜半金烏撲地飛

十一祖富那夜奢尊者

得法脅尊者尋詣波羅奈國彼有馬鳴大士作禮問曰:「我欲識佛何者即是?」祖曰汝欲識佛不識者是。」:「佛既不識焉知是乎?」祖曰:「不識佛焉知不是?」:「此是鋸義。」祖曰:「彼是木義。」祖問鋸義者何?」:「與師平出。」馬鳴卻問:「木義者何?」祖曰:「被我解。」馬鳴豁然省悟付法偈曰:「迷悟如隱顯明暗不相離今付隱顯法非一亦非二。」

拖來拽去絕遮藏  
木義解開汗似湯
突出本來非二一  
薰風拂拂透身涼

十二祖馬鳴尊者

于華氏國宣化俄有魔來與祖較祖震伏之魔遂現形懺悔祖問:「汝名誰耶眷屬多?」:「我名迦毘摩羅眷屬三千。」祖曰:「盡汝神力變化若何?」:「我化巨海極為小事。」祖曰:「汝化性海得否?」何為性海我未嘗知。」祖曰:「山河大地皆依建立三昧六通由茲發現。」迦毘聞[A18]遂發信心付法偈曰:「隱顯即本法明暗元不二今付悟了法非取亦非離。」

三千業力逞神奇  
性海揚波總不知
無量法門由此立  
盲龜值木幾人思

十三祖迦毘摩羅尊者

入西印度北山之中山有大蔭覆五百大龍其樹王名龍樹常為龍眾說法訪之龍樹出迎:「深山孤寂龍蟒所居大德至尊枉神足?」祖曰:「吾非至尊來訪賢者。」龍樹默念曰:「此師得決定性明道眼否是大聖繼真乘否?」祖曰:「汝雖心[A19]意知但辦出家何慮吾之不聖?」龍樹聞[A20]謝祖度付法偈曰:「非隱非顯法說是真實際悟此隱顯法非愚亦非智。」

意知心語顯真乘  
滄溟由來鯤化鵬
但辦肯心承聖業  
法中何慮冷如冰

十四祖龍樹尊者

至南印度導化時有迦那提婆來將及門祖先遣侍者以滿缽水置于座前提婆見即以一鉞投之而進祖後造智度等論垂世以法眼付提婆付法偈曰:「為明隱顯法方說解脫理於法心不證無瞋亦無喜。」

陷虎之機不易親  
當陽拈出便通津
針投水乳風前禍  
爛熳山花別問春

十五祖迦那提婆尊者

從龍樹祖得法後至迦毘羅彼有長者梵摩淨德以其子羅睺羅多隨祖出家祖曰:「昔如來有記第二五百年此子當為大教主。」與剃髮至巴連弗城聞諸外道欲障佛法祖乃執長幡入彼眾中彼問祖曰:「汝何不前?」祖曰:「汝何不後?」:「汝似賤人。」祖曰:「汝似良人。」彼曰:「汝解何法?」祖曰:「百不解。」彼曰:「我欲得佛。」祖曰:「我灼然得。」彼曰:「汝不合。」祖曰:「元道我得汝實不得。」彼曰:「汝既不得云何言?」祖曰:「汝有我故所以不得我無我我故自當得。」辭既屈乃問祖曰:「汝名何等?」祖曰:「我名迦那提婆。」眾夙聞祖名咸悔過歸伏祖隨告羅睺羅多而付法偈曰:「本對傳法人為說解脫理於法實無證無終亦無始。」

因邪打正逞襟懷  
入水求人似有乖
二五百年傳佛記  
好攜瓢杖踏煙霾

十六祖羅睺羅多尊者

行化至室羅筏城有河名金寶莊嚴王之子號僧伽難提者居河之源安坐入祖與學眾溯流而上伺之三七日難提從定起問曰:「汝心定耶身定耶?」提曰:「身心俱定。」祖曰:「身心俱何有出入?」提曰:「雖有出入不失定相如金在井體常寂。」祖曰:「若金在井若金出井金無動靜何物出?」提曰:「言金動靜何物出入言金出入金非動靜。」:「若金在井出者何金若金出井在者何物?」提曰:「若出井在者非金金若在井出者非物。」祖曰:「此義不。」提曰:「彼義非著。」祖曰:「此義當墮。」提曰:「彼義不成。」:「彼義不成我義成矣。」提曰:「我義雖成法非我故。」:「我義[A21]我無我故。」提曰:「我無我故復成何義?」:「我無我故故成汝義。」提曰:「仁者師誰得是無我?」:「我師迦那提婆證是無我。」難提以偈贊曰:「稽首提婆師而出于仁者仁者無我故我欲師仁者。」祖以偈荅曰:「[A22]無我故汝須見我我汝若師我故知我非我我。」難提心意豁然即求度脫祖曰:「汝心自在非我所繫。」[A23]即以大法囑付祖說偈曰:「於法實無證取亦不離法非有無相內外云何起?」難提聞命說偈贊曰:「善哉大聖者心明逾日月一光照世界暗魔無不拔。」

大象遊行兔徑希  
義持金井涉離微
豁然心意無我我  
千聖同途把手歸

十七祖僧伽難提尊者

行化摩提國歷山谷間至一峰下時山舍有童子持圓鑑直造祖前祖問:「汝幾歲?」:「百歲。」祖曰:「汝年尚幼何言百歲?」童曰:「我不會理正百歲耳。」祖曰:「汝善機耶?」童曰:「佛言:『若人生百歲會諸佛機不如生一日而得決了之。』」祖曰:「汝手中者當何所表?」童曰:「諸佛大圓鑑內外無瑕翳兩人同得心眼皆相似。」其父命隨祖出家祖為名伽耶舍多後復因風吹殿鈴聲祖問曰:「鈴鳴耶風鳴耶?」舍多曰非風鈴鳴我心鳴耳。」祖曰:「心復誰乎?」舍多曰:「俱寂靜。」祖曰:「善哉善哉繼吾道者非子而誰?」即付法眼偈:「心地本無生因地從緣起緣種不相妨華果亦復。」

圓鑑風鈴徹底清  
童兒百歲語人驚
現成公案親分付  
花果圓來又發萌

十八祖伽耶舍多尊者

經大月氏國婆羅門鳩摩羅多之舍祖將入羅多問曰:「是何徒眾?」祖曰:「是佛弟子。」羅多一聞佛號心神悚然即時閉戶祖良久扣其門羅多曰:「此舍無人。」祖曰:「荅無者誰?」羅多聞[A24]遂發宿付法偈曰:「有種有心地因緣能發萌于緣不相礙當生生不生。」

佛號纔聞即悚神  
開門元是閉門人
為憐擊破牢關鍵  
一樹寒梅劫外春

十九祖鳩摩羅多尊者

適中天竺國有大士名闍夜問仁夭暴壽逆吉義凶之故祖荅以善惡有三時夜多頓釋所疑祖曰:「汝雖[A25]信三業而未明業從惑生惑依識有識依不覺不覺依心心本清淨無生無造作無報應無勝負寂寂然靈靈然汝若入此法門可與諸佛同矣一切善惡有為無為皆如夢幻。」夜多領旨即發宿慧祖告曰:「吾今寂滅時至汝當紹行化跡。」付法偈曰:「性上本無生為對求人說於法既無得何懷決不決?」

亡羊泣路事如麻  
夢幻空花總被遮
宿慧頓明諸佛義  
何煩門外駕三車

二十祖闍夜多尊者

至羅閱城敷揚頓教彼有學眾惟尚辨論首者名婆修盤頭(此云遍行)常一食不臥六時禮佛清淨無欲為眾所歸祖欲度之問彼眾曰:「此遍行頭陀能修梵行可得佛道乎?」眾曰:「我師精進何故不得?」祖曰:「汝師與道遠矣設苦行歷於塵劫皆虛妄之本。」眾曰:「尊者蘊何德行而譏我師?」祖曰:「我不求道亦不顛倒我不禮佛亦不輕慢我不長坐亦不懈怠我不一食亦不雜食我不知足亦不貪慾心無所希名之曰道。」時遍行聞[A26]發無漏智付法偈曰:「言下合無生同於法界性若能如是解通達事理竟。」

苦行勤修路轉增  
懸崖撒手事何曾
隔牆見角知牛在  
一種平常繼祖燈

二十一祖婆修盤頭尊者

羅閱城人行化至那提國王常自在問曰:「羅閱土風與此何異?」祖曰:「彼土曾三佛出世今王國有二師化導。」王曰:「二師者誰?」祖曰:「王之次子摩拏羅乃其一也吾雖德薄敢當其一。」王方同祖語忽使者報:「有象巨萬逼城。」祖曰:「拏羅出患解矣。」王遂命之拏羅出城向象大喝城為震動皆顛仆馳散于是王大敬信命拏羅依祖出家祖授付法偈曰:「泡幻同無礙如何不了悟達法在其中今亦非古。」

賓主相看風土揚  
鄉談諺語灼然彰
眾流截斷知端的  
海底泥牛趁夜光

二十二祖摩拏羅尊者

行化西印度知月氏國有鶴勒那比丘堪為法器乃躬往化之時鶴勒那以昔緣感鶴眾相隨見祖遂問:「有何方便令彼解脫?」祖曰我有無上法寶汝當聽受化未來際。」即說偈曰:「心隨萬境轉轉處實能幽隨流認得性無喜亦無憂。」時鶴眾聞偈咸飛鳴而去

眾鶴追隨業自殊  
一機掣斷始無疑
飛鳴濯濯啣恩去  
物外超然識得伊

二十三祖鶴勒那尊者

中印度師子比丘問:「我欲求當何用心?」祖曰:「汝欲求道無所用心。」:「既無用心誰作佛事?」祖曰:「若有用心即非功德汝若無作即是佛事經云:『我所作功德而無我所故。』」師子聞[A27]即入佛慧祖告曰:「我滅後五十年北天竺國當有難起在汝身今以法眼付囑于汝善自護持。」乃說付法偈:「認得心性時可說不思議了了無可得得時不說。」

縵天網子頗相宜  
打鳳羅龍驀面欺
一句了然超百億  
三賢十聖那能知

二十四祖師子尊者

求法嗣于罽賓國遇一長者一子問祖曰:「此子名斯多當生便拳左手今二十年終未能舒。」祖即以手接曰:「可還我珠。」童子遽開手奉眾皆驚異長者令之出家以前緣故復名婆舍斯祖即告之曰:「吾師密有懸記罹難非久如來正法眼藏今囑付汝汝應保護普潤來際。」偈曰:「正說知見知見俱是心當心即知見知見即于今。」祖說偈[A28]復以僧伽黎密付斯多俾之他國斯多受教乃抵南

捏緊拳頭二十年  
纔逢識者便開拳
目前多少淆訛事  
只許渠儂到處圓

二十五祖婆舍斯多尊者

受師子祖囑獨邁南天隱山谷天德王迎供王有二子長曰德勝次曰不如密多密多和柔德勝凶暴及即位惑外道說欲抑祖密多諫德勝囚之乃詰祖曰:「師子尊者[A29]遇罽賓國王難何緣付法?」祖出尊者先所付僧伽黎示勝勝命焚之衣出五色光薪盡如故勝乃追悔禮祖立出密密多遂求祖出家祖問曰:「汝欲出家當為何事?」多曰:「我若出家不為其事。」祖曰:「不為何事?」密多曰:「為俗事。」祖曰:「當為何事?」密多曰:「當為佛事。」祖曰:「王子智慧天至。」即度出家侍祖六年乃付法偈曰:「聖人說知見當境無是非我今悟真性無道亦無理。」密多受:「衣可傳乎?」祖曰:「此衣為難故假以證汝身無難何假傳衣?」密多作禮

罽賓揮劍一臂墮  
德勝焚衣滿面慚
迥絕是非親嫡骨  
繩繩不斷語喃喃

二十六祖不如密多尊者

得法至東印度王堅固敬信于祖祖曰:「王國有聖當繼我法。」時國中有婆羅門年二十幼失父母不知名氏或自稱瓔珞人遂呼為瓔珞童子丐行間里有問:「汝行何急?」即曰:「汝行何?」:「何姓?」即曰:「與汝同姓。」人莫測之一日祖與王同車而出瓔珞稽首自陳往因祖乃名為般若多羅法偈曰:「真性心地藏無頭亦無尾應緣而化物方便呼為智。」

無頭無尾不曾藏  
逼塞虛空孰敢量
瑟瑟金風輕洩漏  
枝枝丹桂自芬芳

二十七祖般若多羅尊者

因南印度香至王供以寶祖即取試三王子曰:「此珠圓明有能及否?」二王子皆曰:「此珠七寶中尊固無踰也。」第三王子菩提多羅:「此是世寶未足為上於諸寶中法寶為上此是世未足為上於諸光中智光為上此是世明未足為於諸明中心明為上此珠光明不能自炤要假智光辨於此既辨此[A30]即知是珠既知是珠即明其若明其寶寶不自寶若辨其珠珠不自珠珠不自要假智珠而辨世珠寶不自寶要假智寶以明法然則師有其道其寶即現眾生有道心寶亦然。」歎其辯慧乃復問曰:「於諸物中何物無相?」:「於諸物不起無相。」又問:「於諸物中何物最高?」:「於諸物中人我最高。」又問:「於諸物中何物最大?」:「於諸物中性最大。」祖時知是法器默而混之香至厭世遂依祖出家祖以其通達大法乃名菩提達磨而告之曰:「來以正法眼付大迦葉如是展轉乃至於我我今囑聽吾偈曰心地生諸種因事復生理果滿菩提圓花開世界起。」

心明世寶別端倪  
迥出人間東與西
一夜好風吹不輟  
曉來黃葉與階齊

震旦

初祖菩提達磨大師

受西天二十七祖般若多羅囑於梁普通七年來震旦初至金陵與武帝機不契寓止嵩山少林面壁而坐人莫之測二祖慧可躬詣求法立雪斷臂向祖問:「諸佛法印可得聞乎?」祖曰:「佛法印匪從人得。」可曰:「我心未安乞師與安。」祖曰:「心來與汝安。」可良久曰:「覓心了不可得。」祖曰:「與汝安心竟。」可悟入越九年祖命門人曰:「時將至矣汝等合言所得。」有道副對曰:「如我所見不執文字不離文字而為道用。」祖曰:「汝得吾皮。」尼總持曰:「我今所解如慶喜見阿閦佛國一見更不再見。」祖曰:「汝得吾肉。」道育:「四大本空五陰非有而我見處無一法可得。」祖曰汝得吾骨。」慧可出禮三拜依位而立祖曰:「汝得吾髓。」乃顧可曰:「昔如來以正法眼付迦葉尊者展轉囑累而至於我我今付汝汝當護持并授袈裟以為法信。」付法偈曰:「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一花開五葉果自然成。」

頌曰

長空雲淡沒間關  
月照松梢山影慳
一片清光輝宇宙  
夜深兀坐聽潺湲
面壁嵩山成話墮  
安心得髓恨添多
西天法印分明極  
惱亂春風撼薜蘿

二祖慧可大師

從初祖得法博求法嗣時三祖為居年踰四十不言名氏禮祖問曰:「弟子身纏風恙和尚懺罪。」祖曰:「將罪來與汝懺。」士良久曰:「覓罪了不可得。」祖曰:「與汝懺罪竟宜依佛法僧住。」士曰:「今見和[A31]知是僧未審何名佛法?」祖曰:「是心是佛是心是法佛無二僧寶亦然。」士曰:「今日始知罪性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如其心然佛法無二也。」祖深器之為之剃髮名曰僧璨付法偈曰:「本來緣有地因地種花生本來無有種花亦不曾生。」

毒流四海廣無邊  
風恙纏身乞懺愆
罪性頓空三寶住  
夜寒月映渡頭船

三祖僧璨大師

自二祖授法深自韜晦居無常處十餘載人無知者四祖道信時為沙彌年始十四祖問曰:「願和尚慈悲乞與解脫法門。」祖曰:「誰縛汝?」無人縛。」祖曰:「何更求解脫乎?」信于言下大悟服勞九付法偈曰:「花種雖因地從地種花生若無人下種花地盡無生。」

受恩深處本無多  
一語相投便上科
解脫法門誰縛汝  
信知脫下自淆訛

四祖道信大師

嗣法三祖住蘄春破頭山學侶雲臻一日往黃梅縣路逢一小兒骨相奇秀異乎常童問曰:「子何姓?」荅曰:「姓即有不是常姓。」祖曰:「是何姓?」:「是佛性。」祖曰:「汝無姓耶?」荅曰:「性空故無。」祖默識是法器即遣侍者從其母乞出家後付法偈曰:「花種有生性因地花生生大緣與性合當生生不生。」

破頭山上播真風  
喜得黃梅驀地逢
性有性無全體露  
小兒原是老栽松

五祖弘忍大師

前身為破頭山中栽松道者轉遇四得法嗣化六祖時為居士姓盧名慧能聞讀金剛有省自新州來參祖祖令隨眾作務祖一日令眾述偈意符則授衣法會下七百餘僧上座神秀者廊壁書偈曰:「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祖見知秀所作乃讚歎曰:「後人依此修亦得勝果。」各令念誦盧在碓坊聞之至夜倩人于秀偈側亦書一偈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祖見曰:「此是誰作亦未見性。」聞祖語遂不之顧逮夜祖潛詣碓坊問曰:「米白也未?」盧曰:「白也未有篩。」祖以杖擊碓三下而去盧即三鼓入室祖密付衣法囑善保護無令斷絕付法偈曰:「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無情既無種無性亦無生。」

本來無物頂𩕳開  
米白倩篩滿面灰
三鼓密傳衣缽去  
刻舟爭見化龍才

六祖慧能大師

黃梅得法後住曹溪南嶽讓祖來參祖問:「甚麼處來?」讓曰:「嵩山來。」祖曰:「什麼物恁麼來?」無語經八載忽然有省乃白祖曰:「某甲有個會處。」:「作麼生?」師曰:「說似一物即不中。」祖曰:「還假修證否?」讓曰:「修證則不無染污即不得。」祖曰:「祗此不污染佛之所護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祖為說法偈曰:「地含諸種普雨悉皆生頓悟花情[A32]菩提果自成。」

當陽一拶遠趨風  
八載投機亦不中
修證不無染不得  
山叢叢處水濛濛

曹溪第二世南嶽懷讓禪師

見馬祖常習坐禪師問:「大德坐禪圖甚麼?」祖曰:「圖作佛。」師乃取一磚於彼菴前石上磨祖曰:「磨作甚麼?」師曰:「磨作鏡。」祖曰:「磨磚豈得成鏡耶?」師曰:「磨磚既不成鏡坐禪豈得作佛?」:「如何即是?」師曰:「如牛駕車車若不行打車即是牛即是?」祖無對師又曰:「汝學坐禪為學坐佛若學坐禪非坐臥若學坐佛佛非定相於無住法不應取汝若坐佛即是殺佛若執坐相非達其理。」祖聞示如飲醍醐禮拜問曰:「如何用心即合無相三昧?」:「汝學心地法門如下種子我說法要譬彼天澤緣合故當見其道。」又問:「道非色相云何能見?」師曰:「地法眼能見乎道無相三昧亦復然矣。」祖曰:「有成壞?」師曰:「若以成壞聚散而見道者非見道也。」乃說偈:「心地含諸種遇澤悉皆萌三昧花無相何壞復何?」祖遂開悟心意超然侍奉九秋日益玄奧

輕輕閫外展機籌  
引玉拋磚格異眸
打疊車牛三昧起  
木童騎鶴上楊州

曹溪第三世江西馬祖道一禪師

百丈為侍者一日侍祖行次見一群野鴨飛過祖曰:「是甚麼?」丈曰:「野鴨。」祖曰:「甚處去也?」丈曰:「飛過去也。」祖遂把丈鼻扭痛失聲祖曰:「又道飛過去也。」丈於言下有省又後侍立次祖目視繩床角拂子丈曰:「即此用離此用?」祖曰汝向後開兩片皮將何為人?」丈取拂子豎起祖曰:「此用離此用?」丈挂拂子於舊處祖振威一喝丈直得三日耳聾祖付法偈曰:「心外本無法有付非心法知非法心如是付心法。」

鼻痛始知燈是火  
耳聾難掩掣風顛
大千沙界文同軌  
天自高兮海自淵

曹溪第四世洪州百丈山懷海禪師

一日謂眾曰:「法不是小事老僧昔被馬大師一喝直得三日耳聾。」時黃檗聞舉不覺吐舌師曰:「[A33]後莫承嗣馬祖去?」檗曰:「不然今日因和尚舉得見馬祖大機大用且不識馬祖若嗣馬祖[A34]後喪我兒孫。」師曰:「如是見與師齊減師半德見過于師方堪傳授子甚有超師之見。」檗便禮拜師付法偈曰:「本無言語囑強以心法傳汝既受持去心法更何言?」

陳年蠱毒水難當  
觸著通身皮骨喪
識得根源為活計  
一般酥酪是砒礵

曹溪第五世洪州黃檗山希運禪師

臨濟在師會下行業純一首座睦州嘆曰:「雖是後生與眾有異。」遂問上座在此多少時?」濟云:「三年。」座云:「曾參問也無?」濟云不曾參問不知問個什麼?」座云:「汝何不去問堂頭和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濟便問聲未絕師便打下來座云:「問話作麼生?」濟云:「某甲問聲未絕和尚便某甲不會。」座云但更去問濟又問師又打濟如是三度問師三度打濟白首座云:「幸蒙慈悲令某甲問訊和尚三度發問三度被打自恨障緣不領深旨且辭去。」座云:「汝若去時須辭和尚去。」濟禮拜退座先師白云:「問話底後生甚是如法若來辭時方便接向後成一株大樹與天下人作陰涼去在。」濟辭師師囑云:「不得往別處去汝向高安灘頭大愚處去為汝說。」濟到大愚愚問:「甚處來?」濟云:「黃檗來。」愚曰:「檗有何言句?」濟曰:「某甲三度問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不知某甲有過無過?」愚曰:「黃檗與麼老婆心切為汝得徹困更來者裡問有過無過?」濟于言下大悟:「元來黃檗佛法無多子。」愚搊住:「者尿床鬼子來道有過無過如今卻道黃檗佛法無多子你見個甚麼道理速道速道!」濟遂築大愚脅下三拳愚拓開:「汝師黃檗非干我事。」濟便回師見便問:「者漢來來去去有甚了期?」濟云:「秪為老婆心切。」人事了侍立又問:「什麼處去來?」濟云:「昨奉慈旨令參大愚去來。」:「大愚有何言句?」濟遂舉前話師云:「作麼生得者漢待痛與一頓。」濟云:「說甚麼待來即今便喫。」隨後便師云:「者風顛漢卻來者裡捋虎鬚。」濟便喝師云:「引者風顛漢參堂去。」後付偈曰:「病時心法在不病心法無吾所付心法不在心法途。」

三回痛棒骨生痕  
一築高安便荅恩
更把虎鬚頻倒捋  
乾坤攪動斗星昏

曹溪第六世鎮州臨濟義玄禪師

興化為侍者機緣默契師以法偈印之偈曰:「至道無揀擇本心無向背便如此承當春風增瞌睡。」化後充三聖首座次任大覺院主(云云)開堂日,「此一炷香本為三聖師兄三聖於我太孤本為大覺師兄大覺於我太賒不如供養臨濟先師。」

家富兒嬌無揀擇  
機籌互換始承當
春風瞌睡流千古  
有眼如盲日正央
頂𩕳豎亞摩醯眼  
肘後橫懸奪命符
毒氣迸開無限意  
賺他驢糞較賒孤

臨濟第二世魏府興化存獎禪師

南院久依座下以法偈付曰:「大道全自心亦非在心求付汝自心道無喜亦無憂。」

自心大道沒遮藏  
花笑鳥啼山更長
月白不從門外得  
踢翻尿器露風光

臨濟第三世汝州南院慧顒禪師

風穴在會作園頭師一日入園問云:「南方一棒作麼生商量?」穴云:「作奇特商量。」穴卻問:「和尚此間一棒作麼商量?」師拈棒云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見師。」穴於言下大徹依止六年師付法偈曰:「我今無法說所說皆非法今付無法法不可住于法。」

棒下無生絕較量  
臨機不見太郎當
顒翁若遇風顛漢  
劈面攔腮沒處藏

臨濟第四世汝州風穴延沼禪師

首山充知客時密誦法華》。一日侍立次師乃垂涕告曰:「不幸臨濟之至吾將墜于地。」山曰:「觀此一眾豈無人耶?」師曰:「明者多見性者少。」山曰:「如某者如何?」師曰:「吾雖望子之久猶恐耽著此經不能放下。」山曰:「此亦可事願聞其要。」師於是上堂:「世尊以青蓮目顧視大眾迦葉正當與麼時且道說個什麼若道不說而說又是埋沒先聖且道說個什麼?」山拂袖而退師擲下拄杖方丈次日山與真園頭同上問訊師問真曰:「作麼生是世尊不說說?」真曰:「鵓鳩樹頭鳴。」師曰:「你作許多癡福作麼何不體究言句?」又問山曰:「你作麼生?」山曰:「容揚古路不墮悄然機。」師謂真曰:「你何不看念法華下語?」付首山偈曰:「無說是真法其說原無說我今說付時說說何曾說?」

日憂祖道淚潸潸  
鐵石心肝也痛酸
拂袖一肩擔荷後  
令人聞見膽毛寒

臨濟第五世汝州首山省念禪師

一日上堂汾陽出:「百丈捲席意旨如何?」師云:「龍袖拂開全體現。」陽云未審師意如何?」師云:「象王行處絕狐蹤。」陽於言下大遂提起坐具顧視大眾云:「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漉始應知。」禮拜歸眾時葉縣省和尚作首座纔退便問:「昭兄你適來見個什麼道理便與麼道?」陽云:「是我放身捨命處。」省便休師付汾陽法偈曰:「自古付無說我今亦無說只此無說心諸佛所共說。」

皓魄當空絕點埃  
一枝丹桂月中開
香飄撲著人間鼻  
放捨身心寔俊哉

臨濟第六世汾州太子院善昭禪師

慈明參師師揣其志經二年未許入室明每詣方丈師見必詬罵毀詆諸方及有所訓皆流俗鄙事明一夕訴曰:「自至法席[A35]再夏不蒙指示但增世俗塵勞念歲月飄忽[A36]事未明有失出家之利。」語未卒師熟視罵曰:「是惡知識敢裨販我。」怒舉杖逐之明擬伸救師驀掩其口明忽大悟:「是知臨濟道出常情。」服役七年辭去偈曰:「虛空無形象形象非虛空我所付心法空空空不空。」

煆凡煉聖妙爐殷  
格外鉗錘非易聞
一點始知脣在口  
等閒出語便驚群

臨濟第七世潭州石霜慈明楚圓禪師

自南源徙道石霜皆楊岐總院事岐依師雖久未有省發每咨師曰:「庫司事繁且去。」他日又問師曰:「監寺異日兒孫遍天下在何用忙為?」一日師適出雨忽作岐偵師小徑既見遂搊住曰:「這老漢今日須與我說不說打你去!」師曰:「監寺知者般事便休。」語未卒岐大悟即拜於泥塗問曰:「狹路相逢時如何?」師曰:「你且躲避我要去那裡去。」岐歸來日具威儀詣方丈禮謝師呵曰:「。」一日師上堂岐出問:「幽鳥語喃喃辭雲入亂峰時如何?」師曰:「我行荒草裡汝又入深村。」岐曰:「官不容鍼更借一問。」師便喝岐曰:「好喝。」師又喝岐亦喝師連喝兩喝岐禮拜師曰:「此事是個人方能擔荷。」岐拂袖便師付法偈曰:「虛空無面目心相亦如然即此虛空可稱天中天。」

這般家業要承當  
毒藥甘漿著甚忙
幽鳥一聲相借問  
春風吹綻百花香

臨濟第八世袁州楊岐方會禪師

白雲端參師一日忽問:「上人落髮師為誰?」端曰:「茶陵郁和尚。」師曰:「吾聞伊過橋遭攧有省作偈甚奇能記否?」端即誦曰:「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師笑而趨起端愕然通夕不寐黎明咨詢師歲莫師曰:「汝見昨日打敺儺者麼?」:「。」師曰:「汝一籌不及渠。」端復駭曰:「意旨如何?」師曰:「渠愛人笑汝怕人。」端因大悟于言下師付法偈曰:「心體如虛空法亦遍虛空證得心空理非法非心空。」

巧將黑豆換明珠  
鬼臉神頭見自殊
直下頓忘渠愛怕  
卓然垂手御龍駒

臨濟第九世舒州白雲守端禪師

浮山遠聞師頌臨濟三頓棒有過人處指五祖演見師祖請益南泉摩尼珠話師叱之祖領悟獻投機偈曰:「山前一片閒田叉手叮嚀問祖翁幾度賣來還自買為憐松竹引清風。」師印可令掌磨事一日師謂祖曰:「有數禪客自廬山來皆有悟入處教伊說亦說得有來由舉因緣問伊亦明得教伊下語亦下得秪是未在。」祖於是大私自計曰:「既悟了說亦說得明亦明得如何卻未?」遂參究累日忽然省悟從前寶惜一時放下走見師為手舞足蹈祖亦一笑而[A37]祖後曰:「吾因茲出一身白汗便明得下載清風。」師付法偈曰:「道我元無道心元無心惟此無我法相契無我心。」

隔溪共語有來因  
吹落黃花始得真
下載清風剛付汝  
海門迸出一紅輪

臨濟第十世蘄州五祖法演禪師

圓悟出蜀遍參諸宿最後見祖盡其機用祖皆不諾乃謂:「祖強移換人!」出不遜語忿然而去祖曰:「待你著一頓熱病打時思量我在。」悟到金山染傷寒困極以平日見處試之無得力者追繹祖言乃自誓曰:「我病稍間即歸五祖。」病痊尋歸祖一見而喜令即參堂充侍者方半月部使者解印還蜀詣祖問道祖曰:「提刑少年曾讀小艷詩否有兩句頗相近頻呼小玉元無事秪要檀郎認得聲。」提刑應諾諾祖曰:「且仔細。」悟適歸侍立次:「聞和尚舉小艷詩提刑會否?」祖曰:「他秪認得聲。」:「秪要檀郎認得聲他既認得聲為甚麼卻不是?」:「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庭前柏樹子聻?」悟忽有省見雞飛上闌干鼓翅而鳴復自謂曰:「此豈不是聲?」遂袖香入室通所得呈偈曰:「金鴨香銷錦繡幃笙歌叢裡醉扶歸少年一段風流事秪許佳人獨自知。」:「佛祖大事非小根劣器所能造詣吾助汝喜。」後悟與佛眼佛鑑侍祖於一亭上夜話及歸[A38]祖於暗中曰:「各人下一轉語。」佛鑑曰:「彩鳳舞丹霄。」佛眼曰鐵蛇橫古路。」悟曰:「看腳下。」祖曰:「滅吾宗者乃克勤耳。」祖付法偈曰:「真我本無心真心亦無我契此真真心我我何曾我?」

聲前色後謾勞追  
一段風流出大奇
燈滅暗中呈好手  
扳麟奪角上雲逵

臨濟第十一世成都府昭覺寺佛果克勤圓悟禪師

虎丘隆入室師問曰:「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遂舉手曰:「還見麼?」隆曰:「。」師曰:「頭上安頭。」隆聞脫然契證師叱曰:「見個甚麼?」隆曰:「竹密不妨流水過。」師肯之俾掌藏有問:「隆藏主柔易若此何能為?」師曰:「瞌睡虎耳。」付偈曰:「得道心自在不得道憂惱付汝自心道無喜亦無惱。」

見不能及草芊芊  
頭上安頭更可憐
一句峭然雲影斷  
猙獰牙爪露山巔

臨濟第十二世平江府虎丘紹隆禪師

住宣州彰教時圓悟歸蜀指應菴華見師師移虎丘華侍行未半頓明大事師付法偈曰:「天晴雲在天雨落濕在地秘密付汝心心法只這是。」華後住饒之報恩師忌辰拈香云:「平生沒興撞著這無意智老和尚做盡伎倆湊泊不得從此卸卻干戈隨分著衣喫飯二十年來坐曲彔木懸羊頭賣狗肉知他有甚憑據雖然一年一度燒香日千古令人恨轉深。」

咄哉睡虎徹生緣  
雨濕天晴花更鮮
血戰沙場人盡曉  
懸羊賣狗把香然

臨濟第十三世明州天童山應菴曇華禪師

密菴傑初參師于衢之明果師屢呵斥一日問傑:「如何是正法眼?」傑遽答曰:「破沙盆。」師頷之付偈曰:「佛用眼睹星我用耳聽聲我用與佛用我明汝亦明。」

掇不去兮拈不來  
風吹日炙賺人猜
當陽觸瞎娘生眼  
獨露堂堂遍九垓

臨濟第十四世明州天童山密菴成傑禪師

住烏巨破菴先參師命典客一日師偶對僧舉:「不是風動是幡動。」先聞豁然大悟次日師遇先眾寮前:「你總不得作伎倆試露個消息看。」先應聲曰:「方丈裡有客。」師呵呵大笑先侍師凡五載盡得旨要後辭歸蜀以偈送之曰:「萬里南來川藞苴奔流度刃扣玄關門戳瞎金剛眼去住還同珠走盤。」付法偈曰:「佛與眾生見元本不隔線付法付自心非見非不見。」

不是風兮不是幡  
平生底蘊盡掀翻
要津把住通消息  
度刃奔流始徹源

臨濟第十五世夔州府臥龍破菴祖先禪師

住蘇之西華秀峰有僧入室師打逐至法堂無準範解曰禪和家爭禪亦常事耳。」師曰:「豈不聞道我肚饑聞板聲要喫飯去聻?」準聞不覺汗流浹背師居靈隱準復一日侍游石筍菴菴有道者請益:「胡孫子捉不乞師方便。」師曰:「用捉他作麼如風吹水自然成紋。」準在旁大徹付偈曰:「我若不見時汝應不見見見見非自心自心常顯現。」

江南三月趁春風  
兩岸桃花映水紅
欲識渠儂真面目  
鷓鴣啼在綠陰中

臨濟第十六世徑山無準師範禪師

賜號佛鑑斷橋倫祖在會下準以狗子因何有業識令祖下語凡三十轉不契祖云:「可無方便乎?」準舉:「真淨頌曰:『言有業識在誰云意不深海枯終見底人死不知心。』」祖竦然良久忽聞板聲通身汗下於是脫然準以從上源流并付法偈曰:「真理直如絃何默更何言我今善付囑表心本無得。」祖出世祗園遷天台瑞岩國清準于淳[A39]酉三月十五示疾集眾遺囑其徒眾請偈準乃執筆書偈云:「來時空索索去也赤條條更要問端的天台有石橋。」

養子之緣意自深  
海枯人死要知心
板聲一擊通身脫  
迥出天台亙古今

臨濟第十七世杭州淨慈斷橋妙倫禪師

台州徐氏室中嘗舉萬法歸一示徒日隨眾務方山寶侍次師以莧菜根示之寶悟入師付法偈曰:「本無迷悟人迷悟自家討記得少壯時而今不覺老。」即繼師席

莧根拈起骨毛寒  
好肉無端索灸瘢
悟得單傳真祕訣  
風前總是活人丹

臨濟第十八世天台瑞岩方山寶禪師

初住西庵見參師雖有所契未臻其極遂築室華頂精苦自勵一日作務次渙然有省平生凝滯當下冰釋遂走瑞岩呈所解方以偈證曰:「道人得得出山來盡把襟懷對我開坦坦平平如鏡面澄澄湛湛絕纖埃忽然得個轉身句衲卷寒雲便歸去萬八千丈華頂峰一笑裂開鐵面具家山到後絕思惟拗折烏藤拄竹扉火堆中消息好芋香便是道香時。」并付法偈曰:「此心極廣大虛空比不得此道只如是受持休外覓。」

一鑑當天照影寒  
瀑飛深處展眉端
虛空絕巘情難比  
分付清風直下看

臨濟第十九世天台無見先睹禪師

一坐華頂四十餘年足未嘗輒越戶至正賜號妙明真覺白雲度習禪定後一策南遊遍叩禪林無有可其意者聞師說法天台欣然就謁師見器之充侍者度問:「西來密未審如何?」師云:「待娑羅峰點頭即向汝道。」度以手搖曳擬荅師便喝度云:「娑羅峰頂白浪滔天花開芒種後葉落立秋前。」師云:「我家無殘羹剩飯也。」度云:「非殘羹剩飯而何?」師頷之付法偈曰:「至大是此心聖是此法燈燈光不差了此心者達。」

虎嘯龍驤山勢險  
西來密意灼然酬
殘羹剩飯都掀卻  
百億須彌笑點頭

臨濟第二十世處州福林白雲智度禪師

初住普慈諸剎洪武[A40]酉應召尋隱福林平昔機語不容人錄古拙俊侍師室中了明大事深契牧牛之作乃付法偈曰:「心中有自心法中有至法我今可付囑心法無心法。」

幃幄坐籌聲價重  
不容裨販出常情
其中有個真消息  
戴角披毛異類行

臨濟第二十一世太平府繁昌八峰山古拙俊禪師

無際參師問:「還我照用來。」際云:「若有照用即成障礙。」師云:「這廝著空佛也救不得。」際云:「有無俱寂滅空佛悉皆非。」後示以偈云:「憶昔繁昌一別時此心能有幾人知無絃曲子真堪續慧命懸懸付阿誰?」付法偈曰一道不心光三際十方明何于明白中有明有不明?」

年老婆心徹底祜  
翻雲覆雨驗淆訛
繁昌嫡脈今猶在  
空佛俱非唱哩囉

臨濟第二十二世川東普州道林無際悟禪師

別號蠶骨蜀中人也年二十出纏縛竹為菴研勵無懈指大書帖亦不顧只是拍盲做鈍工夫後得大徹大即呈本師偈云:「寂照無上下光明處處通本來無皂白無處不含容。」正統九年應召說法上大悅師嘗以無字公案示徒月溪澄久依座下深得奧旨特書月溪二字法語示之并付法偈云:「我無法可付汝無心可受無付無受心何人不成就?」

慣將無字立關樞  
殺活縱橫似太呵
一段寒輝親入手  
等閒拈出斬痴魔

臨濟第二十三世南京大崗月溪澄禪師

景泰三年敕賜回大崗號慈善一日室中出祖衣示徒乃云:「衣是唐朝宮主所置今八百餘年矣祖祖相傳至東普先師普付與老僧若是克家種子方堪紹荷狐假虎威焉敢希冀?」又云:「如百丈侍馬祖祖侍南嶽嶽侍曹溪六祖皆久久親炙磨光剉銳乃能豁徹重關鎖掃盡微見窠臼深得大機大用可為人天眼目耳。」師居嘗凡見僧請益乃云:「佛法不是鮮魚怕爛卻那?」即趁出夷峰寧侍傍忽悟入師付衣法偈云:「心即能知心法即可知法今所付法心非心亦非法。」

授受僧伽古至今  
克家方許示叢林
幸然不是鮮魚物  
留得宗風不墜鍼

臨濟第二十四世大崗夷峰寧禪師

寶芳住天目師器之乃付法偈云:「祖祖無法付人人本自有受無付法急著傳於後。」

大地山河驀入官  
松風水月不相瞞
滔滔只要源頭活  
何慮人間滄海乾

臨濟第二十五世天目寶芳進禪師

示眾云:「拈花微節外生枝面壁安心畫蛇添足山僧這裡無禪可無道可學直教一個個成佛作祖去汝等還信得及麼?」良久拍膝云:「劍號巨闕玉出崑崗。」付野翁曉法偈云:「真性本無性真法本無法了知無法性何處不通達?」

好兒終不使爺錢  
便把家私徹底掀
無限風光遮不住  
東西南北有知恩

臨濟第二十六世嘉興東塔野翁曉禪師

無趣參呈見解師盡與掃闢昔日所負直使索然一日師謂趣云:「我有一言要與爾說。」趣便問師但笑而不語又問師又笑趣不諳旨遂禮拜懇求師不得[A41]乃云達磨西來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唯在直下體取子若信得及可放下萬緣參個萬法歸一。」趣領旨後聞雞鳴有省即薙染師乃付法偈云:「非法非非法非性非非性非心非非心付汝心法竟。」

舌頭無骨覓知音  
笑裡藏刀意更深
直使萬緣俱放下  
雞鳴方契祖師心

臨濟第二十七世嘉興敬畏無趣如空禪師

無幻參師誨以教外別傳之旨朝夕參究有所契入遂薙染結庵徑山集無趣語錄往見趣趣問:「子向在甚麼處?」幻曰:「徑山。」趣曰:「做得甚麼事?」幻曰:「某甲買得一段田收得原本契書請和尚僉抑。」即將集本呈上趣接得展看:「者個是我的汝的聻?」幻曰:「和尚莫搶奪行市。」趣便擲下集本幻便出復呈偈趣曰:「非語言文字也是汝作底麼?」幻曰:「某甲鼓粥飯氣若謂有所得辜負和尚不少。」趣乃點首即付法偈云:「師傳拈花宗示我微笑法親手展付汝持奉遍塵剎。」

重重勘問別親疏  
號段分明總不孤
點首契書收拾起  
不愁田地致荒蕪

臨濟第二十八世徑山無幻性沖禪師

初住車溪開法徑山示眾云:「老漢本擬深藏鄉僻遣過生緣奈無趣老人有不了底公案山僧出來與他了卻。」:「如何是無趣老人不了底公案?」師便打僧云:「某甲有甚過?」師云:「殃及兒孫。」南明掩關興善師至關前勘南將前工夫舉似師跌足云:「悔我來遲向後總欲到此不易得也。」南即啟關往謁于車溪徑山服勤八一日於地上拾片紙觀方知彼去去者不至方之句有省呈無幻幻乃印可即命充首座付法偈曰得本無所得傳亦無可傳今付無傳法東西共一天塔于徑山。」

扣關跌足不無胎  
刻骨銘心去復來
八載途中親薦得  
寒梅偏向雪中開

臨濟第二十九世興善南明慧廣禪師

徑山示眾云五峰頭卓朔雙徑尾顛先喝石嵒一任𨁝跳明月池覆地傾天此四句中有一句有殺人刀無活人劍一句有活人劍無殺人刀有一句殺人刀活人劍俱有一句殺人刀活人劍俱無伶俐衲僧檢點得倜儻分明許你一生參學事畢。」普明鴛湖初謁無幻于車溪開示禪要後侍南明于徑山一日思益梵天有省即呈無生偈曰:「鐵壁銀山誰敢摧賊身驀地拶將來相看元是舊相識當下慚惶笑臉開。」又曰:「劫多年窮苦事風光流得到今朝笙歌車馬門如市內院依然鎖寂寥。」南閱之痛加呵斥更不作偈頌後掩關皋亭諸處不離左右一十三載值南病篤舉香嚴獨腳頌問明明纔開口南便喝明復擬開南又喝明方點首南即付法偈云:「無傳無受法傳無受心付與無手者掣斷虛空觔。」

啐啄同時血也枯  
命根不斷奈伊何
特然啄破琉璃殼  
別有超宗異目多

臨濟第三十世建寧普明玄微妙用禪師

別號鴛湖初住嘉興白苧普明寺及桐月庵介菴進往參師即垂誨便有師資之契菴因臥疾忽聞匠斧斫大木聲有省即呈萬如和尚萬頷之聞師住建寧普明侍萬入山請師陞座扣問師云:「不須更問山中事見容顏便得知。」菴便禮拜未幾辭往曹山再參師於普明即命入室菴方跨門師云:「是甚麼?」菴擬荅師震威便喝菴豁然契悟即掩耳而出一日師欠安菴侍師命茶:「汝字覺先喚甚麼作先?」菴云:「且喜今日得自在。」師云:「如何是覺後?」菴云:「請和尚尊重。」師云你還分得先後麼?」菴良久師便喝菴云:「某甲只管喫。」師云:「如何是喫茶底事?」菴云:「柿棗腐乾都在這裡。」師云:「你作麼生?」菴云:「卻被某甲一口食盡。」師云:「滋味如何?」菴云:「甜者自甜鹹者自鹹。」師云:「未在更道!」菴云某甲謝茶。」便禮拜師深喜之又一日師集眾乃舉拂子云:「世尊拈一枝花老僧舉一枝拂且道是同是別?」菴出禮三拜歸位師云:「這瞎驢!」遂擲下即出從上源流衣拂并書法偈付云:「沿流一段事竟無頭與尾與師子兒哮吼滿大地。」師于崇禎壬午十月十一日說偈而化嗣法者三人菴出世嘉興金明寺

頌曰

舊債思酬驀擲竿  
電光石火逼人寒
死骷髏上開活眼  
拋出當陽一任看
冷灰豆爆忽抬眸  
薄暮晴空月一鉤
長嘯一聲天地動  
不風流處也風流

介菴禪師源流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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